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寒闻言,淡然一笑,收起手枕就走出了房间。
待他出去了,霍擎重重往床边一坐,气鼓鼓的把水杯递到景凌面前:“喝水,别咽死了!”
景凌知道霍擎这醋精的毛病又犯了,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他,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你别这么小气嘛,云大夫只是给我看病,又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
而且他还帮过我们很多次,也算是朋友了,你对他老是这副表情,太失礼了.....”
霍擎不高兴的睨了她一眼:“我是个山野汉子,要什么礼节,反正我不喜欢他和你说话。”
景凌:“.....”男人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她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吃了药她又感觉好困,打了个哈欠,她懒懒道:“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再要睡会儿。”
说完,她倒头就睡。
云亦寒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在院子里让蔚钧带着他看了看景凌这些日子准备的草药。
这些草药大部分都是云亦寒上次开的方子里的,景凌为了节省成本,就自己去山上照着方子采了这些药回来。
还有一些她根本不知道能治什么病的,看到眼熟的就采了回来,甚至连毒草都采回来了。
云亦寒边看草药边摇头,这姑娘记性是真好,但也是真的不用心。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给她把院子里各类草药的名称性味,和主治病症都写下来贴在她晒草药的簸箕上。
毒性重的草药,细心的给她批注中毒症状,反应,用药时的剂量等等。
霍擎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云亦寒对景凌的事情如此上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就知道这个云亦寒心思不简单,才见过几面,他为什么对景凌这么好?
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思,若是没有目的,绝不会轻易付出!
“云大夫,你似乎对我的妻子很用心。”
霍擎走到离云亦寒不远的位置,也没有看他,眼睛直视前方,脸上明显的是不悦的神情。
云亦寒正在标注草药的手一滞,他放下笔,淡然一笑:“霍兄你也说了她是你的妻子,云某虽无过人之处,
但也算得上是个君子,觊觎他人之妻的事,云某绝不可能做,请霍兄放心。”
“至于这个。”他看了看正在写的草药标注,又淡然笑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景姑娘很像我一位病逝多年的妹妹,确实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但这仅仅只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关怀,其他的想法云某绝对没有。”
听他说了这一大堆,霍擎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想到景凌马上要做的事,也离不开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他看了看云亦寒,冷然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傍晚的时候,景凌醒来,只觉得浑身轻了许多,头也不痛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退烧了。
看来她做的药是真的有效果啊,云亦寒不愧是神医,开的药吃一次就能把烧退下去。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活动一下。
脚刚一沾地,就觉得浑身无力,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凌!”正好被前来看她的刘婶扶住了。
“你这孩子,生病了就在床上躺着不要下床嘛。”
刘婶将她扶到床上,语气里满是担心。
景凌坐在床上笑了笑:“刘婶,我吃了药,躺了一下午了,全身都躺酸了。”
刘婶也坐在她床边拉着她手,咬了咬牙道:“小凌,我今天上街看到了王灵兰疯了,不穿衣服在大街上乱跑。”
“还听说她与那开当铺家的陈公子还有季员外都有染,如今她的事已经传得整个半月镇都知晓了,她现在就是个人人咒骂的烂货!”
“噢对了,还有那个天杀的季员外,他竟然是个断袖,和那陈公子....”
刘婶是个传统的人,那种事她说不出口,所以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顿了片刻又接着说:
“反正那陈公子的爹,不堪忍受自己儿子被人指指点点,拼着老骨头跑去县衙告状,说季员外诱骗他儿子,他好好的儿子被季员外弄残了。”
“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人,联合上告季员外强抢民女,说他府上的五位姨娘都是抢去的,
还揭发当地的小倌馆也是季员外在暗中操作,拐骗山村来的男童等等。”
刘婶说起这些时,一直咬牙切齿,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神情,既痛快又痛苦。
景凌知道,无论如何也抹不去春丫的伤痕,只愿吴二钱是个良人,以后真正对她好一辈子。
“总之,县令大人最后将季员外抓起来关进了大牢,若是能将他给斩了,那才痛快!”
刘婶说到最后,眼神十分恨绝。
但景凌却觉得这季员外怕是斩不了,他之所以这么嚣张,肯定是上面有人。
“刘婶,不管那季员外会不会被处斩都不重要了,就算他不被斩了,下半辈子也只能做个废人。”
景凌怕之后季员外没被斩首,刘婶心里不痛快,便想提前就给她打个预防针。
“啊,这是为何?”刘婶听了景凌的话不明所以。
“因为,他和陈公子的事,是我们做的,我给他下了药,他以后只会瘫痪!”
景凌本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想到眼前之人是刘婶,最终还是告诉了她,毕竟受害的是她的女儿,总要让她知道仇人的下场。
“好,那真是太好了,小凌,我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帮我们春丫报了仇,要不是有你,春丫这事,我到死都不能瞑目!”
刘婶听了景凌的话,呆愣了片刻,最后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景凌心里也有些难受,嗓音干涩道:“刘婶,你快别这么说,要不是你上次帮我出气打了王灵兰,她也害不到春丫身上,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刘婶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也没把春丫遇害的事怪到景凌头上。
景凌生病的这两天,霍擎又一次像是坐月子一样,把她禁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