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岔路出去,陈温就遇到了张阿兰,她也从另一边走过来,手里绑着的发带已经没了,反而换成了一个篮子,挎在手腕上。
张阿兰看到陈温,使劲地挥动自己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陈温皱眉,怎么了?那篮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走近之后,张阿兰从怀里拿出一个普通的木盒子,上面配一个木盖子,整个塞到陈温的手里。
“什么东西?”还挺有重量的。
“张玉春叫我给你的。”张玉春也是定发带的人。
张阿兰又把手里的篮子掀开一个口,让陈温看里面的东西:“你看。”
“鸡蛋?”
“对呀。”
“你……”
陈温无言,怎么去了一趟,收了这么多东西回来,那些鸡蛋拿去卖,也能卖不少钱吧!陈温顿时觉得手里的木盒沉甸甸的。
打开这个木盒子,倒是出乎陈温的意料,木盒子有重量,但里面是一副小巧玲珑的耳环,耳环上面点缀着小水滴。
“好看吧?”张阿兰笑着说:“我就是看这副耳环好看,又因为她怎么都要我收下给你,我才收下的。”
陈温皱着脸,不太开心:“怎么能,随意收人家的礼物,咱们又不是没收她们的钱。”
刚才她就没有收花花姑娘的小糕点,怎么张阿兰还收礼物给她呢?
陈温合上那个盒子,塞到张阿兰的手里:“你快点还给她们。”然后又指着那篮子鸡蛋:“还有这个,都还给她们吧。”
无缘无故收人家的礼,也不太好。
张阿兰张了张嘴,自己打开了盒子看里面的耳环:“真不要?”这么好看!
刚才姑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要给陈温的,她还连声说好,现下居然要还回去,她都舍不得!
陈温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叹了声气:“我都没有耳洞,你收什么耳环啊。”
“……”张阿兰歪头向前探去,去看陈温的耳朵:“咦,你还真没有耳洞,你娘居然不给你穿。”
村里每一个姑娘几乎都是有耳洞的,都是她们小时候给她们穿的,据说,小时候穿了长大之后就记不住那个疼痛了。
陈温都这么大了,如果要穿耳洞的话,应该很疼的。
张阿兰轻轻磕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自己连小温妹妹有没有耳洞都不知道。
“没有也不赖,我以后也不会去穿耳洞的。”
陈温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记的曾经自己去打耳洞的时候,疼痛感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多疼啊,没耳洞也不错。
张阿兰挠了挠下巴,叹气:“行吧,那我这就给她还回去。”草率了,早知道就不收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阿兰摇摇头:“我自己去吧,你先回去吧。”
往前走了两三步,然后她突然回头举高自己手腕处的篮子:“你确定,鸡蛋也要还回去吗?”留下补补身体不好吗?
张阿兰不懂陈温为什么要把她们送的礼物还回去,要是她,定要全部收下的。
陈温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阿兰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了。
陈温站了一会儿,按她说的,先回家了。
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从碧霞婶回家的奶奶。
奶奶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说她要去哪里,但是陈温却知道奶奶去碧霞婶家,则是因为她怀里抱着欢欢送给她们的那只胖兔子。
上回去李竹村,李素娘就把兔子暂时交由碧霞婶养,回来之后陈温都忘了接兔子回来,上回给张阿兰梳兔耳髻的时候才记起她们家有只兔子来着。
那天她从外面回去之后跟奶奶说起这事,奶奶也是恍然大悟之后,才说:“那我过几日就去把那只兔子带回来。”
看来胖兔子的存在感并不强,才了几天,她们就把它忘了,记起它,还多亏了张阿兰,不梳那个兔耳髻,她们要猴年马月才能记起来它。
陈温抱着那只兔子,揉揉它的脑门,小声嘀咕:“并不是故意把你忘记的呀。”
兔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陈温想,要是兔子听得懂的话,此时应该跳起来给她的脸上来上一道爪子。
李素娘挎着从陈温那里接过来的篮子,听她小声嘀咕的话语,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它说什么呀,它哪里知道你说的什么。”
陈温笑了笑,没说话,也好在它听不懂,否则现在她脸都该花了。
李素娘接着道:“我刚从村长家回来,村长家现在大家都待在那儿,这兔子就缩在角落里,给一个娘子脚丫子。”
“啊?”陈温猛地抬眼,蹙眉:“给小娘子暖脚?”
说完,陈温轻轻地拍了下兔子的耳朵:“你怎么能跟别的女子暖脚呢,你可是专属我一个人的呀。”
笨兔子!别人招招手,给点吃的,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迟早会被人拐跑的。
“啧。”李素娘无奈地笑了下,道:“重要的不是这兔子给别的女子暖脚。”
“那是什么?”这还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村长家聚了许多人。”李素娘故意这么说道,就故意引的陈温好奇。
果然,陈温不解地抬眼问她:“为什么?”有什么活动不成?
“碧霞让我问你要不要去她家做灯?”
“做灯?做什么灯?”陈温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最近要用灯只有一个节日:“元宵节的灯?”
李素娘点头:“是。”
“那不是每家出一盏油灯吗?还需要做什么灯?”
奶奶的话让陈温陷入沉思,难不成银杏和张高征说的话,她听岔了不成?虽然他们的话,也不可信。
“要出的,但是村长也会准备,每家出一盏哪里够?而且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用的起油灯,有油灯的大家平日里也是压箱底的,哪里舍得拿出来用。”
陈温点了点头,比如她们家,连蜡烛都舍不得用,哪里有什么油灯啊。
李素娘继续说:“这万一路上出现什么状况,不亮了呢,所以每年都会做一些备着。”
陈温抚摸着兔子的耳朵:“原来是这样……那我要去。”去瞧瞧她们怎么做灯的。
“我也要去。”
去还东西,晚一步回来的张阿兰,正巧听到陈温说她要去,都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就说,她也要去。
“去哪里?”
陈温眼角抽搐:“你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你就说你也要去?”
“这不是问你了吗?”张阿兰摸了摸兔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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