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等会儿，秦医生，你赶紧把行医资格证给他看看吧，没必要这样。”
杜建业赶紧拦住陈队，转过头劝说秦渊。
年轻人，被人诬陷成江湖骗子，有脾气，正常。
但为了这么点事进局子就太不值了。
“我真没有，我拿什么给他看？”
秦渊一摊手，两手空空。
当初师傅是劝自己去想办法考一个行医资格证的，但是自己没当回事，一拖再拖。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去。
“你……”
杜建业也没话说了。
“杜先生，你也要和我们去一趟，协助调查，做个笔录。”
“好，我跟我老婆说一声。”
杜建业扭头走进房间内，陈队带着秦渊下楼。
……
津州市公安局。
“陈队，对方不是说是误会不报警了吗？怎么还把人带回来了？”
“这小子治了个病人，也是好事啊。”
陈队刚带人进门，其他同事就好奇的打量着秦渊。
究竟是什么人，何方神圣，值得京都中医药大学的教授打电话报警打假？
“该干嘛干嘛，别乱打听。”
陈队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并没有把秦渊带去审讯室，而是带去了一个没人的空办公室。
秦渊这毕竟不算什么大事。
“小李，把杜先生带到隔壁去，做个笔录。”
陈队把所有人都打发走，房间里就剩下他和秦渊两个人。
“你这直播……算了，开着吧，也不是正式审讯，正好能够证明我是按规定办事，也顺便用你的事情给这么多人做个反面教材。”
陈队想了想，直播还是不用关了，不然指不定明天就被营销号写成欺压百姓的黑jing了。
“竟然不用关直播？上次我进去，手机都给我没收了。”
“兄弟有故事啊，竟然还进去过。”
“这陈警官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吧，会秉公办案，才不怕外传。”
“这件事我觉得陈警官也没什么错呀，确实是主播没有行医资格证在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赤脚医生治好的，一个证件有那么重要吗？”
“但你也别忽略了有多少人是被没有行医资格证的无良赤脚医生治死的。”
“……”
直播间里的观众又因为不同的观点争论了起来。
但他们都没有认为秦渊做错了什么。
治病救人，并且治好了，救活了。
在任何时候，也不能将此定义为错事。
“可以，我没有意见。”
秦渊将手机放到一边，并没有把陈队拍进画面里。
“好，那我问问你，为什么你没有行医资格证？”
陈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记本记录着。
“因为我觉得我不需要，并且我不符合考行医资格证的条件，我没有医学专业的本科学历。”
秦渊如实回答。
中医馆挣不了太多钱，他不想让师傅为了供他上大学就掏空自己的棺材本。
“你知不知道没有行医资格证便给人看病吃药是违规的行为？”
“我只知道病人需要我来救命，就病人的状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没有我，最多三天，锦州郊外墓园又要多一块墓碑。”
秦渊丝毫不退步。
他没有错！
“你可知道没有行医资格证给人看病的后果？你可知道是什么处罚？”
陈队不得不承认秦渊说的话是对的。
但他也是按章公事公办，并不是故意为难。
“那你可知道，我不帮她看病，她是什么后果？她会死！”
秦渊和陈队对视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最后三个字。
“但那可以转去大医院啊，我们津州市保不了她的命，京都还保不住？”
“那也只是保命而已，只有我才能治她！况且，你还不知道吧，就她的病情，根本撑不到转移到京都，在半路上就会死，她的状态比你想象的更差！”
“……”
陈队沉默了，确实是如秦渊所说，他无法反驳，不能否认。
“我觉得主播说的有道理啊，那位大叔都说了，他老婆根本撑不住长途转院才接回家的。”
“我觉得陈警官有些太没有人情味儿了，人命关天啊。”
“如果我有这医术，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现在的医院不能说治不好病，但是已经变成了商业模式，利益为先，已经没有什么医德了。”
“主播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是挺佩服的。”
“……”
直播间大几万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没有行医资格证，非法行医的话，会没收违法所得，药品，器械，并处十万元以下罚款。”
陈队没有接秦渊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将处罚说了出来。
“你是中医吧？你的所有药材，会被没收，日后你怎么办？这结果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吗？”
陈队被秦渊说的内心也有所松动。
是啊，救人有什么错？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警察推门进来。
“老陈，忙着呢？这是怎么了？我刚出去半天，你就把我休息的地方给占了。”
来者很随意的坐在一旁，看着房间里的秦渊和陈队。
“没有行医资格证，违规行医。”
陈队看了来者一眼，便不再搭理。
“这小子，行啊，把人治死了还是咋滴？直接带去审讯室啊，在这里有什么好谈的？”
胡须警察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说的随意轻巧。
“林队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把人治好了，你说怎么处理吧。”
陈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愁容。
当警察二十多年了，这种情况他真的没见过，给他难住了。
“好小子，有正经本事不好好考个行医资格证，老陈，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没收药品，器械，罚款。”
林队倒是对秦渊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
学医是很难的，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很少有能够单独行医的。
“不要吧，主播救个人还要被处罚，太不公平了。”
“主播不会被关门大吉吧？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直播了？”
听到林队的话，直播间的观众紧张了起来。
“我不认罚。”
秦渊淡淡的说道。
“这不是你认不认罚的事儿……”
“我就问你们两个问题，如果换做你们，见死不救你们能不能做到？第二个问题，人命重要，还是行医资格证重要？”
陈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渊强行打断。
两个问题将林队陈队全都问住了。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脑干损伤，整个华夏，整个蓝星，除了我，没人能治！”
“这个濒死的脑干损伤的患者，我该不该为了不被处罚，而见死不救！”
秦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
隐隐间，他的气势已经超过了这两个多年的老警察。
“说得好！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行医资格证重要？”
“为了个死规矩，难不成就放任一个大活人不管了？”
“主播只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他没有错！”
“爱了爱了，关注了！等我病了，我坐飞机也得去找主播看病！”
“主播都还没收钱呢，怎么能叫非法行医？他只是给朋友试了试民间偏方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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