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兰和刘天全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吵起来。
特别是刘天全连问三句之后,张阿兰没回话,刘天全忍不住就加重了语气。
“我是问你,谁把你打成这样?你怎的又和别人打架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张阿兰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外人,怎么一副逼问的语气,一听就让人火大。
她怎么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打的,反正她都是逮谁打谁,谁也不讨好。
况且,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受伤,他怎么专门就叫她回答呢,刘天全现在这般假惺惺地担忧她,做什么?
她还气着呢!
居然敢对她撒谎,那她就不搭理他,不靠近他,就不会想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她撒谎这事,结果,他自己跑过来找骂。
张阿兰看着他的脸,想要张口大骂,突然触及到他担忧的眼神,把过了脑子的狠话,放下了。
然后话出口,变成:“我不知道,你别烦我,打都打了,不要问了。”
语气异常生硬,刘天全也是被气得无可奈何。
不等刘天全说什么,张阿兰就嘴快:“既然你没什么要问的,那我就先回我阿姐那儿了。”
刘天全彻底气结。
他知她阿姐在,才不好意思当着她阿姐的面问她被谁打了。所以叫她过来,也是想问问谁欺负的她,他好打回去。
小魔王可不能受这等委屈。
结果呢?张阿兰脾气硬在这儿了,全镇,就她张阿兰脾气最不好了!
眼看她就要走了,刘天全伸手去拉她,没拉到。
张阿兰转身就走了,步伐太快,好似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刘天全无奈地垂下双手,叹了声气,跟着走过去了。
脱离了刘天全,张阿兰就怕他跟着自己,赶紧走回去,随便勾上一个姑娘的手,就把她往巷外带走。
这被张阿兰拖着走的姑娘,正是陈温。
她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刘银杏和刘杨木身上,压根没注意看张阿兰何时不见了。
不料,再次见她,都没来得及询问她,张阿兰就气急败坏一般地走过来,一把把她拖走。
“……”怎么了这是?谁招惹着她了?
陈温有些跟不上张阿兰的脚步,却被她架着走,脚步紊乱,还差点绊倒。
“你慢点,去哪儿啊?”
“出去透透气。”
陈温觉得莫名其妙:“去哪儿透气。”就在巷子里,又没把你闷在盒子里,去透什么气啊?
两人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留下张阿君就和被落下的阿蝶大眼瞪小眼。
她拉着阿蝶的手,对银杏说:“我先带阿蝶去找她娘,一起去吧?”
“去去去。”刘银杏连忙点头。
都来不及跟自己的哥哥打声招呼,就跟着她们走了。
这样,又是只有两个男人被留下了。
刘杨木摸了摸自己粗硬的头发,嗤笑了声。
这些小姑娘,真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她们这是又要去哪儿?”刘天全皱眉:“别让她们乱跑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回去了,一会儿天色晚了,赶路不安全。”
刘杨木拦住他,摇了摇头:“无事,就让她们去玩吧,毕竟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
“一会儿还要去找……”
“顶多就在这街上玩,她们能去哪儿。”
只是……街上人多,一会儿真不好找。
但刘杨木也不剥夺小姑娘调皮想玩的兴致。
既然杨木哥都这么说了,刘天全也不说什么了。
直到看不见几个姑娘的身影之后,刘杨木才收回视线,问刘天全:“刚才跟阿兰说什么了?”
不提就罢了,一提刘天全就一肚子火:“你说张阿兰那死丫头怎么脾气就这么大呢,我好好跟她讲话,她非呛到你说不出来话。”
刘杨木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没说话。
刘天全说完张阿兰,把他刚才问张阿兰的话,如实跟刘杨木说了一遍,又忍不住猜想。
“难不成,她们被欺负了?”
“嗯。”刘杨木淡淡地应了声。
“……什么?”
刘杨木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却说:“确实是被人欺负了。”
“谁?”刘天全撸起袖子,想到张阿兰脸上的伤口,越想越生气:“是哪个小兔崽子?”
平时里他都是张阿兰欺负的那个,怎么一不在他眼皮底子,张阿兰就被别人给欺负去了呢。刘天全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小兔崽子,然后把他打趴下。
“呵。”刘杨木笑着看他,看得刘天全瘆得慌。
“怎么?”
刘杨木收起笑,抬头望星,过了许久才说:“女人家打架就罢了,请帮手就不行了。”
刘天全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杨木哥跟他猜哑谜呢这是?
刘杨木也没想让刘天全回话,只说了句:“走吧。”
“去哪儿?”
“去打回去。”
虽然他不打女人家,却也不能让妹妹,白白挨一巴掌。
刘天全听到这话,立马跟上他的脚步,暗暗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虽然不知道要去打谁,但他一定会把那人打趴下,让张阿兰对他刮目相看。
……
走出巷子,张阿兰转头一看,只看到阿姐和刘银杏跟上来了,松了一口气。
陈温看她的小表情,顿觉得好笑。
“怎么,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你不放?”
“你别说,还真是。”
张阿君带着阿蝶,刘银杏也跟上来,张阿君不满地瞪了眼自家妹妹:“走这么快作甚?”
张阿兰吐舌,指着陈温:“是小温妹妹要出来看热闹的。”
当事人陈温:“……”她并没有!!!
张阿君拉着刘银杏一起准备把阿蝶送回去了,这样,就只有陈温和张阿兰。
还是不放心她们,张阿君叮嘱:“别瞎跑,我们一会儿就去找你。”
“好。”
为了让张阿君不难找两人,她们就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慢慢地看。
陈温不知七夕原来也可以这样过,也可以办的这般盛大,看什么都新鲜,都想上去凑热闹。
可惜,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陈温没有一个可以凑近的机会。
这时,路过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摊位,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阿婆,声音沙哑:“十文银则可参加绣荷花赛事,哪个绣的优,就可得一盏荷花油灯。”
陈温脚步一顿,拉着身边人的手,走近那个小摊子,看到挂的并不高的奖品荷花灯盏。
许是这摊子不显眼,许是奖品太寒酸,都没有人愿意过来看看。
陈温还是第一个愿意上前的人。
阿婆赶忙问道:“姑娘,试试吗?赢了就可得一盏荷花灯盏,别看它不显眼,可这里头的烛,用的是特别的香烛,燃烧了之后,可有一股荷花香。”
其实她不说,陈温就已经对这盏小巧精致的荷包灯盏颇为心动,一听她说,还会散发荷花香呢,陈温更心动了。
“阿兰姐,我们试试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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