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文静去路的人,是李遇。
李遇落在文静身上的目光,是鄙夷和瞧不起的。
甚至是恶心的。
他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堂堂文书记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送人护肤品,还需要用假货来以假乱真?”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文静的面子碎了一地,在李遇面前更是没脸见人,她满心羞愧,“李医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想送你表妹假货,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
“你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李遇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然后,满眼警告道,“但是你小心了,以后再敢做这种坑害乔长安,污蔑乔安长名声的事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遇深谙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各种手段。
要是让文静知道长安是他的心上人,这恶心的女人肯定会还针对长安。
于是,又说,“安安是我妹妹,谁都不可以欺负她。”
“还有。”他冷漠地站在文静的面前,又说,“我说过我有心上人,你别白费功夫。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文静委屈痛苦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李医生,我到底哪一点不好。”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李遇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且是个嘴毒的人,丝毫不客气道,“长了张哭丧脸,我不喜欢。表里不一,人品欠佳,我也不喜欢。你身上就没有让我喜欢的地方,全是恶心,全是讨厌。”
说完,李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文静站在树荫下,不甘又痛苦地哭泣着。
明明被李遇说得那般不堪,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喜欢李遇?
汉京九榕台。
乔荞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平常老爷子睡午觉,准时两点半起床。
今天晚了一个小时,还没起来。
乔荞以为老爷子今天比较困,多睡了一会儿,便没有多想。
又过了半小时,商仲伯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着。
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忠叔,老爷子今天哪里不舒服吗,今天中午怎么睡这么长时间?”
“董事长今天精神状态还挺不错的。意识也是清醒的,可能是早上打高尔夫累了吧。”忠叔没觉得老爷子有什么异常。
但乔荞心中还是十分不安,“忠叔,你去看看我爸吧。”
实在是不放心,她从怀安的身边起身,让怀安自己玩,快步走去了老爷子的卧室。
老爷子的门没有上反锁,轻轻一拧,开了。
门缝敞开的时候,一道风扑过来,带着阴冷的气息。
乔荞的心越发慌乱不安。
不知怎的,见到躺在床上,盖着薄被,两肩搭在被子外的老爷子,虽是睡得很熟,却有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还未走到老爷子的床边,安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腿是软的。
坐在床沿边上,喊了老爷子一声,“爸,该起床了。”
心里的不安感,让她连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
老爷子没有任何反应,睡得很安详。
乔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没反应,她害怕地去试探了一下老爷子和呼吸。
老爷子的鼻息前,没有任何气流。
“爸。”乔荞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手也软了,“爸,你别吓我,爸,你醒醒。”
站在旁边的忠叔忙问,“董事长没呼吸了吗?”
乔荞心慌意乱。
脑子像是卡壳了一样,反应不过来。
又或许是因为怕老爷子真的没呼吸了,她太怕失去,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模一样。
全身都不听使唤了。
想要再试一试老爷子和呼吸时,手动不了。
眼泪却刷刷刷地落下来,“忠叔,我,我,我……”
她语无伦次,“忠叔,我全身软,动不了,你快帮我看看……我爸有没有呼吸。”
眼泪不听使唤的,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那不争气的手,僵在身体两侧,真的无法动弹了。
眼睛却不敢眨一眼地盯着安详的老爷子,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的近。
心慌意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泪也越来越汹涌,待忠叔拭了拭老爷子的呼吸时,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忠叔?”
忠叔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不甘心的,又拭了拭老爷子的呼吸,还是没有呼吸。
再探了探老爷子的脉搏,根本探不到。
回头望着脸色煞白,眼泪如断线珠子的乔荞时,忠叔也忍不住双眼一红,随即闭上眼,叹着气摇摇头。
“董事长他……走了。”
乔荞感觉一阵窒息。
呼吸提不上来,大脑缺氧。
脑海里是老爷子各种疼她如亲闺女的画面闪过,越想眼泪越是汹涌。
她定在原地,看着已经走了的老爷子。
缓了好几分钟,她都没缓过神来,“不可能啊,中午饭的时候,我爸还好好的。”
她不相信老爷子就这么走了,“他还跟我说,山庄的老母猪又下崽了,还有一头苏丹牛也可以宰了吃了。”
她不相信,她拉着老爷子冰凉的手,似乎是在哀求着,“爸,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你不是说,你棚栽的有机车厘子马上就红了,你要摘了来给我吃吗。”
“爸,我还等着你给我摘的车厘子呢。”她哽咽得快喘不过气儿,“爸,安安也等着你的小猪崽子,让你给她烤乳猪呢。”
“爸!”
“忠叔。”乔荞赶紧看向忠叔,“快送医院,肯定还能抢救过来。”
救护车二十分钟就赶来了,载着身子已经凉了的商仲伯呼啸着去往医院。
乔荞坐在救护车上,一直拉着老爷子的手。
老爷子被送进抢救室时,人已经凉透了。
是邓佳辉亲自抢救的老爷子,等他走出来时,看到一脸呆滞的乔荞时,叹息地摇了摇头,“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乔荞,通知商陆回来,赶紧给老爷子准备后事吧。”
商陆远在欧洲,甚至没有给老爷子送终。
他不知道老爷子已经走了,正在我欧洲这边的政府交涉保释李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