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从万历后期就开始打辽东,这辽东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朝廷可谓是投了大量的钱进去,现在军费是越来越大了。
朝廷每年收入白银两千万两,光是辽东就要开支四百万两。
再加上各种天灾人祸,官员俸禄,更大的一坨开支就是在宗室,几乎快吃垮了朝廷。
在万历皇帝时期,礼科给事中石应岳就向万历皇帝汇报说:“伏见圣祖封建诸王,敦睦九族,凡子孙胜衣以上者,皆仰食县官,恩至渥矣。迩年以来,麟趾繁衍载玉牒者四万,而存者可三万有奇,岁该禄粮可九百万石计。”
如果您对这个数字不是很敏感,那么我换个说法,万历初年全国的财政支出为一千八百万两,其中宗藩俸禄为五百五十万两,折算下来宗室支出占整个朝廷收入的30%!可见宗室要占多少朝廷的开支。
而到了现在,宗室的开支已经超过了50%,也就是说朝廷每年在不考虑支出的情况下要拿将近一半的国库收入来供养朱姓子孙。
这些宗室光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关键他还占有大量的生产资料啊!
大片的土地、庄园都是这些宗室所有,他们又不纳税,久而久之,朝廷怎么可能支撑的住。
户部也是没钱,经常是拆东墙补西墙。
朱朝皇室又对自己的钱看的很紧。
朱朝皇帝的收支与朝廷收支“分灶吃饭”。
皇帝收入主要靠矿冶盐业关税,而朝廷的收入则主要靠赋税。
皇帝收入由宫廷内承运库管理,称为内帑;而朝廷的收入则主要由户部管理,称为太仓银。
内帑与太仓银虽然用度不一,但从财理上说,应该形成互补的机制。
而皇帝们却像守财奴似的,将他们自己的内帑银子看得很紧,绝不肯拿出来给太仓银开支,反而却累累让太仓银为皇室补贴。
而皇帝喜欢魏忠贤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能搞钱。
魏忠贤虽然把持朝廷,但是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比大多数官员强。
魏忠贤知道朝廷没有银子,却敢于向商税开刀,加征商税。
商税的大头主要就是集中在南直隶地区,东林党也就是新晋工商阶级的代表。
你要加征商税,那你就是把我们往死里整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东林党自然与魏忠贤是不死不休。
户部尚书的话自然是很明显了,反正户部是没钱,要钱就从你的内怒里面出。
朱由校闻言,都是皱了皱眉,这一上朝就给我来这一出啊!
但是朱由校更加没有搞钱的办法,不由的看了看魏忠贤,说道:
“魏卿以为此事如何解决?”
魏忠贤顿了顿,环顾众人,心中得意。
“哼,你们再怎么折腾,最后还不是看咱家的,要没有咱家,谁来给你们搞这些银子!这大朱朝还是离不开咱家啊!”
魏忠贤心中笑了笑,于是说道:
“皇上不必忧虑,内臣早已想到!”
“如今商税加征,估计这个月底就能收上来,虽然不能完全补足这两百万两,但至少一半还是有的!”
朱由校点了点头,顿时开心的说道:
“还是爱卿有办法,有爱卿在,朕无虑也!”
魏忠贤笑了笑,继续说道:
“皇上,内臣自加征关税以来,效果明显,至少能让朝廷收入提上一成,内臣觉得,可适当此次提高商税的比例,这样,户部就不用了如此了!”
朱由校想了想,觉得有理,反正商人地位也不高,当即说道:
“一切爱卿看着办!”
皇帝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这再增加商税,无疑是给新晋的大工商阶级迎头痛击,这加的钱可都要算账他们经营的成本里面。
如果不提高价格,他们的利润至少下降一成。
东林党人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出来反对。
“皇上,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然后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
“皇上贵为天子,在坐的都是读圣贤书之人,怎么可以与民争利?”
“皇上请三思,与民争利,为政不仁,此乃昏君之道,上天之理,亦太古之道,皇上切不可如此!”
魏忠贤闻言,心中冷笑。
“哼!这些人,口口声声说为了朝廷,但是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把自己的钱袋子捂的比谁都紧!”
朱由校皱了皱眉,说道:
“此事无须再议!”
众人闻言,心中无比愤怒,对魏忠贤的恨更深了,但现在魏忠贤掌权,他们怎么反对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