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那么美,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着她共同欣赏的人。
转过身,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厉元景,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回到别墅的时候,其他人都歇下了。
汪音彤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厉元景拖到大床上,累得气喘吁吁。
已经是初秋了,凉风习习,可是此刻的她,还是汗湿了衣襟。
厉元景平日里也喝酒,但是从来都是七分醉还留三分醒。
今夜醉成这样,并不是他和程刚他们有多深厚的兄弟情,而是他有心事。
古人不也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果不其然,脱去他的长裤,她从他的口袋里摸到了一条项链。
确切地说,是一条以戒指为坠子的项链。
戒指的内圈,隽刻着两个字母,那是两个人姓名的首字母组合。
呵呵,如此看来,他的朱砂痣回来了啊。
汪音彤顿时萎顿下来,她将项链放回裤袋,然后郁闷地将长裤随手丢弃在地毯上。
连衬衣的扣子都懒得帮他解开,茫然地走出了他们的婚房。
快天亮的时候,厉元景被渴醒了。
他觉得头有点疼,捏了捏眉心,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
自己到底怎么回来的?
准备从裤袋里拿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裤脱下来了。
厉元景一愣,看了看皱巴巴的衬衣,再看了看空着的手腕。
转过头,手表静静地呈在床头柜上。
每一次喝醉回来,她都帮他解除全部束缚:手表、领带、鞋袜、衬衣和长裤。
然后以温水擦拭一番,让他睡得无比舒服。
这一次,竟然连手表都取下来了,独独不肯帮他换一件睡衣吗?
甚至,连衬衣的扣子都不曾帮他松开两粒。
还有,床头连水杯都没有,更别说是温热的蜂蜜水了。
厉元景的内心有一丝失落感。
他坐起身,看见地毯上的长裤,弯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最后一个电话果然是拨给汪音彤的。
很无语地将手机放在一边,他从另外一个裤袋里摸了摸,然后不可置信地翻过来看了看。
昨日就装在口袋里的项链不见了。
气愤地将长裤丢在地上,厉元景光着脚走出去。
汪音彤在客房的小床上睡得很沉,翻来覆去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
连厉元景都到床边了,她都没有惊醒。
因为睡衣在主卧,衬衣又汗湿了,她就冲了一个澡,随手拿了客房衣柜里的背心当睡衣。
男人一直睡在客房,所以这里只有他的衣物。
那是他的背心,穿在她的身上极不合身,几乎整个肩头都露在外面。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精致的锁骨,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成为一个吸血鬼,长着长长的、尖锐的獠牙,可以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
畅快淋漓。
鬼使神差地,他将双手按在枕头上,猛然低头凑上前去。
汪音彤感觉到吃痛,被吓了一大跳。
她伸出双手推搡,低低地吼起来:“走开,一身酒气,别碰我。”
厉元景邪气地笑起来。
“故意穿成这样,不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吗?”
一个十分要强,一个抵死抗拒。
“真是扫兴!”
厉元景冷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
他看着裹紧薄被瑟瑟发抖的汪音彤,顿了顿,问道:“你昨夜送我回来的时候,搜了我的裤袋吧?那条项链呢?”
一股羞愤之情从脚底涌上大脑,汪音彤愤愤地回道:“什么项链?我不知道。”
她就知道厉元景不可能特意一大清早来找她温存。
“没有拿最好,她的东西,你不配碰。”
说完,厉元景大步走出客房,将房门“哐当”一声摔上。
汪音彤觉得浑身的疼都比不上心尖的疼,她拉高薄被,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