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喻梅萍对喻锦说:“估计这些粮商马上就要回过味来,我们的低粮价收购要抓紧了,即使粮价上涨,我们也要收,今年西北那边估计干旱的厉害,也有可能绝收,所以你20万石粮食完成以后,这边的库房还是要装满,城西那面开工以后,我先盖个粮库,放他三五万石粮食,方便以后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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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伯急匆匆的来到喻府,进了喻府后,直奔喻楚先的书房。
喻楚先见到他,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盯在商行里?”
“老爷,确实有事,今年我们收粮食可能遇上了麻烦!”
粮食生意也是喻家生意的一项,只不过生意不大,属于小粮商,每年在秋收的时候收上两三万石,放在店里慢慢卖。
“遇上了什么麻烦?”
“估计今年理想的价位不一定能收得到,价格有可能上涨!”
“为什么?其他人家怎么样?”
“今年我们和往年一样,所有的粮商都合起来压价,本来是很顺利的,可是今年出了状况,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粮商,他们把停泊在码头边上粮船上的粮食全部收了,比我们压的价高了一点,而且是有多少收多少,秋粮马上就要全部上来了,我估计我们压的这个价不但收不到,而且可能还会上涨!”
“上涨到多少?”
“六钱以上七八钱也有可能!”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这么高,那今年的粮食就没什么好赚的了,其他人家怎么样?”
“他们都还在观望,因为收粮的人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也没有多少钱,而且还不是一家,所以现在情况不明。”
喻楚先想了一下:“那我们还是也观望一下吧!”
其实他们不知道,每年襄阳这边大概有100万石左右的粮食要出卖,今年被喻梅萍他们横插了一杠子,估计要去掉1/4,而且是抢在了最前面。这样一来后面的价格波动肯定大,越往后价格肯定卖得越高,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来。
喻楚先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他是凭经验在做,以为每年到最后都是这个样子,其实他失算了。
喻伯虽然在商行里代了个掌柜的名,其实他一切都要听喻楚先的,喻楚先说不动,他变不动,他没啥责任,只要把情况及时跟老爷说清楚就可以了,见到老爷说看看再说,他便回去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平静,尽管喻梅萍是在等,喻楚先心里急但没在脸上露出。但在这个世上,准确的说在喻家,有一个人等不及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是不想等,而是等不了,再等下去要出人命了,这个人就是喻家的二少爷喻继业。
喻楚先认为喻继业是贪了家里的钱屯了起来,准备在今后分家的时候占便宜,是一只小肥猪,可他哪里知道?喻继业现在穷的是所有的口袋都破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漏风的,他的钱去了哪里?前文我们已经说过,都进了赌场。
说起赌场和青楼,大家都可能被后世的电视剧误导了,青楼等于窑子,赌场等于□□。其实不然,青楼和赌场都是领了官府的营业执照的,他们是交税大户,官府反过来要保护他们,这是钱袋子,这两个地方是销金窟。当然收益是巨大的,喝花酒,别以为是弄个女人在边上骚首弄肢,撒娇劝酒,就算是喝花酒,青楼里面的姑娘伎俩手段要多得多,陪客人喝酒,两个人的身体从上到下都不得闲,姑娘喝了酒嘴对嘴把酒渡给了客人的嘴里,姑娘的手不停的给客人夹菜,客人的手也没闲着,该往哪里摸就往哪里摸,姑娘的屁股坐在客人的大腿上,如果客人定力差一点,直接就交待了。喝花酒不过是开胃菜,喝完花酒有的客人还要继续去姑娘房里谈理想,谈人生,这一场灵与肉的交流要坚持到第2天日上三竿,如此消费开销怎么会小。谁来掏钱?除了商人那些官员自然有阿谀奉承的冤大头,没人掏钱也不要紧,官场上的人自然有办法把这些花帐消掉。
至于赌场,那更是一笔黑账,赌场里面的打手其实跟官府里的衙役是差不多的,不过他们的眼睛更毒,手段更辣,襄阳城里顶级的公子哥他们是不会惦记的,但是二三流家族里面的浪荡公子哥,他们是查的一清二楚,家里有多少家当,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喻继业在几年前就被他们惦记上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喻继业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不知道家里来钱的艰难,再加上从小算是家里的老大,说花钱如流水,一点也不夸张,狐朋狗友中自然就有赌场的暗桩。喝了花酒,去赌场玩两把也是正常的事,而且这些赌场对这些小肥羊,放的线很长很长,喻继业整整被他们放了一年多的线,刚开始不是小赢,就是玩个差不多,即便你玩大了,到最后收场的时候还是输赢不大。其实这些公子哥进了赌场刚开始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怕着了道。喻继业连续一年多都略有小赢,他的警惕性早就丢掉爪哇国里去了,再说身边的闲钱不少,赢了自然狐朋狗友大吃一顿,经常玩赌的人都知道,赢的钱不算钱,都是大手大脚,喻继业连续在赌场里混了一年多,身边的钱好像并没有少多少,这个时候人的警惕慢慢就会放松,以为赌钱也不过是那么回事,直到某一天一场大赌,突然输了几万两银子,这个时候他慌了。赌场里的人是很人性化的,告诉喻公子,有的时候手气不好,偶然一次也会有的,有大输必有大赢,不信你继续试试看,钱不够没关系,赌场里就可以借给你,不过写张纸条而已,而且赌场的利息也很人性化的,不像有些电视剧里,今天借1万,明天还2万。利息肯定是有的,比后世的银行利息也高一点,但并不是高的离谱。不过有一条原则,借给你的钱第1笔利息是要扣除的,比如说你借1万,到手只有9000,喻继业相信了,他真的在赌场里借了几万银子,接下来输也没有大输,赢也没有大赢,慢慢的警惕性又放松了,以为那次大输不过是偶然,直到某一天,突然又是一次大输,又是几万两,这个时候喻继业有些后悔了,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喻继业的双手已经够不到井口的边沿上了。到了这个时候,赌场的人还是很人性化,告诉他怎么想法子弄银子,当然是从自己家里弄银子,所以从自家商行柜台上弄银子的方法就是赌场的人教给他的。前面一个掌柜一看苗头不对,马上就跑路。接下来遇到了房启成这个倒霉蛋,不过喻继业也不老道,他居然在柜台上给房启成留了条。
人到了这个时候就已经没有底线了,光想着翻本,结果当然是越陷越深,喻继业就像是过路财神,十几万两银子,不停的左手来右手去,水花都不见一个,等到账上也没办法了,赌场的人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这时候另外一位主角王进出场了,喻继业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主意了,就和王进一起合伙坑自己家里,这一次收益要小得多,因为王进还要拿掉其中的一半,喻继业没得选择,因为没有王进的出面,他拿不到银子。就这样他又得手了两次。
前文说过,喻继业还欠赌场四万五千两。4万是借的本,5000是利息,他和王进干的最后没有成功的一票,就是想还这笔烂账,如今还账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喻继业这半个月日子度日如年过得是心惊胆颤。而且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知道自己居然不是家里的老大,继承人的位置没了,不过眼下最急的事是还账,家里的船已经被扣,但自己老爹已经没钱去赎了,事情只能拖着。他去找苟百户,苟百户居然躲着他,巡检司其他人告诉他,你找苟百户也没用,这事得王进出面。于是他又急着找王进,找了好几天,突然有一天他去王进的府邸,王府居然人去楼空!这让他吓的魂飞魄散,怎么好端端的人不见了。左打听右打听,听到的消息,居然说王进丁忧了,丁忧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再请教别人,别人指点他,王大人三年之内不会再来襄阳了。听到这个噩耗,喻继业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头到脚一片透心凉,他重新赶回巡检司,这一次苟百户倒是在,苟百户的双腿架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对喻继业说:“这事得听王大人的,没有王大人发话,干这事要掉脑袋的。如今王大人去丁忧了,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三条船我已经放了,对不起喻少爷,我这是奉命行事。”
喻继业丧魂落魄是怎么走出巡检司的他都不知道,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