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公寓和办公室都被人装上了窃听装置,现实的生活变成了间谍电影里的片段,徐举一坐在办公室里,这种被监控的感觉如梗在喉,十分的难受,为了给对方致命一击,忍耐,是必要的手段之一。
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应该是谭晓玲汇报来了。
“徐总,我上午去看四海酒店拉横幅和图片警示栏的情况,可以说相当的敷衍,我看到了都十分不满意,如果是你看到了肯定更加的生气。
比如你说的两句标语横幅,他们就拉了两条,一句一条,不多也不少。
图片栏也就几个剪报和照片,凑近看也看不清,因为图片栏在墙上,墙面前全是砖头和生产工具,谁那么闲着扒拉开工具凑墙上去看?
我真的不明白,他们这种敷衍的态度以及应付你的方式,意义何在?
做这些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钱啊,都不及请咱们吃一餐饭的零头,真的想不通。
我去检查的时候,陈总倒是百般的讨好,我摆明说做得这么烂,徐总肯定验收不了的,他们才又去将图片放大。
我要求他们直接把这图片做一个大大的展示牌,直接放在工人宿舍门口,工人们出出入入每天都看得到的地方。
横幅再增加6条,全工地都拉起来。
陈总说马上重新做,那天中午喝高了,听不清徐总的要求,如此这般。
我刚才又去检查,横幅按要做好也拉起来了,照片也放大回来了,正在用板子拼在一起做警示展示牌,估计要下午才能完成。”
谭晓玲一口气把情况说得非常清楚明白,在徐举一听来,是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陈成宇始终不把自己的意见当回事,今后还是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好笑的是明明是有求于人,还总是想着应付想着打擦边球,得过且过,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合格的产品?
这四海酒店的质量必须狠狠的抓才行了,徐举一点起根烟,暗暗下了决心。
“徐总,资料室汇报说,财务报表已经上传完毕了。”
侧田洋子汇报说
徐举一想起上午手抄在白纸上的名单,竟然不在桌面上了,记得上午随手放在右侧的电话机旁的?
翻查了一下,原来掉在地上保险柜下面了,捡起来一看,隐约一个鞋印,应该是有人反转白纸踏在纸上面,下来后,纸让风吹掉地上了,徐举一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吸顶灯,微微一笑,看来跟偷入公寓的是同两个人。
徐举一用尺子量了一下鞋印,45码的运动鞋,看来是大个子或高个子,穿这码数鞋的人不多,这条线索非常重要,高的人易找,矮个头才太多了,平时多加留意身边的高个子,还怕揪不出你?
思考之间,手机又响起来,徐举一看显示是陈成宇,一股厌恶的感觉骤然产生,徐举一选择拒接。
就这样陈成宇打了三次,徐举一都拒接了,这么明显的拒接行为,陈成宇都打了三次,可想而知是个真不识趣的人。
但凡有点眼力劲,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晓得,响两下甚至一下,对方就挂掉的话,肯定是有急事不方便接,甚至就是直接拒接,因为对方可以关音量直响至断线等方式,造成手机不在身旁或者听不到电话响的解释。
响一下或两下就摁掉的就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如果这种情况打给上级还打三次,就造成纠缠骚扰了。
陈成宇似乎是不死心,甚至还觉得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按你说的办了,现在你却连电话都不接,那不是玩弄我于股掌之间吗?
陈成宇怒气冲冲的来到监察室,见到谭晓玲时,还是压着不快的问道:
“谭监理,工地上已经按照徐总的建议,重点关注安全生产,做好警示警醒工作,横幅和展示墙都做好了,不知道你有将情况汇报给徐总没有呢?”
谭晓玲感觉得到陈成宇内心的咆哮,表面上低声下气的,其实是带有质问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说:
“汇报了,把你们上午之前对徐总的要求不置可否,懒散敷衍的态度,完完整整的汇报了,徐总非常震怒,至于震怒之后是怎么做的,领导的心思我就摸不准了。”
谭晓玲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陈成宇的思维是这样的,我按你的要求做了,说好的预付款你就该给我,否则就是玩弄我。
现在听到谭晓玲说对上午之前的敷衍态度不满还震惊了,这时才知道是徐举一不接电话是对自己办事不力的不满,才知道后怕忐忑不安起来。
认识到了错误,才又放下身段的对谭松玲态度谄媚请求着:
“谭监理,劳烦你再过去指导一下,我们一定严肃认真的按徐总的要求、谭监理的指导做好工作,还望谭监理在徐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一定一定会好好报答谭监理的。”
“我记得徐总上午跟我说过,让我去看看,如果陈总真的上心去办好安全产生这件事,他会马上安排财务拨款给你的。
我也
以为这两天功夫你早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我也就过去走走过场。
哪想到陈总你会是这种应付上级检查的拙劣做法?
我就不明白了,安全生产本质上还是为了你承包商好的呀!工人如果出事,直接责任人不就是你么,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而且这些都不及你随便请吃一顿饭钱啊!”
谭晓玲的一番吐槽用心良苦,然而对一些极度利己主义者,是听不进去,在有所求的前提,最多会装着听教的样子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是,谭监理批评得对,是我目光短视,我一定虚心接受批评,希望谭监理消消气,帮忙劝说徐总签字今天把钱拨过来,明天又星期六了。”
陈成宇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说到底还是想拨款,要是平时,谭晓玲在他眼里算哪根葱啊!
谭晓玲也门儿清,陈成宇是什么人,早有所闻,粟娜早就给谭晓玲交过底了。
所以在陈成宇求着谭晓玲的时候,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是埋头干自己的活,偷笑不语。
“陈总啊,我不用消气,生气的不是我,是徐总,你该去哄的人是徐总!”
谭晓玲没好气的白了陈成宇一眼。
“我……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徐总都不肯接听,我……不是没办法了嘛?谭监理可不可以帮忙给徐总打个电话,我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