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尸放内的九盏灯亮了,屋子又恢复刚才的样貌。
奇怪的是这突然亮灯之后,尸体身上原有的臭味居然没有刚开始那么浓重了,我看着棺材中的尸体,不止心口上的尸芋花不见了,他腐烂的身体上面开始有很多驱虫在蠕动,密集恐惧症的看了肯定会浑身不舒服。
这时,我感觉背后一凉,一个黑影在院子里一闪而失。
而等我冲出去之后,外面什么也没有,反而安静的可怕。
现在天快黑了,这里又是郊区,按理说会有一些鸟儿会啼叫的,还有一些昆虫会叽叽叫起来,这里是四川,还没入冬前都会有青蛙的叫声。
外面却安静异常,什么声音也没有。
杨真木与杨素也跟了出来,他们的脸色沉重,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杨真木说:“我明白了。这幕后人的目的不在僵尸,而是在尸芋花。刚刚应该应该是受人超控的魁尸,他一直都在暗处寻找机会夺到尸芋花,大黄狗的死只是他声东击西的方法。”
我问:“可是尸芋花有什么用呢?”
杨真木摇头:“我也不知道尸芋花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尸芋花来自地狱,它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杨真木嘀咕了一个晚上,而且他翻看了很多祖先流传下来的手记,但都没有线索。而这件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而后回到学校之后,与周明文的关系保持冷漠,其他同学关系还是该如何还是如何,只是有些同学八卦的想知道我与韩笑的关系如何。我自然无心理会,平时大家都忙于功课,也极少会谈论其他的东西。
大约在半个月后,班主任突然找到我,说高考在即,尽早回来上课。
我疑惑班主任说的是什么,他一脸严肃:“家里面有这种事,大家都很悲伤,你也要节哀。”
杨素突然一下从我背后冒出来,她很抱歉的说道:“老师满烦了,家里面突然出来噩耗,我还没有来的及告诉他。现在我就要带着表哥尽快赶回去。”
班主任一点头,杨素立刻拉着我便跑,她额头冒汗,从他的神态动作看出,她的确非常着急。半路上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杨素只是简单回答:“我就说家里死人了,顺带帮你也请了假。”
杨素带我去的并不是她的家,她带着来到车站,而且她要去的地方坐车都要四个小时,来到的地方比我家还要偏僻。高山大河,顽石曲路,道路十分凶险。
杨素带着我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陡峭山路才到达目的地,这里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石头搭房,巨木为梁,身处大山脚底,面前清水河,背后通天高山。林中百虫聚集,各种飞鸟野兽。几年前才拉进电线,家中电器只有白炽灯。
在半路上杨素给我解释,这里有一座十年只长一颗草的坟墓,而且这里风水极佳,正属于蜻蜓点水穴。
只是在下葬之前,穴位早已移位,变成一个大阴位。
如果将死人埋葬在这里,不但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会引发尸变,变成正在的僵尸。
现在已经晚上,杨真木在一盏微弱的电灯下又将事情的大概给我讲了一遍,我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安详的寂静。
我说:“杨爷爷你的鬼故事讲得一点儿也不恐怖。”
杨素杨真木带来的桃木剑拿出来,丢在桌子上:“不就是打僵尸嘛!”
杨真木没好气的说:“你们两个怎么忘记了半个月前,那个死掉的僵尸?我们不止要对付可能尸变的僵尸,还有一个神秘的幕后人。”
我说:“我除了嘴皮子,什么也做不了,你们干嘛非要将我拉进来呀?”
杨真木微笑:“因为我们相信你的实力,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脑子好使,绝对能帮上忙。”
而后我们闲聊了几句,便入睡。
第二天天没亮,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男人出现。
这个男人与在小安镇对付红衣女鬼不幸死亡的杨汤有着几分相似。杨素看见这个男人几开心的叫了一句:“爸爸。”
他是杨真木的大儿子,杨徐。杨汤的大哥。
杨徐与我打了招呼之后,便忙着摆弄八卦与墨斗。
我忍不住多嘴问杨真木:“你不是说事情有些棘手吗?上次你死了一个儿子,现在还想折一个儿子进去吗?”
杨真木冷不伶仃的说:“这可是迁坟,我一个老家伙总是需要帮手的。我的孙女与你都是半吊子,我总不能仰仗你们两个吧?”
我说:“很有道理,那么我回去补一个回笼觉,你们先忙。”
我其实只是嘴上说说,这个地方我并不能睡好,潮湿的空气让各处都有一股霉味,而且蚊虫众多,闹的我很难睡安稳。我内心比谁都想早点儿将事情处理完毕。
山体突兀处,这里杂草丛生,周围却没有树木的生长。
这里有一处无草孤坟,泥土被雨水冲刷,表面的那一层石头都有着深褐色的青苔,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一座无草孤坟。
我们一行总共有十多人,除去我与杨真木中的三人,其余全是村子里面的精装男人,其中包括三名死主的家人,他们抗着锄头、抬棍、绳索来帮我们起坟。
杨真木围绕坟墓左右各走三圈,而后一把冥纸撒出。我在坟前点上三炷香,暗用卜算之术,期待会有一个好结果。
可是风一吹,这三炷香居然熄灭了。
杨真木与杨徐的脸上同时暗淡下来,在迁坟摆弄僵尸方面他们都算经验丰富,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知道事情绝对不好。
杨真木在起坟前,先在周围撒上一圈糯米。由他挖下第一锄,而后才让我们前去帮忙。
二十分钟左右,竖直的棺材像一个站立的人,棺材头此刻露出一米多长。这里毕竟是贫苦人家的坟墓,不能与帝王将相的墓穴相比,一般都是挖一个坑,做一点仪式,下棺堆坟包。
杨真木叫人搭好三脚架,将绳子绑在棺材头上,利用滑轮将剩下的棺材拉扯出来。我们十多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棺材扯出来。
十年的棺材完好无损,但从棺材里面流出打量黑色的水,于此同时那股奇丑无比的味道从这股黑水中散发出来。
我与杨徐还有另外几人上前将棺材平放好,并摆放端正。我触碰到这口木棺,一般的木头在水里浸泡几个月就会松软,而这棺材却比石头还要坚硬,在棺材表面还有一股黑色的粘稠液,像浆糊一样黏在手套上,虽然隔着手套,但手上还是有一种针扎的感觉。
还要杨真木事先准备了糯米水给我们洗手,洁白的糯米水被洗黑。这个时候我也发现杨真木撒在四周的糯米变成了黑色。
杨真木扭头对死主的家人说道:“老太太现在已经变成不详之物,我建议立马焚烧。”
死主共来了三名健壮的男丁代表,其余家人杨真木并不要求过来,他说家人来的越少越好,以免惊动不该惊动的东西。
代表中年纪最大的一位斩钉截铁的说:“杨师父,我们可以多给钱,我妈年轻的时候受了太多苦才将我们兄弟几个养大,我们没能尽孝,她就故去。现在又要将烧掉她的身体,我们……”
杨真木一摆手:“不必说了,我们还是先开馆看看情况吧!”
我们换上新手套,带上口罩,将手放在棺材盖上。
杨真木吆喝一声:“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