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风心里已经出现了答案。
夜魔就是人类的变种。
就像人类基因链当中的某一段解锁之后，就变成丧尸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夜魔。
过去没人这么想过，是因为夜魔是能量生命。
但随着秦风和凌汐对灵魂领域的研究逐渐深入，已经证明了灵魂，和源自灵魂的力量精神力的存在，已经明白，人类用智慧，思维，文化塑造出来的灵魂，已经逐渐取代大脑成为了人类的本质。
夜魔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只是秦风觉得它们似乎走偏了。
不对！
秦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夜魔界没有空气？”
凌汐代替秦风提出了疑问。
林诚点头：“没错，夜魔界没有空气，蓝星上的生命无法在夜魔界生存，只有放弃了肉身，才能在那个被抛弃的远古战场废墟生存。”
“远古战场废墟？”程塘似乎想起了什么，“神器似乎都是从那里来的，包括你手里的黑刀也是吧？”
“是的，原本夜魔根本没机会在蓝星兴风作浪，如果黑暗光柱没有提前降临，人类局面不会这么惨烈。”宫靓的眼睛里带着恨意，“该死
的西方人，就为了抢占先机，破坏了我们的谋划，给人类带来了灾难。”
她深深看了眼林诚。
如果一切如林诚所言，那么西方提前开启黑暗光柱，或许并不是西方本身的意志……当然，区别也不大。
若不是他们利欲熏心，也不会被引诱。
“那么，蓝星迄今为止出现的灾难，源头就是双神的纷争？”
凌汐带着不甘心的问道，“秦风就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吗？你看穿了这一切，然后在执剑人的任务和行动中做了安排，制造信息差和误会，最后反过来利用秦风，解决了霍桑是吗？包括我们刚加入执剑人的时候，你送给我和秦风的礼物，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吧！”
听到这一切的众人，看着林诚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他的算计，到了什么程度？
最可怕的算计，不是三国演义里面的神算诸葛，因为他本身就在军师的位置上，而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家都以为他什么都没做，直到事情爆发，才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众目睽睽下的欺瞒，像是欺骗了全世界的魔术师。
“是的，这就是真相。”
林诚平静的目光扫过
众人，“或者说，这是我应该以为的真相。”
“应该以为的真相？什么意思？”凌汐的瞳孔，悄悄变成了金色。
“盲人摸象，摸到的只是大象的一部分，也许他们的感知并没有错误，但不全面本身带来的误解，可能比谎言更严重。眼见为实，但我们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我们，我们的认知，知识，都有可能欺骗我们。”
林诚最终将目光落在秦风身上，“超直感应该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神启】，神明的启示，它可以让我们排除外界的一切干扰，以一种不符合逻辑和常理的姿态，直接得出最优，最正确的答案，这是最靠近【真理】的眼睛，因此，我们两人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秦风也盯着林诚的眼睛：“但是，世界上不存在绝对正确，超直感也存在局限性，所谓的绝对正确，只是满足了我的需求的绝对正确，绝对的真理或许存在，但脱离了现实的真理也没有意义。”
林诚点头：“看来你已经看过了。”
秦风知道他在说什么。
唐士道的【道经】。
那本道经虽然没有直接提升他的实力，但通过观看，回想，思索，却在潜移默化中让秦风
的心境朝着明镜止水的境界靠拢。
这让他的心境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冷静，也更加超然。
看着林诚的眼睛，秦风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也是棋子？”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是什么。”
林诚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让人怀疑他还有没有人类正常的情绪，“我离不开超直感，但你还有这个机会。”
离不开？
也对，林诚如果没有超直感，仅凭速度和力量也能成为一流，但人类并不缺这个级别的强者。
多一个是锦上添花，少一个也伤不了元气。
只有配合上绝对正确的选择，超出常理的敏捷，神出鬼没的刺杀，他才是那个人类的支柱之一，执剑人的首领。
但自己不同。
“那么，你说这是你应该知道的真相，是因为你认为，有冥冥中的存在，在暗中影响你？”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秦风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这是一种超越生死的惶恐和不安。
刚刚林诚说，超直感的真正名字是【神启】。
那么，它和神有什么关系？
自己是冥神的棋子，林诚呢？
如果执剑人的首领都是某位存在的
提线木偶，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真相，一定不是全部，不完整的真相没有什么意义。”
林诚走向了霍云，“就像霍桑想要拉你进入死亡主宰的怀抱一样，他那个时候一定是真心的。”
“不，那不是他的真心。”霍云摇头，“不管他想要拉我进入什么阵营，我都不会对他产生怀疑的，他也一定知道这一点。不愿意我沦为跟他一样的下场，才是他潜意识里的真正想法。”
“那就好，我会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执剑人的一员，那就留下，否则就把黑卡交出来，我放你自由。”林诚淡漠地说。
“死神骑士团已经成为了历史，现在的我，还有利用价值吗？”霍云惨笑一声，“林诚，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一开始就知道霍桑的谋划，但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清除敌人，你纵容了这一切的牺牲，是吗？”
现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已经很明显了，甚至在霍桑真正暴露之前，就有人猜到了，但，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是的，黑骑士的力量很好用，死亡主宰是敌人，但其它异族也不是朋友。”
林诚坦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