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剑斩孙绍祖!

齐橙的态度已经很明了。

那就是,陈大牛无论有罪与否,都是有罪。

嬴渊在来之前,听李川说了这齐橙的背景与身份。

此人是胡永忠的门生。

也就是说,齐橙如此作为,其背后,可能就有胡永忠的指示。

不然,一个小小的主事,犯不着与自己过不去。

但,今日陈大牛若是被兵部的人带走。

他这个万骑营指挥使算什么?

今后,还会有人为他卖命吗?

毕竟,在京武将都知道,陈大牛是从镇远关就跟着自己的将领。

可谓嫡系心腹。

若连他都保不住,还谈什么训练新兵?

但如果硬报陈大牛,待到明日,如雪花般的弹劾劄子便会送到姬长案前。

但是,嬴渊别无选择。

只因,陈大牛是他的生死兄弟。

“既然齐主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人,那么,本将军免不得要介入此事。”

说罢,嬴渊看向那些指挥使,“今日本将军只惩主犯,是谁说,本将军是靠着阿谀奉承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

齐橙皱眉道:“嬴将军,你要越权?”

越权?

嬴渊冷笑一声,“陛下命我从在京各卫中组建万骑营,此营一日不算成建,本将军就有权在各卫中挑选将士入万骑营。”

“他们,就算是本将军的麾下,他们犯错,难道本将军不能以军法惩处?”

齐橙道:“嬴将军一言便就定下对错?还真是好大的权力!”

“本官不知,他们有何错?”

嬴渊道:“言辱上将,不算错?醉酒闹事,不算错?”

齐橙正色道:“醉酒闹事的人,是陈将军,并非他们!”

那些指挥使陆续开口道:

“齐主事说的没错,是陈大牛动手在前,与我等有何关联?”

“我等不过言语有失,可陈大牛动手打人,难道嬴将军视若无睹?”

“...”

陈大牛听了,怒火中烧,“你等欺人太甚!”

说罢,又要上前动手。

岳峰连忙拦住他。

嬴渊并未对陈大牛说什么,而是看向一众袭职的官二代,问道:

“本将军再说一遍,只惩主犯,是谁所言?莫非敢做不敢当?”

此话一出,众人再也不敢包庇,纷纷看向躲在他们身后的孙绍祖。

嬴渊让岳峰将他揪了出来。

孙绍祖虽然体格壮大,乍一看去,似是猛将。

但他身上显出的那种凶狠残暴的气质,与嬴渊相比,可相差甚远。

毕竟,嬴渊是真正指挥过大规模作战,踏在尸山血海之上的将领。

与孙绍祖这种靠着面容弄出一副狠辣残暴气质的人并不相同。

孙绍祖,也就是红楼梦里,迎春未来的夫君。

此人被称之为‘中山狼’。

什么是中山狼?就是忘恩负义之辈!

孙绍祖在家境困难时曾经拜倒在贾府门下,后来贾家衰败后,孙绍祖向贾赦逼债,因此娶了迎春。

最终,迎春被他践踏而死。

此刻的孙绍祖,站在嬴渊面前,身躯不停地在打颤。

他也没有想到,今日这事,竟是能将嬴渊牵扯到。

就在昨日,胡永忠差人寻了孙绍祖,要让他鼓动众人开罪陈大牛。

事成之后,答应让他进兵部入职。

而他此刻所袭的官职,也并非是一卫指挥使,地位与千户相当,算是一名卫所里的参将。

嬴渊问道:“不用紧张,本将军一向赏罚分明。”

“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卫当差?”

孙绍祖自报家门。

嬴渊一听,瞬间眼前一亮。

孙绍祖?

因着迎春的关系,嬴渊对孙绍祖这人并无多少好感,甚至想着将来找个由头让他闭上眼睛。

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将军再问你,是谁指使你要言辱本将?”

嬴渊这一问,直接将孙绍祖吓跪。

他怎敢说是胡永忠指使?

朝廷上的这些恩怨,党争,以他现在的身份一旦介入,必然是一死。

而且,待嬴渊话音刚落时。

他明显看到了齐橙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嬴将军,是我一时醉酒,胡言乱语,还请嬴将军恕罪!”

“嬴将军恕罪!”

孙绍祖不停地磕头求饶。

嬴渊不是什么大善人,就算没有迎春的原因,孙绍祖今日也活不了。

所谓斩草除根,就是这个道理。

领兵作战,最忌一念之仁。

嬴渊看向岳峰,笑呵呵问道:“言辱本将,醉酒闹事,在我万骑营中,该判何罪?”

按照军法来说,顶多是打板。

要是在战时,那就是斩立决。

岳峰一听嬴渊所问,正要回应该打板。

但是转念一想,军中条例,没有人比嬴将军更熟。

既如此,嬴将军为何要这般询问?

他不太确定的回了一句,“斩立决?”

嬴渊点了点头,夺过岳峰手中利剑。

跪地不敢起身的孙绍祖脸色惊骇。

齐橙怒道:“嬴渊,你这个万骑营指挥使只有练兵之权?是谁给你的权力,可惩处他卫将士?”

“你要造反谋逆不成?!”

嬴渊举剑。

孙绍祖都快吓尿了,不停地磕头求饶,

“嬴将军饶命,饶命!”

齐橙又道:“嬴渊,你这一剑若是落下,便是大罪!”

然而,从始至终,嬴渊的神情都很淡然。

那一剑,也终是落下。

孙绍祖头颅顿时滚地。

鲜血流了一地。

也喷了嬴渊一身。

孙绍祖,死了。

所有人都用着一种惊骇的目光看向嬴渊。

一卫参将,说杀就杀了?

这嬴渊,未免太猖狂!

“嬴渊,你死定了!”

齐橙浑身抖颤,指着嬴渊的鼻梁大叫。

而嬴渊则像是无事人一般,又好似刚刚只是捏死一只蚂蚁,无关痛痒,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缓缓道:

“主犯已死,此间之事,就此作罢。”

说完,又看向齐橙,“回去告诉胡相,从这一刻起,我与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事若你执意想有个后续,那么,明日,御前参奏。”

齐橙脸色一惊,哼了一声,正欲拂袖而去。

却见有兴武卫的将士拦住他的去路。

齐橙并未转身,只是扭头用眼目余光看向嬴渊。

后者摆了摆手,“让他走。”

言毕。

兴武卫将士才肯放他离去。

待其走后。

陈大牛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嬴渊身前,

“俺这条命,是大哥给的。”

“他们若是想让大哥偿命,俺给他们偿便是。”

“明日一早,俺便跪在午门前,任由陛下发落。”

“此事,与大哥无关!”

他的语气很决然。

似是觉得,今日嬴渊杀了人,有些家伙,可能要让他的大哥为此偿命。

但,大哥杀人,是为了自己。

做兄弟,就要讲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让大哥去偿命?

无非一死罢了!

闻言。

嬴渊笑了笑。

伸出手,摸在陈大牛的脑袋上。

“憨牛。”

“有大哥在,怕甚?”

闻言。

陈大牛抬头,眼眶里似有泪花儿在盘旋打转。

“俺没怕!”

“俺只是怕大哥为了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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