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奶奶!”
萌萌哭喊着叫妈妈和奶奶,小脸上泪痕斑斑。楼下人虽然看不见萌萌的表情,但也能从她的哭声中,感觉到她由多害怕。
唯恐突然跑出来的神经病男子伤害孩子,寸步不敢上前的刘奶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拿头碰地,一会儿哀求男子,一会儿怨恨自己。
“求求你放了萌萌吧,要杀要剐冲我来。”
大家看着刘奶奶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了。
“放了萌萌吧,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萌萌还是个小孩子,你要是有啥苦衷,跟大家说说,咱们兴许能帮上忙呢。”
怕激怒陌生男子,大家朝楼上喊话时,都很注意分寸。
刘奶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失神的喃喃自语:“我当时要是手拉得紧点儿,萌萌怎么会被抢走……”
一边报警,一边通知萌萌爸妈的街坊邻居们见状,又分出几人赶忙上前扶刘奶奶
失常男子在楼上看到有人拿起手机,暴躁的喊道:“不准报警,都不准给我报警。”
男子已经懒得再说威胁的话语,开始直接对底下的人群发号施令。
街坊们只好纷纷闪开,躲到他的视线外报警。
“半小时之内,让这孩子的妈妈,刘怡然来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说完话,用力掐住孩子的脖子,面对孩子奶奶松开手的请求置若罔闻,直到孩子面色憋得青紫才松开。
“每隔十分钟,我就会掐她一次,直到刘怡然过来。还有,我这个人一向下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把她的崽子弄死了也说不定……”
舒安歌听到这,再也按捺不住:“你先不要对孩子下手,我保证刘怡然一定过来!”
生怕男子不相信,她临时撒了个谎:“我是她表妹,我可以跟你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完,她拿出手机,有模有样的乱按几下:“喂……怡然吗?对,我是安歌,现在有人抓了萌萌,非要你过来。对,就在小区楼顶,你马上过来一趟,一定要快。”
舒安歌装作和刘怡然通话的样子,说了半天后挂掉手机,对男子高声喊道:“听到了吧,我刚刚和刘怡然说了,她在电话里答应我半小时内赶到,你能不能先放开孩子?”
男子狐疑的望了舒安歌一眼,瞪大眼睛骂道:“你做梦,我一定要见到刘怡然!”
他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状态,完全不理会旁人的言辞,也没心思判断舒安歌身份的真假。
狂躁男子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刘怡然。
“那你别隔个十分钟就掐孩子!”
舒安歌本来就不指望男子能良心发现放开孩子,之前看似异想天开的要求只是为了后面退一步的要求做铺垫。
男子没有答话,像是在思考。
过了片刻后,他狞笑一声,冲着楼下人喊道:“好,不过话放在前头,如果刘怡然半小时内没有过来,那就没半分商量余地了!”
男子说完话再度高高举起萌萌,对着下面所有的街坊邻居吼道。
萌萌的啼哭声瞬间变得更大,让所有人心揪成了一团。
刘奶奶看着楼上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放了萌萌吧,求求你了!”
舒安歌眼见男子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悄悄混在人群中,避开男子正面视线。
半小时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
她悄悄绕到男子视线死角的一处楼梯口内,往顶楼走去。
按舒安歌的设想,她可以从顶楼天窗,进入天台,趁男子不备解救下萌萌。
来到楼顶后,舒安歌失望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栋楼的最高一层没有预留通往楼顶天台的天窗……
看来只有启动备用方案了,舒安歌经过权衡之后定下新方案,敲响了一间屋子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老阿姨,眼见是一个陌生面孔,她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不买保险,也不买洗发水,什么都不卖,你别给我推销了。”
舒安歌心里苦笑一声,看来是被当成推销员了。外面发生了大事儿,闹的惊天动地,阿姨能睡得这么熟也不容易。
救人要紧,舒安歌简要的对阿姨说明了外面的情况,以及她的来意和营救方案。
阿姨听完后,瞌睡虫睡前飞走,开门的同时大惊失色道:“老……老刘家的萌萌被绑票了?”
她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天台上的确有个男人在嘶吼,阿姨瞬间怒气飙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萌萌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伤害她,姑娘你快进来。”
阿姨将舒安歌请进门后,随即面露难色的问到:“你准备爬我家窗户上楼顶?不安全吧?”
舒安歌赶忙解释,她平时常锻炼,身手不错,爬到天台不成问题。
阿姨犹豫片刻,提出了一个方案:“我把家里的被单撕成布条,拧成绳子给你系上,就当是保险了,你觉得怎样?”
说完,她没等舒安歌回答就前往卧室,开始拿剪刀分割起床单来。
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舒安歌上前帮忙,不一会儿就把富有时代气息的国民床单拧成了一股粗壮的麻绳。
将麻绳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绑在结实的水龙头上后,舒安歌钻出对开的老式窗户,一手牢牢握紧排水管道,身子缓缓移动过去。
感谢小区老旧的设计,不像新楼盘一样把下水管给埋在墙里,不然她的攀登之路势必会艰难很多。
舒安歌小心翼翼地挪了半天后,她另一只手撒开窗户,握住排水管道,整个人猛地一荡,贴在了排水管道上。
“滋溜……”
舒安歌整个人往下滑了一小截,不过还好,下滑的势头很快止住。
感受着高楼层的呼呼风声,舒安歌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地往上攀爬。
水管年代实在太久了,上面有的地方竟然长了青苔,好几次她手一滑差点没能支持住掉落下来。
纵然有床单制成的安全绳,舒安歌也不敢对自己的安全百分百有信心,一切都在心惊肉跳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