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道人高兴的站在门口,摇晃着手里的pos机,目送我离开铺子......
提着大包小包的去往医院。
我站在路口,一时有些茫然,刚才这二十万是不是给多了?
毕竟是他自己说的给别人算命三十五十块的,到了我这里怎么就整整翻了近一百倍。
算了。
心烦,不想考虑这么多。
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迈过车流涌动的十字路口,心里的烦躁也被喧嚣的汽笛声吵散了三分。
“轰隆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垂帘,两道雷声轰鸣后,暴雨倾盆而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医院,我一咬牙,顶着皮箱快步冲了过去。
可未曾想......
道路的拐角,忽然驶来一辆大货车。
“滴滴滴!”
“嘭!”
我成功的诠释了一个普通人,是怎么用肉身硬抗大货车的。
那一刹那,眼前一片恍惚,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了十几米,整个人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箱子里装的现金散落了出来,连同的还有夏柔最喜欢的那条碎花裙......
鲜血与雨水交融,周围路人兴奋的声音与雷声融洽,他们疯狂拥簇,将地面的现金全部捡走,没有去管我的死活。
上青道人算对了,我还真就有一个血光之灾。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我隐约看到一道身影,从远处的警车冲了下来,顶着大雨朝着我狂奔。
“陆明!你没事吧?”
这话问的......
谁能硬抗一下大货车,还没事的给我瞅瞅。
直到被抬上车,我才看清从警察上冲下来的人,是苏雅。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跟着另外一名警察抱起我,朝着不远处的医院狂奔。
而我在这个时候,眼前也清晰了三分。
看清了坐在大货车驾驶位上的人。
他是......王胖子!
但他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的损伤,我记得昨晚他不是已经被我戳瞎了吗?
想不通,道不明,被车撞后的疼痛感骤然席卷全身,我疼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一睁眼,就看到苏雅杵着下巴,坐在床边打着瞌睡,一张娇嫩的脸上多了许多的疲惫。
我没想到被大货车撞了还能活下来。
这运气说好吧,我莫名其妙的在人流众多的居民区被车撞了,被撞的还就只有我一个人。
要说运气差吧,还特娘的活下来了!
“你...你醒了?”苏雅见我醒了,连忙从旁边倒来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中,说道,“你现在舒服点了没?医生说你运气真好,被大货车撞了居然都没死,浑身上下只是断了几根骨头。”
我感受着身子与腿上传来的刺痛,立即明白估计是这腿大概率是断了。
“感觉还行,对了,张萱跟灵姐她们呢?”
“张萱在照顾夏柔,灵姐的话......听说是没能找到专家给夏柔治病,专门去西江的龙虎山找道士祈福了。”苏雅一边拿来毛巾给我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道。
听语气就知道,她对于这种通过求神拜佛祈福的做法,表示不赞同。
可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去祈求虚无缥缈的神佛。
我硬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朝着苏雅说道,“帮我拿件衣服来,”
苏雅皱眉喝止,“你要做什么,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需要静养。”
“我去看看夏柔去,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没事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了一句,继续挣扎着起身。
最终,她拗不过我,不情不愿的将衣服递来给我。
“你还是杵着拐杖吧,我放心一点。”
......
杵着拐杖,来到夏柔的病房,我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
可里面却空荡荡的,只有张萱一个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咦?”苏雅疑惑的呢喃了一声,说道,“刚才夏柔还在这里呢,她去哪儿了?”
我心头顿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夏柔现在是个植物人,还没苏醒过来,能去哪里。
苏雅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撇下我,冲进房间叫醒了张萱,问道,“张萱,快醒醒,夏柔呢?”
“啊?”
张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她...她不就躺在这里......”
忽然!
张萱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喊道,“不,不对,柔姐呢?她刚刚不是还躺在这里的吗?”
遭了!
我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朝着苏雅喊道,“快去找人,估计有人把夏柔带走了!”
苏雅一听,急得立马就冲出了病房。
因为她警察的身份,医院的人很迅速的就配合了她展开调查,可惜零几年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医院都安装了监控。
再联系众多人手,找了一大圈,依旧没有找到夏柔的踪影。
霉运上来,那是挡都挡不住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姐不仅仅消失不见,就连好好躺在医院的夏柔,也能失踪,这世界真是奇了怪了。
张萱自责的看着我,抽泣道,“明...明哥,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没看好柔姐。”
我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别说了,先把我的东西拿来,我要开坛做法!”
“就...就在医院吗?”旁边的苏雅,犹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夏柔是在医院不见的,那就从医院开始查起来,我就不信了,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术,还能让一个活人眼睁睁从眼皮子底下消失。”
苏雅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出门,去铺子里将我平时用得到的东西全都拿过来。
而我就在医院里老实的等着她。
可这一等,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苏雅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手里就攥着一块裂开的玉佩。
这玉佩是慕容雪的容身之处,平时一直都放在地下室里。
“陆明,你家里的铺子毁了,所有东西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我就只在院子里找到这一块玉佩!”
“嗡!”
我脑子猛的一抽,被气得险些昏死了过去。
杀人放火,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根本就不给我留一丝活路啊!
忽然。
病房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
我的耳边响起慕容雪断断续续的声音,她说,“陆明,我身为镇宅灵也尽力了,她们太凶,根本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