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掌印,我的天,这,这……堂堂候府贵女竟是一个阉人的相好,这真滑天下之大稽。」
李夫人拍着腿,笑得一脸得意与解恨。
她看向萧妃,:「娘娘是想让我假借墨掌印之名把楚家五姑娘给叫出来,然后,杀之。」
「这人必然要杀的,却不能用夫人的刀,本宫记得,你娘家有位叔公一心问道,潜心研究采阴补阳之法,每天都要买奴婢助其修炼,有这事吧?」
「呃,这只是坊间谣传。」
李夫人颇为尴尬,她心道,说什么一心问道,潜心研究,其实就是给他祸害黄花大闺女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www.youxs.org>
「把楚五姑娘引出来,就让她助你那位叔公修行吧。」萧妃道。
「这……恐怕不成啊。」李夫人面有难色:「娘娘即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老东西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族中想尽法子掩盖,若把楚家的送过去,万一不成事,却是要被那老东西的恶心事牵连我们一族人啊。」
「放心,只要楚家五姑娘进了你长辈的家门,楚子善就是赶去也不敢闹起来,否则她妹子的名声断是保不住了。」
李夫人立现笑容,:「还是娘娘您思虚的周全,这个计谋更是绝项的厉害,楚家五姑娘若死了,正好让楚子善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若是没死,名声尽毁,楚子善也只能吃哑巴亏,里外都让她不好受。」
「就楚子善那性子还不得将你家那位老叔公,一剑刺得透心凉,这可是一条人命。」
萧妃绝美的面容上泛上狡猾的笑。
「娘娘英明,臣妇定不负娘娘期望,这一次楚子善死定了。」李夫人双手紧握成拳,瞳眸中迸射着狠戾。
冠军候候府。
晌午,楚诗语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婢女见她怏怏不乐的,:「姑娘,园中的紫腾花开了,可好看了,还香气怡人,姑娘擅调香制香,要不要去摘些来制成紫腾香。」
楚诗语转头看向窗外,艳阳之下处处是鸟语花香,无不是春意盎然的景象。
却是和她如寒冬的心绪成正比。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可要忘掉,怎么就那么难。
「好吧。」
她站起,伸了个懒腰。
出去走走,分散下思绪,许会让沉闷的心好受一些。
婢女满心欢喜的为她挑了件玫红色的衣裳来,帮她更衣,梳头。
片刻后,她走出屋,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住眼睛,缓缓向外走。
行于花园中,各色的花香萦绕于她的鼻尖,她深深呼吸着,却没能驱散心头的郁闷。
候府花园后面种了几株紫腾树,春天来了,树枝上盛开出一大串一大串紫色的花朵,特别好看,那馨香飘得满园都是。
婢女去摘花,她便懒懒依在美人靠上,一只手持着绢扇,百无聊赖的看着小池塘里自由自在游玩的锦鲤。
水中有一对鱼在亲吻,然后形影不离并肩而行,偶尔又嬉戏追逐着……
「连鱼儿都成双成对的。」
莫名的心酸涌上,她的眼中泛上泪光。
「五姑娘,您在这啊。」
一位嬷嬷走过来,满脸笑意的向她一揖。
「嬷嬷找我何事?」楚诗语无精打采的瞄了眼嬷嬷。
「刚才候府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要五姑娘亲启,说有很重要的事。」
嬷嬷将一封信递向她。
「给我的封,皇城我除了家人,也没相识的人了。」
楚诗语疑惑着接过了信,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立瞪大了美眸。
「姑娘怎么了?」嬷嬷问。
「哦,没事,嬷嬷去忙吧。」楚诗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嬷嬷离开,她又看了看信。
抚上狂跳的心,她站起,在游廊中来回踱步,显得魂不守舍。
她几次重看手上的信,信是墨枭写给她的,说前几天的事是他情非得已,思来想去他不能失去她,约她今晚私奔。
他果然是有苦衷的。
他是爱她的!
可理智告诉她,墨枭不可能与她私奔。
然,愚笨的爱情还是战胜了她的理智,她想再相信他一次。
她丢下摘花的婢女,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准备着要私奔的东西。
准备好一切,她坐回到床榻上,等待。
平日如流水般的时间,此时连一秒钟都让她感觉那么的难熬。
婢女回来见她坐立不安,问她她也不理,婢女想着这两天姑娘心情不佳,便也没再打扰她。
楚子善下学来看她,母亲做了她喜欢吃的膳食来,大姐回家也来看她,她都以装睡回避。
终于,夜幕降临。
她背上包裹,悄悄出了院子,向后花园快步而去。
她没有走后花园的小门,而是寻了较矮一些的墙翻出去。
在老族时,她时常上山,翻墙爬树这对她都不在话下。
出了候府,借着月色,她心情激动的奔向与墨枭约好的地方。
守在候府外的魅影看到她,与身边的人道:「你去告诉将军,我追过去看看。」
话落,魅影纵身飞跃于屋脊上,看着大道上奔跑的楚诗语。
楚诗语刚跑出一条巷子,突然有人影窜出来,随之她眼前一片漆黑。
两个黑衣人将她装在麻袋里,扛起她便跑进了黑暗中。
魅影急忙追上去,却见几道人影飞纵而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来人齐齐举剑刺向她,她不得不应战,眨眼间带走楚诗语的黑衣人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楚诗语被哭声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眸,头痛欲裂,抬手摸额头一阵刺痛。
她看到手上的血,倏然想到,自己刚刚好像被人袭击了。
猛的坐起,她身处于空旷的厅堂中,地上是大大的八卦图,还有巨大的铜鼎,从房顶垂下画着各种符文的旗子,正面墙上挂着三清祖师的画像……
自己这是又回道观了吗?不对,这不是她从小生活的道观。
看着陌生的一切,她有些惶然无措。
「啊。」一声尖叫在寂静之中如乍雷般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从腰间拉下香囊,站起缓缓走向内殿,就见一位白发苍苍老人,佝偻消瘦的身上穿着松垮垮的道袍,他正趴在全身赤裸且鲜血淋淋的女子身上,吭哧吭哧的做着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