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已起武道,全军呼应。”
刘文静知道现在不是追查出手的是何人的时候,立即指挥命令军士们呼应武道。
只要是一个勺吃饭的战友,这武道就应该呼应的起来。
几乎是在刘文静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便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在军阵之中隐约现了出来,同时众人身上为之一轻。果然是一个勺吃饭的战友,武道呼应上了。
“杀!”刘文静指挥军阵袭杀向突厥武士。
这些个突厥武士们也不傻的,没有武道呼应的军队,他们凭借自己的武功与人数,确实可以杀死他们。
但是当有了武道呼应,整个军阵人人都有了武道之力,就不是他们杀别人,而是要担心别人杀自己了。
武道+军阵的威力绝对强于单人的战力,至少他们没有一人破阵的能力。
突厥武士们的念头一生,一个个突厥武士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杀势,不约而同的转身就向身后的大门退出。
当他们发现大家都在退,想法一致的时候,愕然一下,却又立即同时继续后退。
这样的行为金轮法王很生气。
婆罗门之所以需要刹帝利这等的凡人贵族,看中的就是他们手上的刀。
修行中人不可以滥杀无辜,以免因果业力缠身。
可是这帮突厥武士竟然逃了。
一群没有履行职责的凡人还有什么用?
金轮法王一挥僧袍,生气的先走一步。
他是法王,修明王怒像,又怎么可能为手下的奴隶蝼蚁们挡下敌人。
这是本末倒置的事,是任何婆罗门都不会做的事。
当然,金轮法王也因此算是记住了刘文静他们。
他的退走只是在维系婆罗门的上下尊卑,同样他的报复也会以婆罗门的方式出现。
金轮法王一退走,其他突厥武士同样离开后,军阵中的才注意到他们呼应武道的人影。
“刘都伯!原来你没死。”
那个让他们呼应的武道竟然是他们以为早已经死掉的刘文滨。
刘文滨听到他们说自己死了,整个身子有如波浪的摆动了一下,极为不真实,仿佛是要化为了虚影,但很快又真实了起来。
他有他的使命,他必须保护好刘家的天之骄子,刘文静。
“好!没事就好!”
刘文静看了一下一地的血液与肉沫,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当没有明白,反而对刘文滨夸道。
随着刘文静的认可,那刘文滨才真实起来,真实的像个人。
其他人再见,也不由的怀疑他们是不是眼花。
“突厥人离开了?”一个幸存下来的官员看着破碎的衙门沉声问道。
听他询问,立即便有官差走到门口查看后,回来施礼道:“是的,大人,他们已经退走了。”
胡人的桀骜不驯,他们经历的不只一次两次,但是被人打破了衙门口还是第一次。
“我们要不要通知陛下?”其中一名官员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
“通知陛下又有什么用?那只是十几个突厥人,难道还要陛下撤大军回来吗?”刘文静毫不犹豫的说道。
其他人听了纷纷点点头,说:“刘大人说的对,只是十几个突厥人罢了。”
不聪明的以为刘文静说的只是“十几个”的突厥人,聪明的却明白刘文静说的是“突厥人”。
刘武周借用了突厥人的力量,现在不过是一些突厥人毁了衙门,杀了一些人,又不是大军压城,陛下是不会管的。说不定报了上去,陛下还会以为是他们没用。
马邑的县衙,此时的气氛很是凝重。
虽然有官差拖走了尸体,处理了前衙的血污,但是一应的县令官员全都没有离开。
“关于前线催要的粮草……”一个官员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起他们先前的议题。
这时候刘文滨站立在刘文静的身后,除了面色发白外,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死人。
“大人,胡人记仇,他们这次退走,不一定会服,我等必须要在这之前做出对策。”
什么粮草,胡人万一来报复,他们都会死。
这个官员看了一眼说粮草的县令。心想:他到底明不明白,今日他们退走,只是刘大人这里起了军阵。一旦没有了军阵保护,怎么办?
其实不少人都明白这个问题,但他们又能怎么办?让军队保护自己吗?
他们倒是想,可皇帝绝不会答应。
刘文静烦躁的叹了口气,转头对一边的捕头问道:“尚捕头,具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帮胡人突然对我衙门口动手?”
刘文静自问自己处理政务很是小心,没有得罪突厥人的地方。
就算是突厥人丢了东西,知会一声也就是了,哪里有人会打上门来的道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东西被中原人得了,甚至是被中原人偷了去。
这是刘文静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至于什么佛器丢了,蚁民就必须用命去找回来什么的。
这真的是中原人难以理解的逻辑关系。
甚至按照婆罗门的制度,高上的佛器如果被蚁民拿了,这个蚁民必须死,不管这个蚁民是偷拿到的,还是捡到归还的,他都必须死。他的血脉也必须为其玷污佛器的行为在此世间终结。
当然,他们不叫“终结”,叫做“神恩”,回归神的身体。
这更是刘文静他们理解不了的了。
刘文静都理解不了,那尚捕头自然也是觉得这事是不是与偷盗有关。
尚捕头说:“回大人,由于吃食的原因,马邑是乱了不少……”
刘文静点点头,这种事有目共睹,无须多说。
尚捕头见刘文静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大胆许多,立即说道:“刘大人,诸位大人。这佛门的器物不是金,就是铜,一旦在街道上露财,走不出街道也就没了。”
尚捕头说的是大实话,铜与金可都是钱。钱财露白,哪有不遭小偷的道理。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们全都知道胡人不会听。
“可恶!到底是哪个贱民盗了人家的东西,真是丢中原人的脸!”其中一个官员怒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