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殿。
殷鹿竹乖巧的跪在地上,任凭那冷漠寒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顾庭芳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凌迟着跪在地上卑微的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紧闭的殿门被打开。
一袭白衣的沈南箫带着满身的凉意走了进来。
他来到殷鹿竹跟前,垂眸看了她半晌,这才朝着顾庭芳行了一礼,“臣,拜见君上。”
顾庭芳有气无力道:“无需多礼。”
随着一句话落下,顾庭芳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殷鹿竹身上,“抬起头来!”
他沉声厉呵了一句。
殷鹿竹当机立断,连忙将头抬了起来,也不等顾庭芳问话,她便道:“君上,臣是冤枉的。”
“哼!”
顾庭芳凉凉的扯了下嘴角,“来人!将殷鹿竹脱下去,赐宫刑!”
“……”殷鹿竹眼中划过一抹惊愕。
宫,宫刑?
乔岁宜却是在瞬间惨白了一张脸,她下意识的挡在了殷鹿竹跟前,“皇兄,此事怪不得殷世子,是臣妹,是臣妹的错。”
殷鹿竹跪在地上,整张脸似乎都皱到了一起,她的内心在咆哮。
‘公主啊,什么叫是你的错,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好么?这飞来横祸,皆是因为醉酒误事啊!’
顾庭芳微顿,他目光扫过殷鹿竹,突然就少了几分戾气。
他走上前来,垂眸看着乔岁宜,出口的话却是半点温度也没有,“玷污公主,按律当诛,孤只是赐他宫刑,已是法外开恩了!”
“来人!”
“皇兄!”
乔岁宜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臣妹与殷世子是清白的,只是朋友之谊,臣妹愿意与相国成婚。”
乔岁宜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今木已成舟,皇兄居然也可以这般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原来,什么宠爱,都是假的。
从前,她心悦相国之时,他们所有人都在阻止,觉得是她一厢情愿。
如今她放了相国,心悦殷鹿竹,又所有人都将她推向相国。
所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乔岁宜的话,顾庭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扫了一眼殷鹿竹,“殷鹿竹,日后若再管不住你这胯下二两肉,便割了去喂狗。”
殷鹿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心中却道:老子就没有好么?
“!!”顾庭芳一惊,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殷鹿竹。
眼底的震惊,却是慢慢的变成了同情。
他的目光慢慢的往下游移,最终停在了殷鹿竹的裆部。
瞧着他那近乎赤裸的视线,殷鹿竹防备的用手挡了挡。
沈南箫和乔岁宜莫名的看着他,似乎也有些不解。
回过神来,顾庭芳道:“孤让人看过了,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你们可成婚,下去准备吧。”
乔岁宜行了一礼。
临走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眼中的情绪让沈南箫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当真,喜欢鹿竹?
沈南箫和乔岁宜离开了,这偌大的昭德殿内瞬间便静了下来。
顾庭芳俯身将殷鹿竹提了起来,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时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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