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你无碍,否则,天下人还以为孤是故意让你到北国送死的。”
闻言,殷鹿竹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下冷哼。
‘贼喊捉贼罢了,我都懒得跟你这种小人狡辩。’
顾庭芳:“……”
吸气呼气,压下心底那些不快,他道:“给殷世子赐座。”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太监很快的便将椅子搬了过来。
殷鹿竹也不矫情,随意的往登上一坐。
她身子往后半仰,态度轻浮,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顾庭芳。
顾庭芳与她相视,就见殷鹿竹绯色的唇瓣轻轻的勾了起来,缓缓漾的疏懒的笑意,宛如夜色里最为致命的妖精,引人堕落。
“君上,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好看。”
闻言,顾庭芳垂眸轻笑一声,“孤……”
‘男生女相,果然阴险。’
顾庭芳看着殷鹿竹,见她正朝着自己露出绚烂的笑容,一眼看去,岁月静好,可是心底的话却让顾庭芳即将出口的话哽住了。
他艰涩的扯了扯唇角。
“殷鹿竹,看你这眼神,对孤颇为不满?说来听听,你有什么不满的?”
顾庭芳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喝了一下,整个人却都在暴走的边缘。
若不是突然能听到这个人的心声,他永远不会知道,这表面笑嘻嘻的人,心里竟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殷鹿竹却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来。
“怎会?君上乃千古一帝,万世明君,臣便是对所有人不满,也绝对不会对君上有任何的不满。”
‘假惺惺的狗皇帝,我若真说了我的不满,只怕轻则杖责,重则斩首了吧!’
顾庭芳又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一次,却没了先前那般云淡风轻,他像是豪饮那般,喝得急切又猛烈。
殷鹿竹静默无声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看着不太正常。
“殷鹿竹,不管你信不信,孤从未想过要你死在北国。”
沉寂中,顾庭芳忽然一脸正色的说了这样一句。
殷鹿竹微怔,她下意识的看向顾庭芳。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喜欢着一身黑衣,发丝有些许的凌乱,衣袍也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无端的就给了人一种慵懒邪魅的感觉。
“臣知道,君上并非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更何况,藩王势大,朝中无人敢撼动其分毫,唯有臣,楚湘王府世子敢以之一战。”
“若我死了,这剩余的三大藩王,如何能除。”
殷鹿竹一席话说的相当诚恳,可顾庭芳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屑和鄙夷。
他叹息一声,“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臣没有,臣怎会阴阳怪气呢。”
殷鹿竹脸上的笑容又谄媚了几分。
顾庭芳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僵住了,他眸色凉如水的盯望着殷鹿竹,像是所有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又转为了麻木。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这般虚伪呢?
顾庭芳扯了下嘴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殷鹿竹沉吟了片刻,“臣已经打听过了,那东临王世子好美色,却不爱清白处子,偏偏喜欢嫁做人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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