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姝怕的就是对方这泄泻的急症最后会转变成痢疾,那就麻烦了...
“你脉象好了不少,等到天亮的时候,如果没有再吐再拉了,我再为你换一个方子,吃上三日,就基本差不多了。”林文姝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边说道。
谢行知身上披着外衣,盯着她收拾着药箱,给了一个眼神何留以及那两个小厮。
几人收到自家少爷的眼神,纷纷后退退出了房间,并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房间的门。
林文姝见状,沉下来了脸,问:“谢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行知苦笑了下,道:“林姑娘,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谢行知从来不会做那等小人之事,不过就是想趁此机会好好跟你聊一聊罢了。”
林文姝狐疑地盯着他,见他虚弱地靠在床上的模样,料想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些什么,便点了点头,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行吧,你要说什么?”
之前对方就堵过自己说要好好聊一聊,林文姝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谢行知:“之前你从东山逃出来告诉我们安王地址的时候,并不是我们不想去捉拿安王,而是我们早已知道安王的私营就在东山里面,但是里面条件险峻,之所以没能及时去救你出来,就是担心你会有个不慎。”
“之后不去捉拿安王,那是因为我们早已有旨意,若安王就此罢手,我们要留他一命,但他若是冥顽不灵,仍继续行动的话,就要斩草除根...”
然后谢行知又把圣旨和懿旨的内容都大致告诉了林文姝,他现在也是万分后悔,若是他们早些行动,安王就不会有屠村这一行动了。
林文姝面无表情地听完对方说的话,道:“谢公子把圣旨的内容都告诉了我,是想要干嘛?”
“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先前并不是我不愿提前行动,而是当时我不能。”
谢行知此时显得有些可怜,就像是乞求主人原谅的小狗一般。
林文姝:“哦,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情了吧?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林文姝提着药箱,起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就算是她知道了对方不能提前行动,那又如何,事情都发生了,无辜的百姓也已经受祸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跟对方再走太近了。
谢行知有些无助地看着林文姝身影离远,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床上。
好友邵承文的这主意好像也不怎么起效啊!
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另外一边,先他们离开许久的裴统领等人已经把安王的棺椁运了回京。
原本安王被伏诛了的消息就瞒着太后的,此时安王的棺椁运到了京城,这消息是再也瞒不住了。
即便皇后受了皇帝的旨意,把后宫上下都管理得严严实实的,但安王死了的消息,棺椁也已经运到了京的消息,还是漏了风声进了后宫,并且太后也知晓。
太后知晓安王死了,并且是死于叛乱之中,身上还背着叛乱之首之名死去的,直接就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皇后知道后第一时间就让人请了太医院正过来,并且让人急忙请过来皇帝。
皇帝当时正在御书房跟大臣们议事,议论的便是安王平叛一事,安王虽然已经伏诛,但是其背后勾结的一大串反贼,又该如何处理?
要知道,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跟着安王的那几个家族,加起来可是有好几千人了......
就算要诛,也可能诛杀那么多人的。
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只判处为首的几人,剩下的从轻发落,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
等商议得差不多了,皇帝也听到了太后吐血晕过去的消息了,急忙又扔下一众大臣们来到后宫,并且亲自守候在太后宫殿外。
皇帝无疑是孝顺的,即便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但他还是非常地孝顺太后。
只不过,在天下百姓跟孝顺太后之间,孰轻孰重,皇帝心里倒也还是分得清。
此时的他看着从宫殿内不断进出的宫女,其中还有人端着盆血水,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如此,他便留着老四一条性命押他回京了。
皇后就站在皇帝的身旁,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皇帝见状,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叹息道:“不怪你,你能瞒到至今,已经不容易了。”
皇后:“我会揪出来是谁背后走漏了风声进来给母后知晓的。”
皇帝点点头,“好,那就劳烦皇后处理此事了。”
两人话音刚落,太后宫殿的大门再次被打了开来,此时出来的却是太医院的院正,院正姓于,于家世代从医,从他太祖父开始就一直进到太医院之中当太医。
于院正出来对着皇帝和皇后行个礼,皇帝见状忙道:“免礼,太后现在情况如何了?”
于院正:“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之后只要让太后放宽心,好好休养便没事了。”
皇帝听到,缓缓舒了口气。
皇后却皱了皱眉头,太后是气急攻心吐血晕倒的,这之后的事,又能如何让她放宽心好好休养?
皇后对着皇帝提议道:“那这几日不如就让太子带着太子妃还有猫奴他们过来陪一陪母后?”
皇帝缓缓点头:“也好,不过我想母后此时最想的人便是老四的那几个孩子了......”
皇后听到他这话,没有接话。
安王的三个孩子,早在之前,就被皇上让人私密接过来京城了。
三个孩子年纪都还小,最大的也就只有六岁而已...
皇后想到此,叹了口气,道:“皇上,琮儿慈儿他们还小...”
皇帝:“皇后,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朕还没有像老四那样丧心病狂对几个稚子动手,朕是在想,若不然就把琮儿慈儿几人送到母后膝下抚养,也好宽一宽母后的心。”
“既如此,那这事便由臣妾来安排吧。”
皇帝听闻,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叹道:“也只有梓童懂朕怜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