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神的款待下,我们在苍尸休息了半日。
休息期间,我发现古妖域非常特殊。
它几乎和外界“平行”存在,互不相交。
如果没有山神引路,那普通人进山大多会因为各种迷雾瘴气的阻挠而迷失方向。
即便侥幸翻过了其中某一座山,但也会被后续的山脉挡住去路。
山神说这是远古造化之功。
从他口中我再次听到了一些关于“阴阳二神”的事迹。
子离对此也并不陌生,只不过我从来也没想过问他。
反正都聊到这儿了,我干脆就顺便问问。
子离认为阴阳二神绝非只是单纯的传说。
两位神明赋予了世间生命,同时也夺走了生灵一部分继续进化的可能。
譬如妖族虽有强劲的血脉和绵长的寿元,但灵智部分却远不如人类。
相反,人类虽有极高的智慧,但寿命却仅有百年。
说到底,还是万事万物皆有平衡之道!
他说我既然生来就具备九阳之体,那便是得阳神庇护。
若要达到这个平衡,我就需要九阴来制衡。
而世上最浅显属“阴”的莫过于水和女子!
听到这儿,我传念问他:
“意思我身边要有九个女人?”
子离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
“师弟,这你就想多了,若有九个女子环伺在你身边,你确定应付得来?”
这下换我噎住了。
别说九个,五个我都累够呛。
话说很久没双修了,自己也不像之前那样总会去想。
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闲话聊了大半天,体内的生机之力也恢复如初。
拜谢过山神后,我和子离便带着子午、朱莉和吟鱼继续上路。
由于他们三个不能飞,所以子离只能背着子午,然后一手抱上一个飞上天空。
“呼!!!”
气浪将我们送上高空。
俯瞰群山,瑰丽壮阔!
一条条山脊宛若游龙,一汪汪碧潭好似明珠。
子离振翅高飞,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百倍。
而我们每飞过一个山头,下方就会传来各山山神恭迎声:
“小神携天从九族,恭迎离皇归山……”
“小神携朝焘七族,恭迎离皇归山……”
“小神携虎尾七族,恭迎离皇归山……”
“小神携升栖四族,恭迎离皇归山……”
……
然而我们离昆墟越近,子离的心情就越是失落。
因为当我们飞过一座名为“赤合”的山时,这座山已经荒了。
没有山神,也没有妖族。
就连飞鸟都不屑在此山逗留小憩。
而类似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多。
子离忍不住叹息道:
“皆是本座之过,本座若是早些归来,吾族又岂会凋零至此?!”
“师兄,这是命数,谁都躲不掉。”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明即便像他这样的强者也会有无力的时候。
我们飞了很久。
想不到之前还是我低估了古妖域的广袤。
若真是用走的,三、五天当真是在开玩笑。
不走上个一年半载,我估计连昆墟的影子都见不着。
我们整整飞了一天一夜,在无数山神的恭迎声中抵达了目的地——昆墟!
但目前我们所处仍在边缘地带。
想要真正抵达那座万丈高峰,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
其实我当初在凶域祖地远远地看见过昆墟。
但子离说那只是柳老的神通投影。
昆墟真正的入口,放眼整个妖族,如今恐怕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他的这番话得到了朱莉的印证。
朱莉说她也曾经想过回昆墟避祸。
只可惜她连凶域祖地都进不去,更别说回昆墟了。
说起来,她现在跟我算是同门。
要不是有同床共枕之谊,我怕是还得管她叫一声“师姐”。
“对了师兄,这里离野人沟有多远?”
“野人沟?本座从未听过此地。”
“唔……那白松岭呢?”
“更没有。”
也是,子离所知晓的大多都是群山的古称。
野人沟和白松岭这样的名字,一听就不显古。
于是我换了个说法问:
“离凶域入口有多远?”
“本座想想,此处是玄户,凶域入口在巫泽……大约七百里吧。”
好家伙,七百里这么远?!
随即我又问他我们离昆墟还有多远?
子离摆了摆手说昆墟离我们很近,但登峰尚缺九万里!
我咽了口唾沫,顿时有种“要不回去吧”的感觉。
就在我们休息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子午突然咳了两声。
我偏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他睁开眼看到我坐在一旁时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兄长何不干脆碎我妖丹,让子午也去那地狱里坐坐?”
不等子离发作,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就是一嘴巴!
子午捂着脸,十分迷茫地望着我问:
“兄…兄长这是何意?”
“啪!!!”
我没说话,反手又是一嘴巴。
不是我想帮子离教训他,实在是这家伙太他娘的不争气了!
这些天我从子离那儿听说了不少关于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
子午虽然从小羸弱,基本上也都是在子离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
可以说子离要是放手不管他,他早就被有心之人给害死了。
阳奉阴违也就算了,毕竟谁还没个嫉妒心?
但最离谱的还是他居然敢联合外人背叛子离!
我现在真想好好采访采访他,他当初亲手掏空子离胸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这尼玛不是白眼狼是啥?
子离半天没有传念,隔了好一会儿才问我:
“师弟,子午他本性不……”
“你快得了吧!我打小没爹没妈,巴不得自己能有个亲人。本以为最亲的是师父,可那狗曰的却憋着坏想夺我的舍!你今天不用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子离没有反驳,更没有回应。
他肯定也知道子午必须好好教训一番。
所以他才选择了沉默。
我盯着子午,他此刻身上妖气全无。
说不得就是因为煞气附体,才会导致他狼狈如此!
本来这事跟我关系不大,可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摸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处,我看你他娘的就是活该!
“子午,你本来要啥有啥,就算借着我……本座的名号,混个一人之下不难吧?”
“哼,兄长说得轻巧,你可知……”
“你闭嘴,给老子坐正了!别娘们儿叽叽的捂着个脸,很疼吗?!”
被我这么一训,子午就算懵,但也老老实实地端正了身子。
但见他那只手还捂着脸,我当即呵斥道:
“手!”
子午胆怯地把手挪开,但并没有放下。
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这时,子离突然传念道:
“师弟妙哉!本座学会了!来来来,换本座来!”
“你消停会儿!晚点儿再说你的事!”
里外里这两兄弟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子离也被我给说懵了:
“啊这……师弟要不息怒?本座…本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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