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裴语迟起身开门,看到慕才良手捧鲜花站在门口,眼神复杂。他默默让开身子,示意慕才良进来。
慕才良走进病房,目光怯生生地看向希雅,眼中满是歉意和不安。他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抓不住花束。
希蓉赶忙接过花,将其摆在床头。然而,希雅突然侧身,一把抓起花束向慕才良扔去,声音中充满怒气:“你们都出去!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裴语迟快步上前,轻轻按住希雅的肩膀,声音中带着担忧:“你身子虚弱,现在不适合谈这些。”
希雅抬头,直视裴语迟的眼睛,语气冰冷:“裴先生,请你先出去。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房间里的气氛降到冰点。希蓉见状,赶紧给裴语迟使了个眼色,语气柔和却坚决:“好吧,让他们谈谈。但记住,不要动气,小心胎儿。”
她拉起还在犹豫的裴语迟的手臂,边走边说:“小裴,你先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裴语迟还想说什么,却被希蓉拉出了房间。
门关上后,希蓉的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别太在意。这件事需要他们自己解决。我相信希雅,给她一点时间。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相信大姐的判断,去休息吧。”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裴语迟靠在墙上,低着头,脸上写满疲惫和无奈。他苦笑道:“姐,我相信她,真的。只是……我越想保护她,事情却越来越糟。希雅每次生气,我就感到很无助。她太犀利了,我常常不知所措。”
希蓉凝视着眼前高大的小伙子,此刻他看起来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和怜惜,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小裴,别多想。”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爸妈常夸你懂事有教养。”
希蓉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丝忧虑:
“妹妹个性要强,这既是她的缺点,也是她性格魅力的一部分。”她微微摇头,“我不是要劝你包容,而是希望你能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
希蓉的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
“想做好你的爱人,自然与常人不同。这是个挑战,需要更强大的内心。”
她顿了顿,继续说:“希雅从小就很独立,有时候太独立了。和你在一起后,她确实变得柔和了许多。现在只有你能真正影响她。有什么误会,多点耐心,一定能解开的。”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重要的是,你能给予她情绪价值。她的爱是有支撑的,不像我……”
说到这,希蓉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轻轻摇头,仿佛要将某些思绪甩开:
“不说了。”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重新变得温暖而坚定,“总之,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别见外。”
希蓉说完,轻轻拍了拍裴语迟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裴语迟认真听着,眼中闪过感动和决心:“我明白了,姐。是我给她带来了太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她本想过平静的生活,却因为我卷入这么多事。”
希蓉拍拍他的肩,语气鼓励:“我们都理解,你也不容易。来吧,我们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两人并肩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
病房内,慕才良靠墙而立,身体微微前倾,他看着地上被希雅扔过来的花,一朵粉色的玫瑰花朵从花束上脱落,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像极了囧态的自己。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希雅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慕才良,你一声对不起,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吧?”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
慕才良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希雅,轻声道:“其实……我也可以负责。”他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一种坚定。
希雅的眉头紧皱,语气变得更加逼仄:“我有老公,为什么要你负责,你脑子成天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马上跟我说清楚,你都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慕才良向前几步,走到床尾,将手撑在床架上。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期待:“她不重要,我只想说,我想……对你负责,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哪怕你跟他已经事已至此,我也不在乎。我一定会对你娘俩好。”
希雅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厌恶,声音变得尖锐:“慕才良,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明明知道裴语迟的身份如此,你这样对裴语迟的名义造成多大的伤害。你现在立即起草一份声明,向公众说明一切。”
慕才良将头偏向一边,仍然双手撑着床架,姿态显得既固执又脆弱。
希雅冷冷地补充道:“当然,我也可以请董事长出面,如果你不配合……”
慕才良突然绕到床边,试图拉起希雅的手,却被她躲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你为什么不信我,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希雅收回手,声音变得疲惫而坚决:“我不需要,慕才良,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爱你。”
慕才良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郁:“那孩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孩子不是他的。”
希雅猛地睁大眼睛,身体向后一仰,眉头紧锁,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蹊跷。
她脸色苍白,眼神游移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声音开口质问道:“天啊,慕才良,你莫非一直以为...那个晚上我们……?”
她话音未落,便用力摇了摇头,接着语带痛苦地继续道:“我当时只是送你回家,并没有其他发生……我只是用你的指纹开了门,把你交给了那个女人而已……”
听到这里,慕才良猛地捶了一下床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低着头,带着几分疲惫和自责开口:“我已经跟他分手了,让她别再来找我。但她一直不放弃,并且她有我家的门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