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转身出了昭德殿,可顾庭芳的目光却还是看着她,久久都不曾挪开。
一直沉默的时越默默的走了上来,他有些不解的询问出声,“君上,可你不是要质问殷鹿竹是否与北域侯之死有关么?怎么……”
时越未说完的话,在顾庭芳冷漠的眼神一瞥之下,默默的噤了声。
有的时候,时越当真觉得,这殷鹿竹像是会魔法那般,轻轻松松便让君上什么都顾不得了,每每轻而易举的忘了正事。
……
殷鹿竹刚走出昭德殿,便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月,她的小腹隆起了很多,肌肤也比从前在大凉城的时候细腻了很多,头发也乌黑得很,一看便知道过的不错。
遇到殷鹿竹,小月微楞一下,随即便冷笑一声。
她挺着肚子大步来到了殷鹿竹跟前,语气有些倨傲。
“见到本宫,不行礼么?”
将小月这番趾高气扬的模样看在眼里,殷鹿竹也不恼,只是微微福了福身,“见过月美人。”
“哼!”
小月一声轻哼,“本宫倒是该感谢你了,若非是你将本宫送进这大殷宫,君上也不会这般宠爱于我,只是……”
小月脸色陡然一沉,“殷鹿竹,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我是不会忘记的!”
“那月美人便好好的记着吧。”
话落,殷鹿竹不等她说话,抬脚便往外走去。
小月衣袖底下的手却是狠狠的捏了起来。
从前,她畏惧她居于高位,不敢得罪,可是如今,她可是君上的宠妃,便是贵妃也不敢随意得罪,这区区殷鹿竹,早晚收拾了她。
……
清月酒楼。
清月酒楼坐落在城西的位置,算不得热闹,却胜在清雅,酒楼内是古典的木质结构,以深棕色的主调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楼阁错落有致,绿树掩映其中,让人仿佛置身于诗画之中。
典雅的屏风,将空间分隔成若干个独立而又相互连通的区域。每个区域都设有舒适的座椅和精美的茶几,为客人提供了一个优雅的休憩场所。
西姜侯刘成封坐在雅间里,他仰首喝掉杯中之酒,脸上露出了足偃的神情。
“这殷都的水土果然养人,也实在惬意,也难怪,天子脚下,自然什么都是上乘的。”
闻言,对面传来了朝中大臣附和的声音。
“侯爷远道而来,那便多留些时日,也好让下官多与侯爷走动走动。”
刘成封拿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见隔壁雅间传来了压抑的声音。
“唉!你们可听说了,前些日子在牢内畏罪自裁的北域侯,并非自尽而亡,而是被人杀的?”
“你可不能胡说啊,分明是他调戏贵妃在前,心虚害怕,才畏罪自尽的。”
“这哪里是胡说,你们想,那北域侯可是有兵权在手的,再不济,也可让人营救,逃往北域,独霸一方,何必要自尽呢?”
“我听说,是君上早有削藩之意,才逐一击破的,这如今,藩王都基本死绝了,便只剩下西姜侯了,想来,那西姜侯被灭,也是早晚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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