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昶鹭自那次之后是真的没有再喝多过,加上从未去细想过当初的事情,对那会儿那一次的酒量,是真的没有多大的印象。
如今在许安诺的引导下,特意去回想,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当时,好像也没喝多少?
而且他后来醒来,和月月行夫妻之事的时候,明显觉得身体内的热血和冲动过于反常。
他当时以为是因为他和月月意外提前走到了最后一步,所以他才会那么激动,现在倒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了。
许安诺见吴余昶鹭变了脸色,便道:“您当时被吴学义下了药,吴学义本来是想把您送到秦荷花床上的。”
“如果你们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您肯定是要对秦荷花负责的,到时候您和我妈就没了可能,而他和我妈就有了机会。”
“秦荷花觊觎您,吴学义觊觎我妈,当初他们就联合起来做坏了。”
“是我妈刚好来找您,意外发现了这事儿,才阻止了这事儿。不然您不会在我妈的床上醒来,而是在秦荷花的床上苏醒。”许安诺淡淡的说。
即便时隔多年,早已事过境迁,但真正想到那个可能,吴余昶鹭还是不由得面色大变。
他最爱的人是月月,早已发誓一辈子只要月月一个人,若是他和秦荷花发生关系,被迫娶了秦荷花,吴余昶鹭都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要怎么过。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冷沉难看,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你妈她没跟我说。”好一会儿,吴余昶鹭声音沙哑地说。
“应该是担心您知道了这事儿,跟吴学义反目,您本来也就这么一个兄弟,如果因为这事儿反目了,她可能觉得过意不去。”
毕竟这事儿从根子上来看,和胡月雅也是有关系的。
吴学义是因为觊觎胡月雅才会对吴余昶鹭心生恶念,才会想把吴余昶鹭和秦荷花凑一起,如果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外头人该怎么说?
说他们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那样胡月雅就算嫁给了吴余昶鹭,又该怎么自处?
这事儿说到底就是一笔烂账,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而且当初您派人来渔村,想找一个跟我同龄的女孩儿收养的时候,其实我还在渔村。”
许安诺面色复杂地说:“是秦荷花发现了这事儿,主动跟吴学义联手,由吴学义出面,将他们的亲生女儿欧阳清荷送到了您眼前。”
“欧阳清荷在渔村的时候,秦荷花并没有自己带她,而是将她丢给了一个孤寡老太太收养。”
“而秦荷花当时又勾搭了许志国,生下了比我小两岁的许小莲。”
“我妈无所谓秦荷花和许志国勾搭在一起的烂事儿,所以任由两个人来往,秦荷花就总是抱着许小莲来许家。”
“当时妈妈还在,秦荷花就总讨好我和我妈,欧阳清荷因为在贫穷的环境长大,早开窍,早懂事,所以一直因为秦荷花对我好而怨恨我,一直背地里欺负我。”
“后来欧阳清荷被送回京城给你们收养,我妈应该是认出了她是总欺负我的小姑娘,所以才会讨厌她,拒绝收养她吧。”
许安诺声音清浅地说。
这些事情她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慢慢想起来的。
也是因为想起了这些,她才明白为何当初欧阳清荷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一个是因为幼年时对她的敌视和讨厌,再一个则是担心她被秦荷花送去代替了她的位置的事儿被揭发心生恐慌,所以才会敌对。
只不过这些都是她幼年时的记忆了,她还接连失去了两次记忆,按理说她不应该记得这么清楚,可她确实就是想起来了。
许安诺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喝多了灵河水的缘故,将当初秦荷花给她吃的那个毒药的潜藏影响彻底的给消除了,又滋养了身体,她才会想起这些来。
吴余昶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由得狠狠地锤了一下身旁的椅子,“真是该死,我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
他多聪明的一个人啊,知道吴学义和秦荷花有过那样的关系,两人还联手过,当即就明白了,他们一家的苦难,都是因为吴学义、秦荷花还有许志国三个人造成的。
三个人或许没有一起联手,但有秦荷花在中间做调剂,能做出来的事情就很多。
许安诺见他面色紧绷,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跳,血管都好像要气爆了似的,也是有些心疼。
知道吴余昶鹭已经想明白了一切,许安诺伸手将他的手握住。
她柔声开口:“您别气自己,这些都是意外,其中的阴差阳错也不是您想的,只能说天意弄人。”
吴余昶鹭红着眼睛看向许安诺,“当初你妈应该告诉我的,如果我对吴学义早有防备,你和你妈都可以不用吃苦的,我……”
“如果我妈当初知道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些祸事,我想她一定不会选择对您隐瞒。”
“她当时也是出于好心,您觉得呢?”
“我当然知道她是为了我考虑,也不会因此怪她,只是让你们母女受苦了。”吴余昶鹭哽咽着说。
“都过去了,咱们以后向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许安诺坚定地说。
吴余昶鹭缓了缓神,才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我也是才知道没很久。”许安诺说:“我之前被秦荷花下过毒,所以失忆过,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慢慢想起来以前的记忆的。”
“她还给你下毒?该死的,我……”吴余昶鹭气得咬牙切齿。
他没气多久,就紧张地问许安诺:“那你现在怎么样儿?没事儿吧?那毒解了吗?”
“您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儿了,要是有事儿,哪里能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儿?”许安诺安抚他。
吴余昶鹭知道她是医生,如果她自己都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
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吴余昶鹭又问:“你不会是忽悠我,为了让我放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