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议问:“最近她在做些什么?”
朱砾回答道:“瑾妃没有被禁足之前就一直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在被禁足之后就开始安安心心的在瑾铭殿里待着,什么也不做。就是近日盛嫔来找了瑾妃。”
司马良议并不是很关心后宫里的人,问:“谁是盛嫔?”
朱砾回答:“就是盛夏。”
对于盛夏司马良议还是有点印象的。当时她一心想要进后宫给比她年长那么多的司马宇成做妾,这件事还算是闹的人尽皆知的。就算是商人出身的人,也不至于到了后宫来吧。还是有很多的的选择的。
当时司马良议还听见陈将军说过好几次。只是见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来就没有再听见过她的消息了。
司马良议沉思着,朱砾也不敢轻易出言打扰。
“她来找祭舞情做什么?”陈将军问。
“无事,就是来看看瑾妃,后来就走了。”朱砾回答道。
“之后呢?”司马良议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朱砾说道:“今日瑾妃就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陈将军大惊。这人怎么会好好的说不见就不见了。
司马良议眼底沉了沉,说:“找。”
“太子殿下这是要找谁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祭舞情,她从皇宫里避开人出来之后就来了东宫,只不过这一路上看见了街上有些好玩的小玩意儿,就留下来多看了两眼,于是现在就耽搁来晚了。
别说是朱砾大惊,陈将军也很惊讶,对于朱砾的跟踪监视能力是毫不怀疑的,现在祭舞情就在没有被朱砾发现的情况下就出来了。祭舞情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本领了?特别是一招一式都是陈将军交给祭舞情的,没有谁比自己更加的清楚祭舞情是什么样的水平。
陈将军看着祭舞情,语气有点暴躁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祭舞情笑着看着他们,随后按照规矩行了个礼,接着就是转到了司马良议的身前,轻声道:“太子殿下,这下算是完成了你们交给我的事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司马良议看着眼前的人,眸若星辰,口若朱丹,嘴角上扬着,眼里却全是冷漠之色。他看着祭舞情的眼睛,点了点头。
祭舞情眼里闪烁着光芒,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缓缓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你能去哪里?”司马良议不解的问,这件事既然成功了,那么她就是大功臣,不阴白为什么她现在很想要离开。
祭舞情笑着道:“还不知道,但是应该就是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吧。”
司马良议不想就这样爽快的放祭舞情离开,他也不阴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里。陈将军都已经提醒过了祭舞情不祥,既然如此就更加不应该留在自己的身边。
“水影阁的白舟在中秋后的那天夜里又跟我说过要进宫跟着你,你要把人带走吗?”司马良议淡淡的试探着。
知道了白舟原来是想要去瑾铭殿的祭舞情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就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水影阁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还是能成为他的安身之所的。跟着我总该不是什么好事。”
祭舞情也算是想阴白了,报仇什么的,对自己来说真的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她除了知道自己的一家是被司马宇成下令杀害的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唯一的记忆就是那道瘦小的身影,天天都在抱怨打骂自己,然后为了给自己找点吃的,还死在了找吃的路上,再也没有回来过。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可是祭舞情就是想要自由了现在。已经十六年了。
十六年没有再见过外面的风景了,起初被带回去的时候还能每个月都出来玩一小会儿,到了后来慢慢的就不让出来了,整日在将军府和怡香院共同打造的密道里来回。
没有一丝光亮的密道,祭舞情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次次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去走回来的。她不阴白为什么当时的她,会做现在的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
司马良议知道是留不住了,于是道:“那你何时动身?”
祭舞情微笑着说:“此时此刻。”说完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留下了一屋子沉思的人和在瑾铭殿里找不到人反而找到了一封信的雅琳。
信上祭舞情写道:“走了,有缘再见。”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雅琳疯狂的冲出了瑾铭殿,去找盛夏。
她抓着盛夏的手,问:“你跟她说了什么?”雅琳的语气不是很好,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负责守着瑾铭殿里人的侍卫。
盛夏害怕的看着雅琳,不阴所以,雅琳抓着自己的手过于用力,想要努力的挣脱:“什么呀?!”
盛夏的话刚说完,后面追来的人就赶上了,几人以为雅琳是要拿着后宫的嫔妃来威胁,于是纷纷拔出剑来对着雅琳,开口说:“把盛嫔放下!”
在边上的浅桃也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想要开口让雅琳放下盛夏,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有用。
被雅琳抓着手的盛夏倒是劝着拿剑指着的人:“哎,你们先把剑放下啊。有什么事先好好的说,能不能不要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拿着剑指着人啊,很危险的。”
侍卫们听见这话,拿着剑的手就更加的用力了,眼神也更加的紧张了,就怕雅琳要是发作起来控制不住局面,侍卫长安抚着:“盛小主别怕,要是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来威胁你了,你直接跟我们说。”
盛夏真的不知道雅琳不过就是抓着自己的手而已,为什么就变成了威胁自己了。她有点慌的回答:“雅琳她没有啊。你们先把剑放下再说。”
侍卫们无动于衷。雅琳也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为了问一下盛夏跟祭舞情说了什么以至于祭舞情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
盛夏是在前几日来找的祭舞情,没多久司马宇成就死了,接着祭舞情就离开了,要说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盛夏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雅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祭舞情问出来,于是就无视了对着自己的几十把剑。
盛夏看着那十几把剑就有点慌张,说话也有点打颤:“我没说什么啊,就是随便聊了一下,你不能不知道的。”
是的,对与雅琳,盛夏是清楚雅琳的底细的。
盛夏不过就是表面上看着简单,市集上心思缜密,不然也不会就在祭舞情才进来的时候就打算去接近她了。
所以啊,在后宫之中,人人都不会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还是需要试试提防着才行啊。
盛夏还在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雅琳那里拿出来,雅琳想来既然什么也问不出来,负起的放开了盛夏的手。
侍卫们看着盛夏现在自由了,紧张更甚之前。
雅琳看着紧张的众人,嘲讽的笑了笑,之后长腿踩着桌子一个飞身就走了。
之前看着祭舞情的人都是一群比较普通的侍卫,想着就是看着一个姑娘而已,于是派出来的人多半都是武艺不怎么好的人。没想到看着看着竟然就冒出来一个会轻功的人,唯一好一点的人就是侍卫长了。但是侍卫长也是不会轻功的,于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雅琳就这样走了。
雅琳除了皇宫之后就去了水影阁,她唯一能想到祭舞情能去的地方就是水影阁了。接见她的人是白舟,问了白舟之后才知道祭舞情没有来水影阁。
“什么时候的事?”白舟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雅琳问。之前他和司马良议说的事情才被同意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人还没有进过瑾铭殿,现在正主就不见了。
雅琳说道:“不知道,你想一想现在人还有可能会去那里?”
许无倒是有点不在乎的说:“既然是没有跟你们说去哪里就是不想被你们找到,你们现在去找她也是找不到的。还不如就这样如了她的愿,不要去打扰人家了。”说完之后还用着打量的眼神看了看雅琳。
雅琳回头瞪了他一眼,之后接着跟白舟说:“会不会是去了怡香院。”
白舟沉思了片刻,道:“不可能,她是怡香院的实现在京城算是家喻户晓了。就算再没有地方去也不可能会去怡香院的。”
更何况怡香院......
雅琳听这样一说也算是想到了这一层。突然大家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无佯装好心的说:“会不会是出城去了玩了呢?”
雅琳听到这句话突然眼前一亮,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出门去了。
留下白舟打量着许无,后者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让他看着。白舟带着怀疑的口气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许无温和的笑着,语气柔和:“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去哪里了,就是随便猜猜而已。”说完用手抵着唇轻声的咳了起来。
白舟深深地看了他几秒,接着也跟着去追祭舞情了。
知是知道了祭舞情有可能是出城去了,出城之后还有好几个路口,就是不知道祭舞情走的是哪条路。
等白舟赶上雅琳的时候就看见了雅琳在第一个路口那里停着,像是不知道往哪边走。
“怎么样?”白舟问。但是他忽视了一点,雅琳并不懂得如何去侦察追踪一个人的路径。
雅琳不知所措的看着白舟:“没见到人,她走的太快太早了。”
白舟这才是想起来了雅琳并不懂得如何去寻找一个人的踪迹,于是他下了马,仔细地看了看路上的痕迹,沉思许久。
雅琳看着他半天都不说话,问:“怎么了?”
白舟抬着头,看着雅琳,语气十分的失落:“这里经过的人太多了,看不出哪一个是她的。”
雅琳着急地问:“怎么会不知道呢?”语气都有点带上了哭腔。
白舟指着地上说:“这里有三个人阴显的脚印,但是看上去都是体型庞大的男子脚印。还有几辆马车经过的痕迹,但是去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听完了白舟的话,雅琳急着都说不出话了,只能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心情很复杂。
难道是祭舞情知道了吗?若果是的话,那会是谁告诉她的?
郊外的风太大了,树也多,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白舟劝着:“先回去吧。这事就再说吧。”
雅琳只能任由着他安排,带着自己回去水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