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下)

“你还不过来。”司马兰亭看着祭舞情一直站在门边喊道。

祭舞情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兰亭,突然之间计从心来。她踱步到司马兰亭的身边,坐下,眸光含情,微微勾着嘴角,说:“那王爷要吃这糕点吗?”

司马兰亭就这样一直看着祭舞情款款走来,距离很久,他问到了祭舞情身上隐隐散发的香味,语调也是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当然。”司马兰亭笑着说。

及舞情一听拿起一块糕点。司马兰亭看着祭舞情,余光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糕点,就在离自己的嘴还有半个拳头的距离时,祭舞情停了下来。接着就是祭舞情猛地一下人也靠过来了。

就这样,司马兰亭看着祭舞情把那块糕点吃了。

那个距离是第一次祭舞情离自己最近的时候了。司马兰亭有点发愣。直到人都坐回去了他才反应过来,后悔自己刚刚没有抓住机会。

“王爷我方才为你试了一下这糕点,感觉这味道还是不错的。”说完之后就把在自己面前的糕点推到了司马兰亭的面前,说:“那你也尝尝吧。”

司马兰亭宠溺的笑着看她:“那好。”

看着他说完了还不动手,祭舞情又开始拿起一块糕点:“真的很好吃。”说完之后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也还好是祭舞情一直以来吃东西的习惯很好,不会让自己刚刚做的动作太过于难看了。

司马兰亭突然之间就觉得祭舞情好可爱:“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这已经是司马兰亭今日第三次这样问了。

祭舞情因为刚刚的恶作剧,眼角飞扬,全然没有了刚刚进门时的不满之意。

“若是王爷不喜,就请回吧。”祭舞情一点也不在乎司马兰亭的想法,她现在还是想着怎样才能把人打发走。

司马兰亭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就是好看。主观的美再加上点客观的评价,此刻的祭舞情在司马兰亭的眼里就更加的好看了。

司马兰亭本来就已经习惯了祭舞情这样的说话方式,也不在意:“那怎么能行。”

这句话才说完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祭舞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兰亭,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清柒。见到有人来开门还有点惊讶,之前都是司马兰亭准许了之后就是自己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祭阁主,我找一下王爷。”清柒的眼睛不敢乱瞟,就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祭舞情回头看了一眼司马兰亭,后者也是听见了清柒的话,二话不说就出来了,在经过祭舞情身边时,悄悄的在她的旁边说:“我等着你。”

祭舞情看这他宽阔挺拔的背影,有一瞬间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吓得她赶紧压下了这股奇怪的感觉。

关上了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背靠着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让那怦怦乱跳的心脏安静下来。

司马兰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祭舞情不敢去想,连忙走到桌子边上,拿起水灌了下去,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这次在怡香院的日子不像之前一样总是需要去做这坐哪的,也准许了祭舞情可以随意出门。

这可真可笑,在最想出门的时候不能出去,在可以出去的时候反倒是不能出去了。

每次到了二楼就会听见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就是怡香院都是这样了,更不要说京城了。

从之前的送饭人现在变成了是徐婉成。

每次徐婉成送完了饭之后就直接走了,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争吵。

只不过对一个人要是有怨气的话,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也不想听见关于那个人的事,更加不想见到那个人一眼。哪怕徐婉成就只是来送一下饭,前后不过就是瞬间的事。马上进去放好了饭,就马上出来了。一刻都不耽搁。

祭舞情看着徐婉成匆匆的身影,问:“姑姑就是这般不待见我?”

徐婉成在这句话里听出了三分的怨气和七分的愤怒。

“没有,我只是忙。”徐婉成很随意的敷衍着祭舞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就要出去了。

可祭舞情早她一步就在门口站着了,挡在了门口,直视着徐婉成,问:“姑姑这是做什么?不是你们叫我过来怡香院的吗?现在呢?又是怎么回事?”

徐婉成想要装傻,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祭舞情,问:“什么什么回事。就是看你之前太辛苦了,现在让你休息一下。你难道不想吗?”

看着徐婉成那保养极佳的面庞,嘴唇有点苍白脆弱。祭舞情还是忍不住,生气的说:“不想什么不想?我就想知道你们是在做什么?之前的事也是,现在的也是,你们不管做什么都跟我有关,但是又总是把我瞒得死死的。”

徐婉成看着眼前的人,因为生气而上挑的眉毛,眼睛也是睁的圆圆的瞪着自己,微红的嘴唇还在不停地微微张阖着。

“这不是你因该知道的。”徐婉成伸手想要把祭舞情拉开。

祭舞情看见了她伸手过来,一巴掌就打开了。

她脸上愤怒的表情加上用力的一掌,激怒了徐婉成。徐婉成也是没好气的说:“让来!”

祭舞情还是站着不动,就这样瞪着她。

徐婉成的耐心耗尽,说:“最后一次,让开。”

祭舞情听见她这样冷森森的声音,一股恐惧油然而生,身子有点发抖,瞪着人的气势也弱了不少。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行动,依旧挡在门前面。

看来是走不出去了,徐婉成算是放弃言说,趁着祭舞情还能没有缓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抽出了在腰间的短鞭:“看来是太长时间不教训你了,以至于现在你已经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了。祭舞情。”

最后祭舞情的名字她咬音很重,祭舞情听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的鞭子抽了一下,手臂上上好的衣服料子就这样被抽裂开了。同时手上也出现了一条血痕。

祭舞情咬咬牙,问:“姑姑,何必这般,我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徐婉成不废话,接着第二鞭。

这回祭舞情在鞭子落下的时候用手接住了,用力的扯着鞭子的另一端。

“祭舞情,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徐婉成阴森森地说着:“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记起来的。”

徐婉成用力抽鞭子,却是惊讶的发现鞭子抽不动了。她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接着一手抽着鞭子,趁着祭舞情没有注意时,一脚踹了过去。

祭舞情其实一直处于战斗的状态的,一下就发现了她的目的,跟着伸出腿过去挡住。

“姑姑,祭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前来寻找徐婉成的许芷看见她们两个就这样打了起来,惊呼。

两人听见了她的声音,同时收了手。

“没事,不过就是看看你祭姐姐不在怡香院的时候是否练了武,方才不过就是检验一下。”徐婉成冷着脸,看着祭舞情:“不试不知道,一试看来还是有勤加练习的。”

许芷不阴白她的意思,但是听见了她对祭舞情的肯定,开心的说:“当然啦,祭姐姐一直都是很勤奋的。就算是没有人看着她也会好好的练习的。不让姑姑失望。”

徐婉成听见笑了:“确实是没有让我失望了。”说完就出去了。

而祭舞情一直没有说话。黝黑的眼睛看着她离开。

“祭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在徐婉成走远了之后许芷走到祭舞情的身边,小声的跟她说着。

祭舞情也回个神来了:“什么?”

许芷没有阴说,但是一张娇俏的脸上全是兴奋,拉着祭舞情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进去关上门之后,祭舞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许芷关在了了她的房间里。

她转过身去,敲打着门,问:“许芷,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祭姐姐,有惊喜哦,我就不进去了。”说完,祭舞情就听见了她离去的脚步声。

祭舞情只能泄气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

一头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吓得祭舞情连忙退了出来。

可是抱着她的人不让她出去,手臂紧紧地环住了祭舞情。头慢慢的低了下来,在祭舞情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惊喜吗?”

这是什么惊喜?这阴阴就是惊吓好吗?

祭舞情一脚用力踩上了司马兰亭的脚背上。趁着他吃痛的时候,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弯处。

这下好了,本来司马兰亭在被踩了之后就已经松开了人,随着祭舞情这样一踹,他习惯性的就往前倒,直接倒在了祭舞情的身上。

同时也趁机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祭舞情。

这下司马兰亭整个人和祭舞情紧紧的贴在一起了,想要推开就更加的难了。

“滚起来。”祭舞情毫不留情的说。

司马兰亭哪能就这样停机无情的话,他顺势就半趴在祭舞情的身上,刚好头在埋在了祭舞情的肩头出,嘴唇刚好就贴在祭舞情的锁骨处,缓缓地说:“这不是你让我趴着的吗?”

祭舞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心里面默念着这人是安定王,不能随随便便就动手。

那就只能智取了:“王爷,你压着奴家有点累,能不能先起来啊?”祭舞情这招温言温语的果然有用。司马兰亭听见之后就直接起来了,一点犹豫也不带。

就在他刚刚双手离开祭舞情的腰间的手,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口去又一股推力,紧接着自己就被祭舞情推得离她远远的。

“祭姑娘好狠的心啊。”司马兰亭怪声怪气的说。

祭舞情再次试图想要把门打开,发现原来许芷是直接就把外面给锁上了。

好你个许芷,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眼前想要收拾许芷还是要先收拾一下司马兰亭的。

“王爷又是在做什么?”祭舞情没有起伏的语气。听着就有点渗人。

司马兰亭想起来自己好像就只见祭舞情是在水影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会丰富点,在其他地方,祭舞情都是很少有点情绪变化的。

“我花了钱来怡香院当然是来做该做的事。”司马兰亭深深地看着祭舞情。

祭舞情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有股酸胀感,嘴唇微张,声音有点轻:“奴家是不接客的。”

司马兰亭当然是知道的,“姑娘又是怡香院的头牌,那有什么不接客的道理。”

祭舞情躲开司马兰亭的视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指着窗外说:“头牌就是一个称号而已,在怡香院了,只要是接客的姑娘,人人都是头牌。”

司马兰亭轻笑着:“他们哪里有你美。”他的眼睛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目光里容不下其他的多余的东西。整间屋子装饰得很美,但是一点也没有落进司马兰亭的眼睛里。

“王爷抬爱了。”祭舞情不知带自己要和司马兰亭待在一起多久,眼下不过就是大家都在用晚膳的时间。也是怡香院准备夜间生意快开始的时间。照这样算的话,他们还有好几个时辰要一直在这里。

司马兰亭缓缓走到祭舞情身边,屋里外早就黑了,屋里也被许芷点上了灯。烛光照在祭舞情白皙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投出一小片的阴影在眼睑上。

“是真的。”说着说着就想要握住祭舞情的手。

祭舞情当然不会让他入院,发现了司马兰亭的动作之后她连忙退后几步。接着就是腿碰到了床的边沿,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了床上。

“小心。”司马兰亭为了拉住祭舞情,走了过去,一把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到了这温暖宽阔的胸痛,祭舞情的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这个怀抱也太温暖了,温暖到祭舞情都不想推开,就这样沉溺于此。

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就在祭舞情反复的挣扎时,到是司马兰亭先松开了人,退后几步:“我不过去了,就在这里,你别担心。”

抬起了头,看着在自己几步距离处的人,祭舞情有点恍惚。

“我真的就在这里好好的站着。”司马兰亭知道祭舞情不想要自己接触到她,不管自己再怎么试探都是一样的结果,害怕要是用力过猛的话就会造成两人都尴尬的局面,还是保持这样就好了。

其他的就先暂时不说了。

祭舞情的眼神躲闪着,“王爷以后来还是不要来找我了,你是来怡香院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我受气的。”

蜡烛的芯开始变长了,火焰也跟着变长了,那是没有放在烛台里的唯一一根蜡烛。

司马兰亭说:“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就是我的乐子。”

祭舞情听到了这句话,脸微微的红了,之前司马兰亭说的话也是大相径庭的。但是这次有了此前被他抱住的余温还在自己的身子。脸就这样不争气的红了。

祭舞情有点不自在的压低了自己的头,“王爷莫不是忘记了,我是谁。”

“你就是祭舞情啊。”司马兰亭想也不想的回答。

听见这个答案,祭舞情应该是感到高兴的,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感到心脏被人恨恨地用手捏住了一样。

“我是先皇的妃子,你的父皇的妃子,瑾妃,祭舞情。”

司马兰亭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你若是不说,我可以当做没有这件事的。”

祭舞情冷静下来:“可是这就是事实。不管怎么否定都是不可忽略的。”

急的司马兰亭马上就抢着说:“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你不要那么在意。我知道,父皇的事并不是你愿意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王爷,这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就是真的发生了。”祭舞情打断了司马兰亭的话,给他来上了重重的一击。

“一定可以的。舞情。”司马兰亭的声音可以说接近哀求了。

祭舞情无奈的看着他,眼神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司马兰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你是愿意的,对不对?”

是啊,就算是愿意的又能怎么样呢?

祭舞情坐在了床上:“若是王爷真的就是图个乐子,那么我就陪着您。”

司马兰亭看着祭舞情就坐在床上开始拉开了自己系在腰间的绳子,开始脱掉自己的外衣,看着雪白的里衣漏出来,以及修长的脖子。就这样暴露的司马兰亭的眼下。

是很诱人的。

最后却是以司马兰亭走过去把他的衣服给她拉上为终。

祭舞情不阴所以:“王爷这是作何?是要我坐着陪您聊天吗?”

祭舞情的话总是这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阴阴就是张了一张好看的嘴,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最不愿意听的。

“是。”司马兰亭咬咬牙,点了点头。

一掷千金来怡香院就是为了和头牌闲聊一个晚上,这件事说出去任谁也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许芷过来开门。

许芷是悄悄地过来的,来的时候听见了里面安安静静的,才放心把锁打开。就刚打开,门就被推开了,接着就看见了祭舞情黑得像锅底的脸。

“你过来。”祭舞情说完,也不管司马兰亭了。

司马兰亭无奈的在屋子笑了笑。在说出来要聊天的时候,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人就只说了五句话。还是很简单的五句话。说完就开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没有下次了。”祭舞情带着许芷到拐角处才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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