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夜与天机聊过那个烂伦理梗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世民一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件事,若说荒诞吧?辈分确实差着呢,年龄也不合适。
只是越不合理,李世民就越觉的有意思,正所谓人老心不老,越是应该正经的时候,他越想做些不正经的事。此事若是真成了,那肯定挺有趣。他也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和儿女们开开玩笑,看一看高阳或者新城这两姐妹变成甥舅会如何错愕?往后余生会有什么笑料。
他想着想着,竟然痴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一会回忆往昔,一会憧憬未来,突然又想到当下该如何去做,胡思乱想了一会,他释然的笑了。大抵他也许是真的老了!
“去,将新城公主叫来,朕有话要与她说。”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疏,他有些看不进去了,既然无心批阅,干脆放到一边,一会儿叫太子来加班吧。
没过多大会儿,就见一个一个宫装小娘子走了过来,看步伐心情有些雀跃,行走间不老老实实的踏步,一颠一颠的仿佛要跳跃起来。
“父皇,您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好转?”新城公主走上前来先是问候父亲的身体。
“今日朕感觉身体松快了许多,心情也大好,只是多日不曾见你了,有些想念啊。”
“父皇若是念我,那我便日日前来请安可好?”
李世民笑了起来:“那还是不用了,我每日杂事太多,忙起来须顾不得你。何况我这身体也不争气,时好时坏的,坏的时候心情自然不好,莫要伤了你才是。”
“儿臣不怕的,父皇若是身体不适,我就站的远远的看着,等父皇缓过来了我在上前与父皇说话便是。”新城公主觉的自己可太聪明了。
“哈哈哈,你这小娘还真是顽皮,趋利避害倒是学的精明。朕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你的,你要照实说,关系到你以后得生活。”
新城公主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答道:“父皇请问便是,儿臣知无不言。”
李世民说道:“朕此生最心痛的两件事,一件是你母后的离世,当时父皇可以说痛不欲生,而后便将你母后留下的两个小女娃放在身边亲自抚养,以此也算有个念想。可惜天不遂人愿,你姐姐明达也天不假年,没有长大成人,此事对我的打击不亚于你母后的离世。明达在时,我对她多有偏心,她聪慧、机敏,书法也有所成就,可惜慧极不寿,也随你母后去了。”
“父皇说这些作什么,惹的儿臣伤心不已。父皇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想母后和姐姐了,我想她们若泉下有知,也不愿父皇如此记挂的。”新城公主眼眶有些发红,刚进来时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好好,扯远了,我记得贞观十七年我曾将你许配给魏叔玉,只是当年恼了魏征那老匹夫,毁了你与叔玉的婚事。后来我逐渐释怀,谁还不在乎个身后名了?他魏征岂能例外?不过也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朕岂能与他计较?”
“父皇是要重提和魏家的婚事吗?”新城有些紧张,前两日长孙诠还托人向她投过信笺,言道过几日想让他大伯长孙无忌向父皇提婚,他便写了书信一封予她,言辞不乏肉麻。以前听相熟的姐妹说过长孙诠为人风雅,是个良配。父皇以前还说过若是她嫁入长孙家也可照顾大姐李丽质的遗孤云云。怎的今日又旧事重提了?
“非也,朕说过的话,对也好,错也罢,岂能来回反复?如此一来岂不惹人笑话。你和魏家的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需再提。我今日是想问问你,你可有心仪之人?”
新城公主脑中莫名的想起了长孙诠,只是以往都是道听途说,又非真个见过,脑子里想了个寂寞。
“父皇,儿臣并未有心仪之人。”
“呵呵,没有也好,我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可好?此人别的不说,出身显赫,家资颇丰,而且从未听闻有和女子乱来过,持身正派,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极为年轻,和我儿甚是般配。”
新城公主脑子里乱乱的,心道那长孙诠动作这么快吗?我还未曾见过他哩,恁的心急,而且此人听说颇为风流,怎么在父皇嘴里就持身正派了。定是有人哄了父皇。
“父皇,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哪有如此完美之人,只怕有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哩。”
“我儿尽管放心,这些事都是父皇亲自派人调查的,绝对错不了。”
新城疑惑,此人有那么好吗?还是父皇夹袋中的人都被长孙家收买了?替人家如此不遗余力的吹法螺。
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背,而且那人除了有些风流外,倒未曾听闻有什么大毛病,新城不算欣喜,也并未不满。
“若是真如父皇所说,儿臣自无不可,一切听父皇安排。”
李世民大喜,本来还准备了许多说辞,没想到女儿根本没问是谁就一口答应了,如此就不用大费口舌了。
“如此甚好,改日我找个机会,将那崔家的小子招过来,让你相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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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一下子愣住了,随口说道:“什么崔家的小子?不是长孙公子吗?”
李世民也被女儿问迷糊了:“长孙公子?哪个长孙公子?父皇刚才有提到长孙这两个字吗?”
新城面色一红。“父皇倒是未曾言说,只是这崔公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世民面色凝重,问道:“先把崔公子放一边,我且问问你,这长孙公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新城与那人不熟,只是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封信笺而已,自然无所顾忌。
“父皇,前两日长孙家的诠公子托人送了一封书信到宫中,言说舅舅要为他向父皇求亲,求的就是我呀,还说父皇与舅舅一向亲厚,大姐也与他大哥婚配,如此亲上加亲,父皇肯定会同意的。我方才一直以为父皇说的是长孙诠呢。”
李世民笑容有些古怪,嘿嘿笑的有些渗人。
“朕的女儿嫁于何人,就不劳你舅舅操心了,以往我总是太念着你母后,对你舅舅有些太亲厚了。”李世民说完,心里却道,先生说的是对的,无忌以后果然会百无禁忌,朕还没死呢,倒是自己安排起宫中的事了。
“难道舅舅还未曾向父皇提起吗?”新城问道。
李世民说道:“也许你舅舅还在筹划吧,也或许是想再等等,免得有些事误了他儿子的婚期。”
新城不再纠结这些,转而又开始好奇:“那崔公子又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李世民不怀好意的笑道:“此子,清河崔氏下一代家主的亲侄,其父乃是国子监的博士,临清县男崔庭旭,这个崔公子嘛,单名一个尧字,回头你可以自行了解一下。”
新城不知就里,于是懵懂的点头,想必父皇不会害自己。
正在此时,一个年老的内侍上前对陛下说道:“赵国公宫外求见,还请陛下允诺。”
李世民心道真是无巧不成书,于是问那老内侍:“无忌他有说什么事吗?”
那老内侍想了想,说道:“倒是未曾细说,只是言说有一桩喜事要与陛下商量。”
李世民心里一阵腻歪,随即吩咐:“回绝了他,就说朕说的,朕身体不适,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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