虽然男人摔倒这事儿并不是她造成的,但呵斥男人快点离开的人是她,男人因为被她吓到,进而摔下来摔断了腿骨,这是有因果关系的。
所以男人摔断腿,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你别哭,别喊,我会帮你把腿给治好,你养伤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你一家老小的生活,这样总行了吧?”吴余安诺皱眉道。
倒不是吴余安诺圣母心,滥好人,没事儿给自己揽事儿,而是男人哭喊嚎叫的话,容易带来变故。
虽说这里跟实验室所在的盆地隔了一座山,分别在山两边的低点,可山里空旷,回声大,这声音一旦大了,是很容易传到对面去的。
实验室是重中之重,吴余安诺不可能去赌,更不希望男人的声音动静大了惊动对面,引发变故。
所以只能自己先认了,把这人给安抚好。
“真……真的?”男人闻言顿时惊喜不已地问。
“是。你摔下来跟我也有些关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不管不顾,见死不救,你说是吧?”
吴余安诺说着,递给他一根树枝:“你咬住这个,我给你处理你腿上的伤,记住,千万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我可是会打晕你的。”
男人闻言赶忙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吴余安诺见他咬好了树枝,这才开始给男人处理他腿上的伤。
处理男人腿伤的时候,她怕男人忍受不住疼痛喊叫,还时不时地抬眸看男人一眼。
男人见她看过来,还勉强露出笑意,示意她不用担心,他会乖乖的。
吴余安诺低头给男人处理腿伤,心却止不住的往下沉。
从这个男人忽然出现开始,就带着浓浓的不对劲。
他突然冒出来,然后被她呵斥了摔跤,一摔跤就摔断了腿,明明在昏迷,可是她给他喂灵河水的时候,却又忽然苏醒了。
给他咬了根树枝,免得他咬断舌头,对方看着面色痛苦大汗淋漓的,却又偏偏神色镇定,一点真正痛苦的模样都没有。
他真的只是看着难受而已,可他的身体反应,却一点真难受的样子都没有!
给男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吴余安诺想了许多。
她有些摸不透男人的来历。
她一开始猜测男人是实验室的人,可能是巡逻的时候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才会发生这后续的许多事情。
可是这样的猜测又说不通。
如果是实验室的巡逻人员,那本身肯定是有战斗力的,如果发现了她这么个外来人,还在窥探他们实验室所在的方向,那肯定不可能是先前那样跟她沟通交流,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对她动手。
就她那会儿昏昏欲睡的精神状态,对方喊醒她做什么?
直接打晕她带走不香吗?
所以对方大概率不是实验室的人。
但对方也绝对不会是他所说的那样,是附近的村民。
虽然对方用一担柴火做掩饰,远看像是那么回事,但真正靠近接触了,就会发现错漏百出。
就这人身上的衣服来看,就不是普通村民能穿上的。
虽然他穿的也是普通的工人蓝,外套上有磨损也有补丁,但是靠近男人之后,吴余安诺发现对方的里衣的棉麻料子却是上好的。
也就是说,他外面的衣着看着普通也落魄,可是里面的衣服料子却极好,跟他外面的衣着等级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种违和感让吴余安诺心里的警惕升到了最高。
她没发现,在她看不到的身后,有黑色的烟雾源源不断的朝着她的身体汇聚。
吴余安诺压下心里的怪异和不安,对着男人说:“我要给你正骨了,会很疼,未免你挣扎加重伤势,我想先把你上半身给捆在树上,做一个固定,你觉得怎么样?”
吴余安诺的态度很温和也很客气,男人也没有怀疑她是别有用心的,当即便微微点头答应了。
“好,那就有劳了。”男人笑着应了。
吴余安诺不动声色的将男人给绑在一旁的树上,将他的双手也绑好,确定他失去行动力之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旋即她开始给他救治双腿。
等吴余安诺将他的右腿伤处给敷上药,固定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长时间的蹲在地上,吴余安诺的双腿有些僵,因为不过血,这会儿里头跟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行一样,酸麻得厉害。
男人吐掉嘴里咬着的树枝,看着吴余安诺道:“姑娘,你看我这腿摔断了,也没法自己走了,松绑之后,你能不能送我下山啊?”
男人额头上有汗,面上全是和气,眼神也没有半点的攻击性,可是吴余安诺看到被他咬过的那根树枝之后,却半点都没有觉得这人好对付的感觉。
按照这人的伤情,她给他处理小腿,给他正骨的时候,他肯定是会疼痛难耐的,被他咬着的树枝应该也有深深的牙印才对,可是被他咬过的树枝却半点牙印都没有。
这种情况太反人类了,就好像男人感受不到痛苦似的。
吴余安诺心里不安,腿上的酥麻缓和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俯身点了男人的穴道。
旋即她快速往后退了退,跟男人拉开了距离。
男人似乎很诧异她的举动,瞪大眼睛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却因为被吴余安诺点了穴道而发不出声音来。
吴余安诺冷笑道:“你还想我送你下山?做梦吧!”
“你忽然冒出来,行迹那么可疑,表现也那么可疑,还想我毫无戒备的相信你?我脸上是写着好骗两个字吗?”
“不管你是真村民还是假村民,我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放你走。”
“我救你,只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而已,想让我放过你?等你过得了关再说吧!”
别说吴余安诺答应过小黑,没看到小黑之前绝对不会离开这地方,就说这人的出现就很奇怪,很惹人怀疑,吴余安诺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就跟着他跑了。
即便他看着很可怜。
如果不是不想随意的就背负上一条人命,她都不想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