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处于白热化的战斗,这道声音来的很突兀,但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秦恪一脚踹开魂妖,转身落地,朝巨大枯藤方向看去。
再瞧清对方身影之后,他眼神微微迷惑,可也不敢大意。
秉持金鳞剑,退回断桥边,将几名士兵护在身后。
而魂妖发出气急败坏的怒火,将所有愤怒转移四季映姬身上。
“你…你找死,我要吃了你!”
仿佛在附议一般,魔物们也嘶吼咆哮,大嘴流着粘稠的口水。
似乎已经在划分,四季映姬身体的各个部位,新鲜的血肉永远最刺激味蕾。
这种丑陋行为,当场让她心生厌恶,也没废话一棒子敲去。
她不会真得打活人,最多在一旁进行劝教,提醒对方少做坏事,虽然效果同样出类拔萃,但很明显不适用这群魔物。
只凭第一眼洞悉,四季映姬那通晓黑白是非的能力,便明确告诉自己,它们绝不可能被教化。
魔物没有善良可言,它们的诞生就是为了掠夺他人生命,然后不断满足自身膨胀的欲望。
所以,对于这种怪物,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头与房屋比肩,宛如莽牛的魔物,双脚踏地朝这方冲来,巨大牛角闪烁寒芒。
嘴里分泌的唾液,让它饥肠辘辘,准备一角挑飞吞入腹中。
啪——!
悔悟棒挥下,牛角当场破碎,大地发出一阵震动,这头莽牛样子的魔物,瞬间暴毙!
庞大身体深深镶嵌地底,只冒出个被砸成稀巴烂的脑袋,样子可谓惨不忍睹。
原本蠢蠢欲动的魔物们,眼神猛地一变,至于前面奔跑的几头,也慌不择乱来了个急刹。
像滑滑梯梭出去老远,最后才堪堪止住身子。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无比诡异,所有魔物都纷纷回头张望,希望让魂妖带头冲锋。
而它自然不负众望,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开溜,一点犹豫也不带!
凭借生物趋利避害的反应,魂妖这么做完全正确,刚才四季映姬挥棒之时,散发的丝丝恐怖气息,吓得它心惊胆战,瞬间失去对抗心思。
“打破极限的强者嘛……”
秦恪喃喃自语,表情平静许多,他曾经也跨过那道门槛。
只是令他没想到,在如今的南天国,竟然还能遇见这种强者,而且样子还十分年幼。
另一边见魂妖都跑了,所有魔物犹如树倒猢狲散,惊慌失措朝四面八方逃窜。
它们只是智力不高并非傻。
不过还没跑几步,一道幽幽从背后传来。
“罪孽如此深重,去地下忏悔吧。”
四季映姬脸蛋严肃,白皙小脚跺在坚硬地面,宛如恐怖地震,四周猛地剧烈晃动。
轰——!
大地塌陷碎裂,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在魔物身下扩散。
窟窿很大很深,瞬间将所有生物吞没其中,那惊恐不安的惨叫,不停回荡在漆黑深处。
像一张巨嘴深不见底!
秦恪面色终于动容,看着那直径百米有余的大洞,他心生强烈危机感。
“封王镜?!”
他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看向四季映姬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而这时,刚走来的左千禅两人,瞧见眼前的恐怖画面,心底同样掀起轩然大波,脸色透露着无比震撼。
窟窿直通深渊,大地四分五裂,这宛如天灾的场景,给众人视觉冲击效果极强。
左千禅努力压住那股震惊,但依然心有余悸,好像地府的实力,比他想象还要强悍。
伴随晃动渐渐平息,四季映姬朝秦恪走去,那迈开的小步伐,看起来有点可爱。
可此时此刻,谁都不敢不敬。
南天士兵咬紧牙关,迅速上前想挡住四季映姬,但却让秦恪一声呵斥。
“不要过来,都给本将军回去!”
旋即他又转过身,低头看着这名碧绿短发的女孩,那娇小身躯之内,蕴含着令人绝望的力量。
“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四季映姬并未开口,只是紧紧盯着对方。
他声音十分虚弱,脸色青黑色的筋脉,已经快爬满额头。
现在一直都在苦苦支撑!
“竟然是南天国的士兵,没想到如今还能看见…”
王程走来解释,语气透露感慨与震惊。
南天国三十年前就覆灭,这些士兵在满是浊气的鬼都,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不过状态也快到极限了。”
看见一脸痛苦的秦恪,左千禅轻轻叹了口气。
身体各处都被污染,没有立即变成恶鬼,是凭借意志死死压制。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要不了多久,浊气将在他体内彻底爆发。
“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秦恪杵着金鳞剑,大口大口喘气:“趁浊气还未爆发之前,给我一个了断吧……我不想成为恶鬼。”
他不想辱没了南天威名,堂堂南天国的大将军,怎能变成恶鬼?
这是秦恪最后守卫的尊严。
几名士兵悲恸不已,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那个刚强霸气的将军,现在已经英雄迟暮,这种变化让人心痛。
“你生前杀业很重,但对象多数为大奸大恶之人,死后又以鬼之身,苦守家国几十年,也算大善。”
四季映姬缓缓开口,将秦恪一生事迹进行简单分析。
“但并不意味着,您能抵消自己的罪恶,所以仍然需要处罚忏悔。”
话音落地,众士兵勃然大怒。
左千禅也听得一愣一愣。
不是啊,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别人都成这副样子了,居然还想着什么惩罚。
但秦恪却怅然一笑:“我这一生南征北战杀人无数,确实需要忏悔,但现在已经晚了,或许我死之后,大概能稍微弥补一下吧。”
“不行!”
四季映姬严词拒绝,小脸肃穆威严:“死了怎么赎罪呢,你这些罪名的数量,足够我用悔悟棒敲你几千下。”
“可阎罗王大人,他已经快不行了…”王程小心提示。
浊气侵蚀身体各处,要么化为恶鬼,要么唯死一条。
“这股污秽之力,可以祛除干净,所以他不会死的。”
这话落在众人耳中,犹如雷震,秦恪更是瞪大眼睛。
“你可以祛除我身上的浊气?”
“我不行…”
还未等众他们说点什么,四季映姬又话锋一转:“但大帝可以!”
“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