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高阳大闹妹婿府

崔尧这两日有些无所事事,父亲忙着流窜,整日不见人影。家中赌声震天,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难道就是换个城市打麻将?崔尧表示无法理解。

前日他与母亲归来后,将舅舅家要牵头做长安总代理的事情给父母说了一下。父母二人都有些惊喜,崔夫人暗道在我给大伯祈福的时候,我儿就已经做下如此大的手笔,真是天纵奇才。一路上也未给我透露些许,小小年纪有如此城府,可喜可贺。

崔庭旭却有些懵,不是说要在世家推广吗?我这推广词还没有润色好,儿子倒已经开张了?不由得有些挫败,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真的还不如个小娃娃?

未等父母做好调整,第二日,房家二公子就登门拜访。与崔庭旭关在房内嘀嘀咕咕了半天,崔尧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看舅舅回去时,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崔尧就知道老崔估计指缝漏大了。

于是忍不住好奇的崔尧就上前询问:“父亲,你与舅父商定好生意了?”

崔庭旭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为父出手,岂有失手的可能?”

“那具体细节如何呢?”

“我与你舅舅分说,我家出商品,其余一切不管,他们要负责在整个京畿地区的售卖,人手、店铺以及维护等等。咱家拿三成的利润,他们所有合伙人拿剩下的七成。”

崔尧想了想,这条件也还可以,除了生产,其余一概不管,确实省了不少功夫。那为何舅舅如此高兴呢。

于是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条款吗?”

崔庭旭得意的说道:“我和舅兄一见如故,作为老牌世家,岂能小气?我主动给了他们三年的利润,前三年,我分文不取。如何?为父是否大气?”

崔尧呆住了:“父亲,长安是挺大,但什么新鲜玩意卖三年也差不多该饱和了吧?咱们做的东西又不是快消品,三年以后该有的人家都有了吧?后边卖什么?”

崔庭旭也愣住了,仔细品味着快消品这三个字,然后眼见的有些颓废。

“如此说来,这长安的买卖就算赔了?”

“嗯,赔的有些彻底。”

“这可如何是好?”

“舅父想来还未走远,父亲不妨追上去?”

“噫~~~岂能如此行事?煌煌世家,出尔反尔?我做不来。”

看见死要面子的父亲,崔尧也有些无奈,他也拉不下脸出尔反尔。双手一摊,就这样吧,都是实在亲戚。

到了午后,就在二人愁眉苦脸的时候。舅母又登门拜访,崔尧有些好奇她为何不上午和舅舅一起来。

只见舅母拿出上午写好的契约,刺啦刺啦撕个粉碎,扔在了地上。只见她脸色不是太好,也无寒暄,张口就言。

“崔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故意羞辱我家?”

崔尧见舅母来者不善,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先上前安抚。

“舅母此话怎讲?我父亲怎会羞辱房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崔尧利用年龄优势,先化解了冲突再说。

崔庭旭也是莫名其妙,羞辱房家?他怕是要被夫人挠死。

高阳实在喜爱崔尧,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发作,于是忍着羞恼说道:“崔大人,为何要将生意全部交给拙夫,然后分文不取?崔大人到底是何意思,还请明说,如此行径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崔庭旭也反应了过来,忙到:“公主殿下,在下实在没有羞辱之意,只是与舅兄一见如故,甚为欢喜,才分文不取的。在下心底只有情谊,绝无他意。”

“哦,如果不是羞辱房家,难道是觉的我皇室捉襟见肘,需要四处讨要吗?”

崔尧表示,你们皇室是不是太敏感了,这也挨不上啊。

崔庭旭有些短路,练练表示:“绝无此意。”

只见高阳公主对着外边大喊一声:“给我进来。”

闻言崔家父子向门外看去,只见房遗爱臊眉耷眼的溜着墙根走了进来。

高阳气势汹汹的对着她丈夫说道:“你在家与我如何说的,现在原原本本的给我讲出来!”

房遗爱不语,尴尬的对着众人见礼。只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好好,你不说,我替你说。”高阳气急败坏。

“拙夫今日中午刚回到家,就说于我听。言称妹婿甫一见他,就觉的高山仰止,纳头便拜。哭着喊着要将这生意交给他做,且三年分文不取。还与我炫耀说,定是崔氏觉得他手眼通天,日后一定会平步青云……”

房遗爱脑袋都快要钻到裤裆里去了。

“夫人,别说了,羞煞我也。”

高阳也不理他,继续说道:“崔大人如此行径,拙夫还沾沾自喜,岂不知他如此心安理得,于那乞丐何异?我夫君一向浑噩,我自是明了,抛去他暂且不提,我只问崔大人,为何要行此施舍之举?”

崔家二人斜眼看着房遗爱,眼里满是鄙夷,真行啊,玩的挺花呀,你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房遗爱愈加羞臊,不停的小声告饶:“夫人,别说了,夫人,给为夫留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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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越发觉得这夫妻俩奇葩,一个胡吹大气,满口胡言,另一个还真的敢信,还到此嚷嚷。只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高阳也许是感觉到如此做也不太好,于是说道:“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见挨不过去,遂光棍的认怂:“其实今日早晨,我来找妹婿商谈时,杜兄和柴兄还有老薛和李元景找我来着,非要与我一同做生意。我拗不过,就答应了。”

高阳眯着眼睛问道:“昨日才在府中敲定的事,他们怎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府中是个筛子?谁也能来探听府内私事?”

房遗爱小声说:“是我去信告诉杜楚客的。”

高阳一怔,上手就揪住了房遗爱的耳朵:“你为何要到处乱说?明明是大哥揽下的生意,大哥还未发动。你倒好,就已经全许出去了?你当你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脸面胡乱许诺?”

房遗爱也不知道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如今落的这个境遇。只能无奈的说:“我就是炫耀一番,我房二马上就有自己的产业了,没有其他意思,谁知他们怎的……”

“闭嘴,把你上午怎么和崔大人说的,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崔庭旭父子此时乖乖的在旁边坐好,看房遗爱的演出。

支吾了一会,脸上又多了两道指痕的房遗爱终于坦白。

“早上他们四人找我,非要与我一起做买卖,我想大家都是生死兄弟,如今我要发达了,带契一下他们也是应当。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们一人一成。

然后我就来妹婿府上了,本来妹婿说的予我五成利,他自留五成。我心说四成我都许出去了,我自己留一成岂不是与他们平起平坐了?

于是我便央求妹婿再多给些,妹婿大度,又匀了两成给我。”

听到这里,高阳的眼角都要吊起来了,原来不是人家要施舍于他,而是他死乞白赖硬讨的,自己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只见高阳咬紧牙关,不曾言语,想来是要憋个大的。

“后来,我又觉得这么一大笔买卖,想来开始时花费少不了。又对妹婿说,家中银钱紧张,前几年能不能先把货物赊给我……”

“别说了,你给我滚出去!!!”

高阳双目尽赤,平时最爱脸面的高阳公主如何受的了这些?只是无论如何这也是自家的憨货,总不能打杀了去,只能自己收拾烂摊子。

于是忍住怒火,回头强装笑脸对着崔庭旭说道:“妹婿,此事是我没查清楚,我在这里给妹婿道歉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二人的错,还望妹婿不要与我等计较。”说完咬着牙就要下跪。

崔尧哪能让舅母如此?若真是跪下了,两家以后就成仇人了。

于是连忙搀扶住高阳公主。:“舅母何须在意,不过是误会产生的龌龊。舅母千万别往心里去。”

崔庭旭退到一旁,也不好上手,在那里干着急。听崔尧劝住高阳,也连忙附和:“都是误会,公主不要如此啊。”

高阳闻言,眼泪忍不住的流:“今日让妹婿和外甥看了笑话,我真恨不得就此晕过去,也不愿受此折磨,生意之事就此作罢。我实在无颜再见碧君。”说完嚎啕不止。

崔尧暗道,可不能作罢,好歹是开门红呀,于是劝道:“舅父或是交友不慎,并非有意来讨便宜。”

说完又转身问房遗爱:“舅父,那四人是谁啊?”

房遗爱说道:“杜楚客、柴令武、薛万彻和李元景。”

崔尧大呼好家伙,加上你,五个人凑不出一个善终的,全是反贼。于是不再问他。又转向舅母道:“舅母,不必如此决绝,我实话说吧。这生意是我挑的头,我说的话也有些用处,我与舅母一见如果,若是舅母还觉的与我投缘,不妨两家的生意就你我两人牵头如何?咱们就按原先说定的契约办理,一家五成可好?”

高阳回头看看崔尧,愈发觉的此子可爱,如此公平对待,才是常理。于是点头道:“就依你,以后这个生意我不会让你舅舅掺和半分。”

房遗爱小声说道:“那我许出去的怎么办呐,话我都应了,礼我都收了。”

只是其余三人无人理他,落得个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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