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离开后,童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发呆。
听到动静后,开口:“是阿姨嘛?”
每天这个点,阿姨都会过来送吃的。
“阿姨,我今天不太想吃土豆丝了,有没有别的吃的?我感觉继续吃下去,我就对土豆过敏了。”
“今天,没有土豆。”
说话的是宋韫。
童烟原本撒娇的口吻淡了,问:“怎么来了?”
“工作处理完了,当然就过来了,今天没有你不喜欢吃的饭菜,阿姨平时都是怎么给你吃的?喂你?还是放在你面前给你说一下?”宋韫坐在了她的面前,自顾自的开口:“还是喂你比较好一点。”
童烟没有搭理他的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刚才和宋棠聊天的时候宋韫就来了吗?还是没来?”
“阿棠问你要不要吃饭的时候,我过来的。可能是看到我来了,所以阿棠很有眼色的离开了吧。”他示意童烟开口:“来,这是西蓝花。”
童烟:“…”
不太好意思。
“你现在也看不到,可以当我是护工。”
怎么可能当你是护工。
根本……
做不到。
宋韫身上有一股清冽的味道,搞下历史薄荷绿一般,让她下意识的就想避开,而且说话的时候热气正好呼在她的周围,她看不到也就罢了,感觉在这一秒,直接被对方给包围了。
所以很……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嗯,心跳加速。
如果说,大学那会儿她喜欢宋韫是小鹿乱撞的情况,而且还是那种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小鹿乱撞,可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现在的心态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就是感觉有一千头疯批的牛发疯了一般,冲破栅栏跑了出来,让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嘶嘶嘶,冷静。
这个时候一点儿都不能慌乱。
“童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漂亮的?”
童烟没有回答。
“去年开始吗?”
宋韫语气淡淡:“还是,从小时候开始?”
“你突然,这是干嘛?”童烟问。
宋韫开口:“只是好奇你的事情。”
“好奇嘛?我15岁之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是16岁成年的时候才被接到了养父母跟前,前不久养父母刚好去世,所以我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亲人我也不太清楚,闹闹是我的全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她开口。
她16岁之前,是个孤儿。
“所以,你在福利院长大的,是吗?”
童烟点头:“所以,你看不起福利院的孩子嘛?”
“没有,原来我给国家交了那么多税,都到了你那里是吗?”宋韫语气淡淡的开口,却让童烟听出来了一丝丝别样的口吻。
她问道:“所以,你后悔了,是吗?”
“没有。”
“嗯?”
宋韫开口:“如果知道我在养你的话,那我就多缴一点儿税了。”这样说不定能让你过得好一点儿,不那么自卑一点儿。
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充满阳光的人。
“你这是突然想要干嘛?”童烟问道:“是觉得想要应付你爷爷,所以才想要和我在一起吗?宋韫,我知道你是不婚主义者,刚才你妹妹也说了,你讨厌婚姻的理由,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步入婚姻的坟墓。”
童烟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也不藏掖。
“你怎么知道是婚姻的坟墓呢?”宋韫问。
“我猜的。”
“就算你说的都对,是婚姻的坟墓也没错,可我对你,我和你之间并不是普通的关系,我们拥有彼此喜欢的感情,可以考虑一下婚姻,如果不考虑婚姻的话,我们的爱情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吗?”宋韫笑着问。
所以,逃不了。
还不如妥协。
童烟第一次觉得,宋韫也会说强词夺理。
“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你所说的所有伤人心的话都不要听,都不要放在心上,安安静静的陪在你的身边,放弃自尊心过来见你。”宋韫说完,还觉得缺了一句,补充道:“我最近从很多角度很有深度的思考了一下,我需要见你,所以打算一直过来见你。”
童烟:“……”
说的这么离谱。
还真是。
“怎么,是不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优秀的女生太少了,所以才会突然对我有这样的想法,还是说因为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你要不要去考虑别的女人,在和别人相亲完之后,如果还是决定是我比较好的话,那个时候我们要不要在相处看看?”她试图询问。
因为,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个圈子的。
门当户对这个概念,很重要。
不光是门当户对,还有家世和教养。
宋韫从小就是天之骄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相亲吗?可我可能不需要联姻来缓解我们家里的压力,甚至于根本不需要。”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大学说的那段话。”
童烟突然开口。
“哪句?”
童烟陷入回忆——
那个时候,宋韫和其中一个朋友在酒吧喝酒,很不凑巧,那个时候她就是吧台的打工妹,为了自己的学费在努力,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你觉得不公平,是吗?”宋韫问。
同伴回答:“对。”
同伴继续说:“凭什么在VVIP的人可以这么嫌弃我?就因为我没有消费嘛?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让我道歉也就算了,我还被开除了。”
宋韫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这是他们的尊严。”
“笑死,什么尊严?”
“你知道你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吗?”
同伴点头:“知道。”
宋韫开口:“这就是差点。虽然你知道你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但是跟你不同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卡里有多少钱,因为每天每分每秒,国内外的账户金额都在变动。”
“在社会经济体制里,根据公司劳动组织分配方式和数量的不同,所产生的人类集团是什么,知道吗?那就是阶级。他们一年花一亿,想要的只有两样——不平等和差别。如果不能分离和支配的话,甘愿接受绝对的差别,那就是他们的理论和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