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楼上的喊话更多是为了让下面的军将们知晓,王通站在马车厢顶上看周围看的清楚。
能看到鞑虏骑兵除却正面这一队之外,又分出两拨出来,差不多各有四百人的规模,各自在一边停好。
听到呜呜的号角吹响,本来有些散落的鞑虏骑队开始聚拢会合,排列成阵势,可鞑虏的马队动,在丰营内部,炮兵和丁壮们推动四轮的大车转移小炮,也走动的飞快。这种弹丸九两左右的小炮也就是不到三百斤的份量,本身带着铁轮,人多力大,等于是在大车上平移,迅的很。
这次来的仓促,一共带了三十门这种小炮,敌人既然从几个方向来攻打,那就把火炮转移到这三个方向去。
虎蹲炮本是大明军中常备,天津卫火器匠坊存货颇多,这次拿来了七十几门,不过虎蹲炮轻,一门炮百余个更是方便。
这么多门炮,已经不光是炮兵在操作了,一般都是两个炮兵指挥着几个兵卒一起动手,好在这小炮装填预备简单的很,在对方骑兵还在准备的时候,这边已经装填完毕了。“各处估摸着距离,进了射程三十步后再打,早打的军法伺候!!
方才火器集中于一方,众人胆气也壮,现在四下分开,有些地方明显手忙脚乱,王通在厢顶上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大喝约束。
一声极为尖利的哨音,三个方向上的鞑虏骑兵齐齐吆喝怪叫「向前冲了过来,只是这次的攻打却比方才规模小了太多。
方才在当面,一次性最少投入了八百骑,队伍也是密集的很,琢磨着一次靠人数一次顶过明军的箭雨冲进去。
这次蹄声远不如方才势大,而且每个方向上冲在前面的只有百余骑,这百余骑的队形也颇为稀疏,后面的大队则缓缓向前。
也是见到了明军的火器厉害,散开也是避免遭到更大的杀伤,但只要明军的丰营被打开一个口子,后面跟着的大队就会一拥而入。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鞑虏骑兵已经进到了火炮射程之内“开火!”的大喊声从三个方向次第的响起,就跟大鼓被敲响一般,火炮轰然打响。
这第二波的炮击就不如刚才那次的有效,敌骑分散的很,火炮射也需要瞄准,好在这一磅小炮炮身轻便,移动起来也方便的很,还是能够对准。
但火炮毕竟是火炮,不可能做到精准无比,听到半空中尖锐的呼啸声密集响起,可这次随之响起的惨叫声却稀少了很多。
高飞行的金属炮弹可不是那些血肉之躯能承受的,被砸中的人,血肉被砸烂,脑袋被砸碎,马匹被打中,直接歪倒在地上,甚至有炮弹一连打死了三人,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可还是挨近了挡板这一边。“寻找遮蔽,举盾格挡!!”
虎威营的军将们大声的咆哮,距离大挡板几十步的鞑虏骑兵们纷纷在马上张弓搭箭,火炮已经来不及装填第二轮了,炮兵抓起边上的盾牌就靠在了挡板上,在车营中的每个人或者是蕺。到大车下面,或者聚众举起了盾牌。
望楼的位置是最中央,丰营的规模很大,到不用担心对方的箭射到,王通冷然环视,开口说道:“咱们的弓手和火铳兵太少,炮又不是大炮,鞑寻终究能冲的到跟前
身边谭将还没有接话,鞑虏骑兵的砑支已经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密集的碰碰碰声音响起,箭头不是扎进地上,就是刺入盾牌之中。
可遮蔽毕竟不能说完全,也有箭支从盾牌的缝隙中露过,有人被射中了身体,在那里痛声大叫,王通在厢顶上大声令道:“把伤员简单包扎下,放到辎重和大车边上,乱动乱喊者行军法!!
番人的火铳兵留在了正面,百余名弓手则是分成三拨平摊到三个方向,对方第一波箭雨射下,各处马上开始了反击。
正面火器和弓箭交织,直接拦住了骑兵向前的势头,可其他两个方向档不住,敌人还是冲到了跟前,你来我往的射箭。
坐骑颠簸,射出来的弓箭当然没什么准头,可毕竟连续不断,在大车上和他们对射的弓手也出现了伤亡,鞑虏骑兵也是冲到了跟前。
这时候一直在后面跟着的大队也向前涌来,弓箭是停住了,但拿着长刀手斧的鞑虏骑兵开始下马向着挡板冲来。“换长矛刀瘳,换长矛刀盾!!”鞑虏骑兵开始下马冲上来的时候,站在车上的营今们都在那里大吼下令,炮兵和弓手纷纷跳下车,炮手直接钻到车底,弓手拿着弓箭向后跑,站定了向外吊射。
长矛兵排成队列小跑着向前,却不用Jl大车,第一列和大车离开一步远的距离,他们身前站着手持刀盾的兵丁。
外面鞑虏的弓箭不断吊射进来,刀盾兵把手中的盾牌并起斜举,替身后的人遮档住,拿着武器的鞑虏兵丁将要翻过挡板,露出上半身的时候,长矛立刻刺了过去,外面那齐人高的挡板虽然是斜挂在大车上,可坡度很陡。
人爬上去的时候无法借力,要分身平衡身体,可长矛兵就在那大车后面等着,外面的敌人在翻越挡板这一瞬间的时候,根本做不出战斗的动作,就在毫无防备之中被直接刺杀。
后面逼近的鞑虏骑兵不敢继续射箭,可从里面稀稀落落的箭支还不断的射出,自己的一个个同伴爬上大车,却不断的挂在那挡板之上,死在那里不得寸进。
东南那边攻打过来的鞑虏骑兵看着前面同伴一个个死在那里「也有几个悍勇之辈打了性子,狠狠驱动马匹狂冲过来,想要跨越挡板,蒙古马矮小,可挡板也说不上太高,有的人直接翻倒在挡板之前,也有人侥幸跨过。“刺!!
凡是在挡板那边露头的都要刺杀,车营内的兵丁已经有了下意识的反应,即便是马匹跨过,那骑兵跨过,几名士兵呐喊着把手中的长矛刺过来,马匹惨嘶一声,人和马的重量颇大,那几名长矛兵顿时被压着后退,有两根长矛直接绷断。
但队列稍乱,却有更多的长矛刺过来,马上的鞑虏骑兵仅仅是刚扬起手中的刀而已。
现在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王通在马车上看着三面的鞑虏骑兵好像是潮水一样的冲上来,可丰营的挡板却好像是潮水中的礁石,再大的浪头都在礁石上打的粉碎,根本无法进入。
在正面,火铳装填的时间虽然略长,但却始终保持在这个稳定的频率,弓箭手则是填补在这间隙之中,这边逼近的鞑虏骑兵始终在外围游弋,却无法逼近,想要射箭却被对方的火铳和弓箭压制。
因为无法靠近,火炮也能从容的装填,已经射了三轮,正面这边的攻击越来越像是一个牵制。
而在两侧,尽管在攀爬拍板的过程中死伤惨重,这个过程让人感觉有希望突破,越来越多的骑兵靠近下马,拿着刀剑冲上前来。
虎威营的步卒都靠在了大车的跟前,对疲头的鞑虏死命的刀砍矛刺,聚在几处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虎蹲炮,虎蹲炮!!!”
站在车顶的王通大吼大喊,鞑虏骑兵队形太过分散的冲锋,让射程近以霰弹射为主的虎蹲炮没有用武之地,尽管装填好弹药却一直没有找到射的机会,现在人在几处拥挤的足够密集。
王通大喊,可四处喊杀已经惊天动地,谁也听不清,下面的亲兵跟着大喊,附近的民夫丁壮也跟着大喊,在车底的炮兵总算听清了,手脚并用的水到虎蹲炮跟前,找到就近的火盆,拿着点火用的烧红铁钎凑到了引线上去。
轰轰之声连续响起,战场猛地一安静,三个方向除了正面前被请出来二十步左右的空地卜,地上或是尸体,或者在那爬动惨叫的。
炮兵统领木恩刚才退回来一直不知道该敝什么,炮兵已经来不及装填,他拿起一杆长刀,却插不进前面的战斗队形之中,等虎蹲炮打完,场面略一安静,他总算反应了过来,丢掉手中的兵器,用手狠狠的拍了下脸颊,然后快步跑上车,大喊道:“兄弟们,快出来装填弹药,不要耽误!!”炮兵们轰然答应,那些躲在后面战战兢兢的民夫们也都跑了过来。
外面的鞑虏骑兵刚才本以为就要突破,可不断怎么加力添人,都始终无法突破那不到一人高的木墙,上去的人都被杀灭”对方的火炮又在近处打响,想要继续冲,看着倒在那木墙前同伴尸体,勇气全无,人人都有些迟疑。众人迟疑,大家都是从众,都在那里踟蹰不前,有人也估算到火炮估计又要射了,下意识的拨转马匹,准备逃跑。
这时,号角声短促的响起,鞑虏骑兵听到「之后人人松了口气,急忙勒马回转,这是收兵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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