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辽东的形势变的风谲云诡之时,而在大明的中原腹地也是风起云涌,没有了洪承畴指挥的大明内线,就像是一个到处透风的筛子,那里都是漏洞。
继李自成在洛阳得手之后,他又开始对河南各地的抢掠,李自成在洛阳获得的财富非常之大,经过了洛阳的补充,李自成现在也算是兵强马壮了,他的下一站就对河南的首府开封发起了进攻。这还是在今年的2月份的事情,由于他得知开封的守卫薄弱,仓促之间只启动了3万兵马,想实施偷袭。大明巡抚高名衡率军固守,大明将领高谦奉命率部疾驰开封,与总兵陈永福合兵背城苦战,三战皆胜,李自成不得不退兵,但是河南的危机并没有解除。随后李自成便分散兵力,到了各个州县抢劫!
不得不承认,战争中将领的指挥作用非常大,缺少了洪承畴的大明官兵,就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到处疲于应付。
眼看着李自成在迅速的坐大,大明的腹地一片糜烂,崇祯坐不住了,他急宣内阁首辅周延儒和兵部尚书张国维商议对策。。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明末的官场就像走马灯一样,官员是不停的在换。张四知早已致仕,现在接任他的是周延儒。这个周延儒可是大明东林党的铁杆,而且这个人曾经在崇祯三年就担任过内阁首辅,在崇祯六年被温体仁拱走,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看人眼色说话。周延儒再次入朝,说明崇祯已经无人可用了,大明朝廷有用的官员已经到了枯竭的程度。
崇祯现在面对的难题,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因为没了洪承畴就没有人能给他出谋划策,这实在就是个悲哀。
叫来的这两个白痴他们也没有对策,张国维只说了一句:“派兵围剿!”
周延儒干脆不说话,因为他还不如张国维,就连大明的总兵都还没有认得全。
崇祯问张国维:“你是兵部尚书,难不成要动用九边的力量?”
张国维想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万一九边出了问题,是要拿他脑袋的:“皇上还是你做主吧!要不把孙传庭换到京里来,当面商议一下对策!”
崇祯心里在大骂,全部要我来动脑筋,要你们这些混蛋来干什么?
正在尴尬的时候,王承恩来报:“皇上,户部尚书李侍问李大人求见!”
“他这个时候来做啥?宣他进来吧!”
李侍问进来之后没敢站着,直接就跪了下来。
凡是李侍问这个动作,崇祯就知道不妙,一定是又有大事要发生!
“李侍问别来烦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解决!”
“皇上,这事臣解决不了,臣也是没办法才来找皇上!”
“又怎么啦?天塌下来你就不能替朕顶着吗?”
“皇上臣真的顶不住,朝廷没银子了!”
崇祯大惊:“朕记得前不久洪承畴在的时候,他给出了不少主意,刑部还有御史台协助你们户部对漕运清行了清查,也砍了好几个脑袋,难不成不起效?”
“禀告皇上,对漕运衙门的整顿肯定有效果!但是没有那么快的显现,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户部今年的预算还缺了一大截!”
“还差多少?”
“禀皇上,至少100万两!”
崇祯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差的这么多?之前你不是说已经差不多了吗?”
“皇上,问题出在盐务上,今年下半年发行的盐引卖不动了!”
“是什么原因?”
“原因很多,主要是去年左良玉进攻襄阳造成的后果。现在四川的盐场丢了,盐引的销售份额也就缺了一块。现在整个西南包括湖广、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的盐都进不去,当然也卖不出去。这一块的盐引也没有人会认,这是一大笔收入!”
“难道那个地方的百姓不吃盐?”
“皇上,他们当然也吃盐,而且吃的都是精白盐,价格比我们大明的粗盐还要便宜,只有我们大明的一成。但这些都不是我们大明盐场提供的,襄阳自己产盐,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大明来提供。另外,即便是我们大明的内地,盐的销售也在下降,这一部盐引的份额也在往下掉。因为我们增加了盐引的份额,现在盐商们的利润都很薄,如果要继续维持原来的盐引销售数量,他们都吃不住劲了。就这样几头下来,我们大明今年的盐务损失很大!”
这时候张国维插了一句:“皇上你还记得吗?当初洪承畴曾经说过,襄阳实际上在海上有很大的力量,就连郑芝龙的势力都是被他们给灭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来盐的渠道就多了。盐本来就不贵,是因为我们朝廷专营之后,才把盐的价格抬上去了!”
“历朝历代不是都这么做的吗?他们这是走私!”
李侍问回答:“皇上,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们也可以否认!因为现在襄阳做的还很克制,他们只提供自己地盘上的百姓,并且他们的盐是控制,不让盐流入我们大明的地盘。如果把他们惹毛了,他们直接向我们大明腹地倾销。就凭他们的那个价格,我们大明的盐务要彻底崩溃,大明朝廷也会维持不下去。可恨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左良玉这个贼子,现在他倒好两腿一蹬,没他什么事了,可这一个烂摊子要让我们来收拾!”
“难道襄阳就不想在盐这一块上收银子?他们难道不缺钱?”
“皇上,你想想看,大明日月同辉商行不过是他们漏出来的一点点,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就赚的盆满钵满,他们绝大部分的贸易都在海外,一年要赚多少银子?那可都是海量的!每年少说也有几千万。按照洪承畴当初说的,就连在他们那些作坊里做工的女工,每个月都有二两银子,每亩地的粮食产量又高,家家户户都是富裕。物价又那么低,他们这么做是国强民富。也就是说不光是襄阳朝廷有钱,就连百姓都富裕,这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说到这里,李侍问突然想起一件事:“皇上是,襄阳现在开始自己铸造银子了!”
李侍问边说边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银币:“皇上你看这是他们自己铸的银币!”
崇祯拿到手里一看,乍一看觉得非常的精美。银币的周围滚了花边,花边非常的细致,就连每一个锯齿都清清楚楚,摸上去手感非常的好。正面是一个五角星,下面标注中华两个字,再下面是中华军铸造局监制;银币的反面上面是两个大字“一两”,下面是一串符号,1641,崇祯不懂阿拉伯数字,所以他没看懂,再下面是一行小字:“限中华军地区流通,不允许分割”!
崇祯颠了颠问:“这银币的成色怎么样?”
“回禀皇上,臣让工部的人验过了,每枚银币的成色都在9成9以,重量是九两五钱!”
“这么说这些银币的成色不足?”
李侍问摇了摇头:“皇上,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子,除了大宗货品之外,流通的都是碎银杂银,成色很乱,商家收了银子之后,先要验成色,再要称分量,多余的还要用剪子剪掉,非常麻烦,而且银子越剪越碎。再说商家验银子成色的方法也很粗糙,即便是我们的官银,实际成色也达不到9成9,这中间做手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铸造局属于工部在管,这中间也有漏洞。好在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铸造银子了,襄阳这个方法非常简单,100两银子就可以摞在一起,用纸卷起来,一目了然,不像我们大明市场上流通的银子,大家都有些糊里糊涂,这种银币一目了然!”
“既然不能分割,那么小生意怎么办?”
李侍问又掏出了一把硬币,大大小小亮晶晶的:“皇上,他们又铸了这种叫毫子,最小的只有一毫,还有两毫、五毫的十毫的,最小的单位是1毫,这样就可以满足流通了。而且也不需要剪,这东西非常的硬,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的。工部的人把它放在王水里它也不腐烂不生锈,除非用锤子砸,不过谁都不会去干这种事。这几种银币无法伪造,所以非常受欢迎!”
崇祯拿起来一看,这些硬币虽然小,但是拿在手里还是沉甸甸的,而且做工都非常的精致,再小上面的字也清清楚楚,他有些诧异:“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李侍问摇了摇头:“工部的人也不清楚,只有汤神父给出了一个可能的答案,襄阳用了一个精密的模子,然后压出来的。但是汤神父也不明白,这个模子的材料一定要非常的坚硬,而且有韧性,不然没压几个模子就坏了。特别是那个压毫子的模具,材料非常硬,而模具的材料还要更硬。一旦模子有了损耗,那个银币的分量就会上去!”
当然在场的人不明白的是毫子的硬币是用不锈钢做的,也就是镍币,没有电解能力,谁也不可能造出来!
崇祯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襄阳既然要搞这些花俏的东西,就让他们去搞吧!不管我们大明什么事,先解决眼前的困难要紧!”
“不,皇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