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秦风轻笑道，“雪域高原的十万幸存者是怎么死的，西北走廊那些被屠杀的城市，中立之地那些为了追求自由而独立的人，又是被谁屠杀的？为了完成执剑人的目标，又是谁在东南点燃了可以毁灭世界的大火？难道你想说，这些都是敌人，所以杀死这些人，都是士兵的职责吗？”
雷十破瞳孔一缩：“那是为了——”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秦风杀人无数，他举的这些例子，都不是在战场上杀死的敌人，而是为了达成目标，甚至是为了倾泻自己的怒火，而造成的伤亡。
“没错，雪域高原上的所谓幸存者，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杀死了冒着危险向他们运送物资的后勤军人，中立之地的幸存者，挡住了大夏国西出之路，东南大火，是为了完成执剑人的任务，这些都是必要的。”
秦风继续说，“既然有一个正义的借口，就可以随意牺牲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生命，那你凭什么觉得，当时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为了一场战争的成败，即使是千万人的生命死在我面前，我也可以无动于衷，如果挡住了我的路
，数百万生命在我面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戮灭。
执剑人，就是这样一个组织，我们都是一群看似伟大，其实无情的人，我们在恶心的末世谈笑风生，讲感情，拯救世人，却做着最冷血，最残忍，最无情的事，简直要把所有罪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闭嘴！”
雷十破大吼，“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就算罪不至死，也没有一个是绝对无辜的，死了也绝不可惜，执剑人不是正义的判官，不是法律的执行者，当然没有必要按照罪行进行审判，但也绝对不会为了力量伤害无辜。”
江圣和叶枫寒对视，看到了彼此眼神里的凝重。
他们轻轻点头，身形变得虚淡。
“那些人没有无辜，难道这个世界的救世军就是无辜者吗？你是把脑子睡傻了吗？还是被那两人忽悠瘸了。”
秦风冷笑道，“救世军是什么成色？说好听点，是被人类文明抛弃的原住民，说不好听就是一群强盗和海盗，还有一群来自西方，在灾变时期，抛弃了自己国家和家乡的人，为了活下去，这些人有谁的手上没有感染过同胞的血？”
“可，可是他们成了你的手下。”
“我发动战
争的时候，可是让很多手下去送死过，在每次战争开启之前，谁会因为我的命令而死去，我都能预判到。”秦风冷声道，“雷十破，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讲道理，我确实说不过你，作为执剑人的一员，如果标榜自己好人，正义，那就太侮辱人类的道德观了。”
雷十破身上升腾起强烈的气势，“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曾经的你参与过阻止造神计划，并且是策划这件事情的主导人之一，可是，现在的你，还愿意继续阻止造神计划吗？”
秦风：“我当时阻止造神计划，是因为不觉得造神计划能成功，可是，既然神是真实存在的，那就只有神，才能对抗神了，雷十破，再说一遍，来到我的身边，或者死在我的刀下。”
“果然，你已经不是秦风了。”
庞大的力量在雷十破拳头上凝聚，“我这人一向不聪明，也理解不了，你们这些聪明人的想法，判断一件事情该不该做，值不值得，也不是我的特长，我唯一会的，可能就只有战斗了。”
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狂热的战意爆发：“当两个强者，投入全部心神与精神
意志，进行战斗的时候，双方的想法和意志就会彼此交汇，你的信念是怎样的，也就无所遁形了。如果你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秦风，那就跟我打一仗吧，我会用拳头确认，你到底还是不是本人！”
看着嘶吼的雷十破，秦风的声音小了下去：“果然，给你机会，你也不会把握啊！我的战友，又要少一人了。”
“那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雷十破大吼一声，强大的力量从身上爆发。
他正要对秦风挥拳，却停下了动作。
一根黑色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臂。
“你要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吗？”
雷十破身上的力量疯狂喷涌，左手的手指并拢，变成掌刀的样子，就要朝着缠住自己手臂的锁链劈下去。
然而，黑色的锁链又把它的左臂封锁。
他刚想要跳起来，借助跳跃的力量合拢双臂，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腰部，还有胸部，脖子，全都被黑色锁链绑了起来。
黑色的符文，爬满了他的全身。
疯狂喷涌的力量，也被这些黑色锁链压制下去。
无论他怎样爆发力量，都无法挣脱。
雷十破眼睛都要喷火了，他大声喊道：“秦风，不要
用这些小手段，跟我打，跟我打啊！让我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秦风啊！是人类的救世主啊！”
秦风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手术刀，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雷十破跟前，刺入了他坚实的胸膛。
坚固的血肉，被手术刀轻易分开。
雷十破怒斥：“狗屁救世主，秦风从来不会以救世主自居，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我一定会砸烂你的狗头。”
“我确实没想当救世主，但客观事实不会因此改变，造神计划已经完成，只是，我们对造神计划的祭品需求，稍微低了一点点。”
秦风划开了雷十破的皮肤，慢条斯理的剔出他的肋骨，一根根放在体外，被锁链固定在空中。
剧烈的疼痛，让雷十破也无法忍受。
这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抵抗的痛苦，秦风用手术刀取出的，不止是他的骨头，更像是他的灵魂，与生命的本质。
秦风的“手术”还在继续，在一根根剔出雷十破全身骨骼的同时，还不忘说话分散患者的注意力：“这是人类文明共同的选择，也是所有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