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鼓捣,崔尧在第一次上手的时候竟真的成功了!
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头碰头的挤在一个瓷碗的上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这就是你说的大蒜素?怎地如此刺鼻?黄不拉几的好像你伯母肚子上淌出的脓水!”
“这东西好似有剧毒一般,老身懂了,莫不是要以毒攻毒?”
“某家倒觉得气味不算太勉强,让某家回想起以前烤肉的味道,这么想的话,味道其实也能接受。”
“臭臭!好臭!”
崔尧其实也觉的这东西有些难闻,没想到大蒜素提取出来以后这般难闻,莫名的让人有种闻硫化物的感觉,可不是像毒药么!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已经提取出来了,还管那些作甚,用药!反正不是自己身上使,试试就试试呗。
崔尧先将伯母肚子上的刀口擦拭干净,将那些已经成浆糊的金疮药统统刮去,然后用煮过的布条放入碗中,待吸饱了溶液后就糊在了伤口上,做完这些才敢大口喘气,仿佛刚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崔庭恩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碗中还有半碗哩,要不存起来,下回换药再用?”
崔尧看着剩下半碗的混合物,说道:“剩下的东西,一半药物另一半却是水,不算纯净了,况且大蒜素这东西不耐储存,若要保持效用,基本上就得现制现用,所有存不得。”
崔庭恩点点头,十来斤大蒜子只得小半碗药,这药从价值上来说,也算珍贵了。
“那就倒了?”崔庭恩还有点舍不得,毕竟自己看着忙活了半夜呢!
“诶~~~大伯不要如此浪费,给伯母灌进嘴里不就得了?”崔尧也是个持家的小能手。
崔庭恩有些迟疑:“不是说不纯净吗?这东西能入口吗?”
崔尧无所谓的说道:“不纯净指的是药效,再怎么不纯净它也是蒸馏水。与人无害的,多少喝点,内外兼修,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好处,但肯定没坏处!”
自从自家夫人体温降下来后,崔庭恩更是心服口服,此刻竟有些盲从:“尧儿说的是,那就给令仪服下吧。”
说完自己抄起碗来,捏开夫人嘴就灌了进去,只见昏迷之中的夫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被灌进这东西后,辣的直撇嘴。
“诶诶!果真是神药哈,有反应了!快瞧快瞧!令仪有反应了!”
崔尧点点头,看来此物甚为辛辣,不宜进嘴,要记下。
几人守着一个昏迷的人又挺了半个时辰,慢慢的发觉此人的体温不再反反复复的升高之后,崔尧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虽说前世做了十几年的夜猫子,可如今不是都世家子好几个月了吗?经过几个月的按时有人哄睡的奢侈时光,崔尧的先天熬夜圣体早就破功了。
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崔尧看着窗外的天色,颇有经验的说道:“有三更天了吧?约莫子时也过了,留几个下人在这里守着,大家都去睡吧,明日我还有早课呢~~哈~~~~~~~~”
崔尧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气,仿佛这东西会传染一般,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张开了嘴。
崔庭恩此刻为自己夫人将头上的布巾换掉,不放心的说道:“腋窝那些地方不需要再降温了吗?”
崔尧强撑着说道:“让下人看着点,只要伯母不再高热,就无需那般了,须知过犹不及,若是把人给整凉了就闹笑话了!”
崔夫人照着他后脑轻拍了一下,嗔怪他说话难听,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
崔老太君也捶捶后腰,有些疲惫的说道:“尧儿说的有道理,都回去睡吧,老身今天也实在是太心累了!早些休息吧!”
崔庭恩回想起白日的情景,也差点笑出声来,只是自己的发妻还在那里躺着,此时笑出来万一别人误会自己人面兽心怎么办?
于是忍住笑意,略带沉重的说道:“孩儿明日没什么事,今日就让孩儿守在这里吧。”
崔夫人到底是心疼自己孩子,于是说道:“那好,大哥今日就守着吧,我会打发两个侍女过来做些杂事,你也不要太过劳累,需得养足精神。毕竟,等大嫂彻底见好了,你我几人还有些旧账要掰扯清楚。”说罢,就拉着已经差不多要进入梦游的崔尧走了。
老太君揉揉腰,也说起风凉话:“唉!这回老身就不管了,到底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如今翅膀也硬了,老身也睡去了。”说完也拿起拐杖走了,步态颇为轻快,崔庭恩看着,竟觉得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劲。
呸!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磕头认错吗?谁不会?崔庭恩也想开了,不就是认个错的事吗?了不起全投了就是。真可谓是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此时想来也没什么难的。
想通了的崔庭恩,攥着夫人的手,也感到困意阵阵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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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三年九月初四,晴!
一大早,崔尧就被沈小妖精拖了起来,神魂还未归位就被伺候的洗漱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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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懊恼的吐着嘴里的盐沫子,无精打采的说道:“刷牙这种事呢,还是讲究个自力更生,别人的手再怎么细嫩灵巧,总归是抓不到自己的爽点的,这算是一个资深的撸sir给你的忠告。”
“少爷别再讲怪话了,奴家实在是听不懂!下回奴家再改进吧,您快迟到了,杨小哥已经探头看了好几遍了!”
“哦,哦,忙活了半宿还得上课是吗?我妈没给我请假吗?”显然崔尧还没进入状态,一副神经不正常的样子。
沈雁秋谨守着侍女的要务,将崔尧推了出去。
崔尧一摇三晃的上了马车,才迷迷糊糊的探头问道:“我伯母那边怎么样了?”
沈雁秋回道:“回少爷,今儿早上家主屈尊来过,见少爷还是沉睡就没有打扰,据家主说,家主夫人已然不再发热,只是伤口的红肿处还不见好转,但脓液已经少了很多,眼下他正在厨房那里催促剥蒜呢。”
“哦,命算是保住了,下午我去国公府请个假,早些回来吧!”说罢,马车就溜溜的走了。
“续业,怎地今日你妹妹也跟出来了?”崔尧此时才发现马车角落里还缩着一个人影,不解的问道。
杨续业随口答道:“舍妹已经好多日没有出门了,今日一早就央我带她出去转转,在下就答应了。放心,就是在附近转悠一下,不会误了你下值。”
崔尧不知为何,与杨续业对话总是恶行恶相的,开口就是毒舌:“什么叫你呀你的,就不能叫声少爷吗?”
杨续业也知自己口误,可身份端了起来就不好放下了,于是期期艾艾的说了句:“少爷,在下一时口误,抱歉!”
“诶!这才对嘛!哈哈!”看着杨续业的大红脸,崔尧就一阵兴奋,就很奇怪,但绝不是其他原因,只是这人总有一种脱俗的气质,让人总想破坏一下,就很爽。
此时,那缩在墙角的小杨珏凑了过来,细声细气的说道:“少爷,少爷,我叫的可好听啦,也不会像沈姐姐那般粗鲁的推您出来,肯定会很温柔的。以后少爷不要把沈姐姐收房了,要收就收我吧!我肯定很听话的!”说罢大眼睛还布灵布灵的眨了眨。
听着小女孩嘴里说出略带幼稚但雌竞十足的话,崔尧不屑一顾,嘴里蹦出一句很三俗的话:“呵!女人,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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