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淮河柳如烟

其余人听到他的话后,顿时都露出了同病相怜的神色,道:

“对对对,我爹昨天拿着一根碗口大的棍子,直接冲到了我家里,对着我就是一顿打啊!我那个惨叫声,整个府上都听到了,你们看看,我今天这条腿还是瘸的。”

说着,只见他将自己那被粗布包裹的腿给伸了出来。

“你这算什么,你看我的。”

只见有一人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露出背后的伤势,上面满是鞭痕,鼓起来的血肉,让人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众人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你爹确实狠。”

毕竟其余人,自己老爹也只是稍微责罚一下,出一口心中的恶气,顶多让他们疼一疼,但这位那是真的恨铁不成钢,背上都打烂了。

“所以说,我跟二丫头,不共戴天!明明大家都是应天城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一起喝喝酒,看看秦淮河上的姑娘不好吗?他非得要出这个头,哥几个,你们说要不要给二丫头一点教训!”

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听到此人的话,其实心中是有些意动的,但一想到李景隆的老爹和他的身份,不少人就连连摇头。

“呵呵,我就不参与了,我爹就是一个侯爷,他现在和我爹一样是侯爷,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我也不成,我在家里是庶子,让我大哥去还差不多,我去估计也会被我爹胖揍一顿。”

“别看我啊,我比他们两个还不如呢,我虽然是长子,但是我爹说了,我要是敢在应天城里胡作非为,就把我吊在城门楼子上晒太阳。”

“......”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摇头。

李景隆是曹国公府的长子,又是刚封的九江侯,谁敢在这个时候对李景隆动手,那不是摸老虎屁股,找死吗?

若是以前,把李景隆引到小巷子里套上麻袋打一顿,只要李景隆查不到就没事,但如今李景隆都在皇帝那里挂了名,人家刚刚立了功,就算李景隆不查,皇帝能冷眼旁观?

那挑唆之人见这些勋贵子弟皆不愿意出头,心中无奈,道:“那咱们就咽下了这口气?”

“那怎么成?这口气肯定是要出的,不过不能上阴损的招数,二丫头不是被太子任命为都督府同知了吗?都督府同知那可都是那些侯爷担任,二丫头一个毛头小子过去跟他们平起平坐,他们肯定不服,你们就回去跟你们家里老子吹吹风,保不准二丫头第一天去都督府就被人揍的满地找牙。”

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对啊!

李景隆十四岁就跟人家在沙场上厮混这么久的人平起平坐,谁能受得了?

特别是蓝玉那厮,好不容易才当上了侯爷,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李景隆就当了侯爷,蓝玉肯定很气吧。

旋即,便有人说要去蓝玉府上和蓝玉喝酒。

众人一合计,全都朝着蓝玉府上而去,要去给蓝玉上点眼药。

而李景隆,丝毫不知道应天城里发生的事情,一觉睡到了午后。

等他幽幽醒转的时候,只见鸳鸯正趴在一旁的桌上呼呼大睡。

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小丫头,精力没有那么旺盛,而且也没什么玩的,在这里坐着无聊便睡着了。

李景隆见状,从床上下来,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打着哈欠,对着门口守着的护卫道:“去准备点饭菜,我饿了。”

侍卫闻言,连忙去准备饭菜了。

而屋内的鸳鸯听到响动,也从桌上醒来,见到站在门口的李景隆,立马上前,道:“少爷,我也饿了。”

说着,李景隆就听到小丫头肚子里响起一阵咕噜的声音。

李景隆愣了一下,问道:“你今天没吃饭?”

鸳鸯闻言,摇了摇头,道:“没吃,少爷说少爷在哪我就在哪,少爷没吃我也没吃。”

李景隆有些无语,道:“那你等会就跟我一起吃吧。”

不多时,饭菜便上来了。

李景隆和鸳鸯二人吃了饭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

只见门房上前来禀报道:“侯爷,门外有人送了一份邀请函给侯爷。”

李景隆闻言,接过邀请函,看了看。

上面写着的,正是秦淮河上一座花船的请帖,说是刚从江南弄过来几十名女子,一个个长的国色天香,其中更是有如今秦淮河公认的花魁娘子,柳如烟。

此人就连之前的李景隆都见不到,调子很高,每月只出台一次,而且只接待一位客人,规矩极多,想要见她,得展露才华,而且一夜千金。

更恐怖的是,这一夜千金,还不是那个,而是听她抚琴聊天。

但即便如此,每一个被她选中之人,事后都觉得这钱花的值。

当初的李景隆就多次想要见见这人,但奈何李景隆哪里会做什么诗,而且人家也不喜欢纨绔子弟,自然是看不上。

但今日,这请帖之上,特地写了,只要自己去,就能见到这位秦淮河上的第一美人,不需要任何的条件,就当庆祝自己成为大明最年轻的侯爷。

看到这份请帖,李景隆心下思索了一下,旋即笑道:“让人准备衣裳,本侯爷今天要去秦淮河。”

门房见状,连道:“是是是。”

毕竟公爷已经发话了,这段时间侯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切都顺着侯爷。

一番忙碌,李景隆便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璀璨夺目。

而李景隆也不嫌弃,而是带着鸳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手中更是拿着一把扇子装逼,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鸳鸯跟在李景隆身后,手抓着李景隆的衣服,道:“少爷,这衣服穿着不刺挠吗?我摸着感觉有点扎手。”

李景隆听到鸳鸯的话,脸色一黑,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扎手的是金线,金子做的。”

“哦...有钱人真奇怪,金子做的衣服肯定很重吧,是不是很累。”

鸳鸯似懂非懂的说道。

毕竟在她看来,李景隆这宛如花孔雀般的衣服,还不如粗布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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