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运吗？”
秦风苦笑一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设计，没想到，这样一个种族空白就已经被填补了，什么天族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不让我们接触？原来是因为，如果我们接触了，就会有很多人忍不住堕落黑暗，最可怕的是，我们其实不知道，堕落黑暗的做法是不是错的。”
虽然基地里的人，都没把亡灵大军当回事。
但是，秦风可不敢小看它们。
他可是知道，死亡力量真正的可怕之处。
如果仅凭克制关系，就能遏制死亡力量的扩张，那么，死亡侵袭也不会让原世界的人类束手无策了。
凌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房间里：“这个文明还没有结束，这么早下结论，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
秦风摇头：“上个文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他点开了一份实验资料：“这个世界的人类，胸腔和背部有储存力量的器官，或者说，有着进化成器官的潜力，具备超凡力量之后，这种可能性就有很大概率变成现实。
同时人类的大脑也有很多可能性，为什么被称为三眼族？是因为黑暗力量更容易从头脑部位入侵，也就是在两眼之间
，眉心的部位，会出现黑暗的竖痕，三眼族，其实就是类似于翼人的蔑称，真正的称呼，应该是冥族。
这些人获得了死亡力量的修炼方法，也就获得了不死的属性，可以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活下去，获得力量之后想要扩张，不也很正常吗？从人类进化与生存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进化方向并没有错，就像在上个时空，人类为了适应环境，选择进化成鱼一样。”
看到那些修炼死亡力量的人，秦风感到有些悲哀。
想明白背后的原因，他甚至有一瞬间感到绝望。
他正在见证历史，见证由无数偶然组成的必然历史，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意义。
他知道，无论自己要做的事情还继不继续，历史都会按照某个潮流发展。
自己身处这个潮流，可以做很多事情。
但是潮流的走向，却不会因此改变。
凌汐怒斥：“人类建立文明之前要适应环境，建立文明之后还要适应环境，那这文明还有什么意义？
人类本来就是充满黑暗和暴力的种族，进化论和自然规律，那都是适用于自然界底层生物的，人类现在还不能摆脱，但人类建立文明
的意义，就是跟这种看似无法抵抗的自然规律说再见。”
她是有理由生气的。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
两人原本做的，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怎么还能后悔呢？一切不需要的情绪，都应该被排除掉。
秦风指着外界：“顺应命运，逆天改命，都是命运，无论我们顺水推舟，顺其自然，还是想要逆天改命，都会成为命运的一部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神愿意看到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上个时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让神不满意了吗？还是这些都是我的错觉？”
凌汐沉默了几秒，道：“你这么怀疑，我也能理解，我给你一天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如果你真的想放弃，我们也可以回到原世界。”
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秦风一阵失神。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坚定不移的意志，是一种很可贵的品质。
但这种品质之所以可贵，就是因为稀有。
任何生物都会趋利避害，人类也不例外，错误的方向，远比前进道路上的曲折要可怕。
所以自我怀疑本身，也是人类趋利避害本能的产物。
但是，人
类不应该是完全被本能支配的生物。
理性的诞生，就是为了和本能作对。
虽然理性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但却给人提供了另一种可能，让人类可以做出的选择多样化。
到底怎样是正确的，还是要让时间来证明。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秦风放弃了这里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演变也不会变好。
原世界，一直面临毁灭的危机。
用常规的方法对抗危机，已经被证实不可能。
铤而走险，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三眼族……”
秦风的目光，再次落在研究资料上。
苏瑾带兵和亡灵军团作战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他其实已经悄悄离开基地，抓捕了一些敌人，然后把其中一人切开来研究了一番，不过实验素材没有带回来。
也没有带回来的意义。
这与其说是进化的一种方向，不如说是一种选择。
神圣是一种选择，黑暗也是。
不过，比起难以领悟的神圣属性，黑暗属性的领悟要容易很多，只需要遵循本能，去适应环境就可以了。
当人类处于极端恶劣的环境，而且即将被环境杀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环境当
中有一种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力量，该怎么选择还用人教吗？
至于他们口中的神，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不可能感应到真正的死亡主宰，更多的是感受到了，这些力量当中蕴含的某种意志。
当一群人共同相信某个东西，这个东西就会存在。
道德，正义，信仰，都是如此。
这些虚构的东西尚且可以被认为存在，更不用说，这些力量背后的意志也是真实的了。
当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些力量背后有一个伟大意志，当然不会怀疑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存在的真实性。
互相交流一下，神就这么诞生了。
但，即使死亡主宰是存在的，那也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个。
而在苏瑾递交上来，关于开辟地下生产空间的提案之后，秦风也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
人类为了生存做出的决定，是自己可以改变的吗？
秦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改变，但结果似乎会变得更糟，这么做，几乎就是把人类推到对立面。
想要改变什么，还是必须从本源入手。
“永恒真神，死亡主宰，过去神，未来神，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神，到底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