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沈夫子艰难的背起一堆铜钱,左右尝试还是无法成行,于是崔尧忍不住上前帮忙,却被崔庭旭劝止,唤来一个仆从才算将赌金帮沈夫子全部拿走。
三人目送二人远去,崔夫人才想起今天折腾的这些事到底是要做什么。于是心情转好,大笑着对崔尧说道:“我儿好本事,此物值得去做,想来必能风靡一时。”
崔尧心说风靡一时,你却是说的浅了,此物在娱乐众多的后世尚且还有一席之地,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
“只是我儿以后莫要沾染此物了。”崔夫人又接着说道。
“为何?是怕儿沉迷赌博吗?还请母亲放心,孩儿只是制作推广此物,本心并无沉迷之意。”
“诶,为娘不是这个意思,世家子有个雅好算甚沉迷?只是为娘觉的你手气不太好,若是日日输钱,让别人以为崔氏出了个散财童子,于面上不太好看,钱财倒是其次,名声不可轻侮,乖啊,你与此物无缘。”
我谢谢你啊,咱们的三观什么时候能合拍呢?崔尧总是理解不了母亲奇怪的想法,颇有些天马行空,让人无所适从。
崔庭旭难得正经一回,开口对二人说道:“今日玩耍半日,见此物果能成事矣。接下来就是如何推介给世人了。尧儿你有何好想法,说与为父听听。”
崔尧见父亲问正事,也不再想手气的问题。
“父亲,我觉的此物还未完备,首先人手不够,若只凭木匠几人,累死一日能得几套?首先应该再招些人手做工,再者,应区分等级,什么材料贵重、什么材料轻贱做好区分。
现如今,我觉得只做昂贵之物便好,如玉石玛瑙、象牙犀角、砗磲玳瑁这些作为原料,最次也得是今日这套木牙榫卯的。每套麻将配两只色子,材料用白玉就好。再辅以台布一张,颜色或青或玄,手感须绵密,软硬适中,边角绣些吉祥纹样作为点缀。
做好之后,外箱以檀木包裹,箱子上也需雕龙画凤或其他繁复纹饰,最后在角上打上我崔氏的印记。”
“为何要打崔氏的印记?如此一来岂不是说不清是你大伯的手笔还是咱家的生意?”崔夫人有些意见。
“哦?母亲的意思是崔氏祖宅那边的产业也有商标?”崔尧有些见怪不怪了。
“那是自然,凡崔氏往外售卖的物事,都有崔氏印记,只是这些东西却是与咱家无关。”
“如此的话,不如重新设计一个标志与祖宅做个区分。”崔尧说道。
“既是我儿首创,不如就将‘尧’字作为标记吧。”崔庭旭直接一锤定音。
崔尧并未推脱,左右不过一个名字罢了。却不知父母已经存心将这份产业记在崔尧的名下。
而后,崔尧与父母商定了招人,制作的细节,又拜托父亲等成品做好,便出门访友一事。
浑不知自己已经被儿子暗地里安了一个销售经理职位的崔庭旭,高兴的接下此事,于是便拿起纸笔,回想都有哪些怨种朋友适合做目标客户。
崔尧见一切安排妥当,就向父母告辞,起身说道:“孩儿今日想与两位兄长一同用饭,一应细节还指望父亲母亲详细斟酌,孩儿尚幼,顾不得方方面面,还请多多担待。”
崔夫人见宝贝儿子要走,便要阻拦。岂料崔父插言:“我儿可自去,今日我父子做下好大事,须向你兄长们分享一番。”
待崔尧走后,崔夫人便要怪罪夫君。崔庭旭却笑呵呵的说道:“尧儿与兄长亲近,总不是坏事,以后有他二人帮衬,尧儿在你我百年之后,会好过许多。”
崔夫人见他说的伤感,也不再多言,半晌才笑道:“愿我儿无病无灾,平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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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阁楼,三人依然席地而坐。崔大郎今日倒未饮酒,原因自是因为正在上楼的崔静宜。大姐闻听三人在阁楼小聚,竟也来凑个热闹。往日崔静宜独自惯了,自小弟归来,性子也愈发活泼起来,只是与兄弟三人登高聚会、闲谈佐食还尚属首次。
崔大崔二见姐姐到来,反倒有几分拘谨,浑不似崔尧一样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三人见大姐入席,纷纷行礼。待重新入座后,崔大郎便问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此地?”
崔静宜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感觉还不太习惯:“今日,管家在我院内安置了一位绣娘,听闻还曾是东宫之人。只是为何被发卖,言语颇不详实,想来也是隐情在内,我倒是不好细问。老管家言说此人暂时在我院中听用,以后若有变故,再重新分配。我有些好奇,自记事起,母亲不曾安排人随侍于我左右,怎地今日却安排人进院?
后来见我追问,管家才将内情一一告知,我这才知今日小弟做下好大的事。只是我也有些好奇,小弟年方七岁,总角还在头上挂着,怎么有这么许多的奇思妙想?”
崔大崔二闻言急忙追问,听得崔静宜将听闻之事一一转述,也纷纷大奇,一起追问起崔尧来。一时间仿佛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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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见状赶快招呼大家先吃东西,其他事情可以边吃边说。要知道他今天走了好多的路,又耍了半日的麻将,此时早已腹中空空。
“以上,就是今天所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崔尧吃饱后,也默默装完了逼。
“小弟如此厉害?竟半日输光了三贯多钱?”崔大郎首发感叹。
这有什么可赞叹的吗?你关注的点真是偏的一点不出人意料啊。
众人不理大郎,二郎半晌才说道:“我曾言三郎早慧,本有些夸赞之意。没想到却夸的有些保守了,三郎之智,强我多矣。今日一出手,就解我多日忧愁,二哥惭愧不已。”
崔尧连忙说道:“二哥休要如此夸赞,今日不过提出一个想法,到底成效如何,尚未可知。万一无所成效,二哥今日的夸赞,岂不是要羞煞我也?”
崔二郎认真的说道:“只要是能提出办法,就已超出我等颇多,三弟不用自谦。”
崔静宜听到此处,才知道今日之事乃早有预谋,也不禁为崔尧的早慧感到惊讶。俄而转念一想,三郎的相认有自己的功劳在内,如此一想,她又有几分自得挂在脸上。
“三弟,是否有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二郎问道。
崔尧想了想:“暂时未有,如果兄长们有相熟的朋友,不妨多往来一二,待家中制作出成品后,拉他们一同玩耍,也许会有出奇的效果。”崔尧还有个想法未宣之于口,此时有些太早了,等麻将推广出去,时机成熟,弄个天下第一麻将争霸赛,想来也挺有意思。
崔大郎此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三弟,前院门房为何入住了一个内侍?虽是内侍,看上去杀气颇重,这人也是新晋的仆从?”
“是的,今日一共买了九人,除了最后一老二小我暂时不知作何用处,其他的倒是都有用处了。”
“那内侍有何用处?我家又不是皇宫大内,用不着这些虚假排场。”
“那人别看是内侍,自有一番手段在身,以前在宫中专司净身,虽然手艺不太精熟,但在咱家是够用了。”
崔大打了一个寒颤:“你要这人有何用处?莫非用作私刑?”
崔尧怪笑的看着大哥说道:“大哥何必紧张?只是准备用来劁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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