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南猛然抬头,见陆屿洲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仿佛刚才说的话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在她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不同意呢。”
“公寓的事情没得谈,向淮南,你要拒绝吗?”陆屿洲似笑非笑的问道,似乎料定她不敢拒绝。
“为什么?”向淮南不明白,他明明那么讨厌她,好不容易终于离婚摆脱了她,为什么又要用情妇的身份将两人再次连接到一起。
陆屿洲轻笑,眼中尽是嘲讽,“向淮南,你不会以为离婚你就自由了吧?你毁了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好过,我得让你时时刻刻的牢记,你——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向淮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用手攥着衣服,咬紧嘴唇,被他咬破的地方又涔出血来,艳红得刺眼。
陆屿洲喉结滚动,目光幽暗,即便坐着,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是低贱如尘埃的蝼蚁,轻蔑嘲讽的语气炸响在她耳边,“装什么贞洁烈女,脱!”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承认。”陆屿洲起身站在向淮南面前,躬身用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在床上你的表现很让我满意,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替代你。”
向淮南的心好疼,他真的很懂得怎么在她心口捅刀子。
不过向淮南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她微微笑了笑,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狡黠的眼睛对视上他深邃的眼眸,说道:“陆总,宋小姐似乎也是个尤物吧,怎么?她不能满足你吗?”
“宋清曦是正经姑娘,我不会糟蹋她。”陆屿洲也不知道为何,以前和宋清曦也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时候,可自从这次她从国外回来,两人一直都相敬如宾,他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想法,哪怕有时候宋清曦有意引导,他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反而是对向淮南,他无时无刻都想要占有。
这个女人仿佛给他下了情蛊,让他不能自拔!
陆屿洲恨透了这样的感觉,不管是出于报复的目的,还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对向淮南究竟是什么情感,陆屿洲都必须把人留在身边。
“卖给谁不是卖呢,你还会在乎多一个金主?”想到向淮南可能和多个男人纠缠不休,陆屿洲就恨不得立刻撕碎了她。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是这样的女人。
向淮南心中苦涩,可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轻声说道,“好啊。”
其实,她心里是想要拒绝的,她不想再堕落下去,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本能的就同意了,她无法抗拒他带给她的那份炙热气息,那是她在黑夜中无比渴望的光明与温暖。
向淮南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向淮南,你真没出息,活该被人作贱。
向淮南爽快的应答并没有让陆屿洲开心半分,反而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全然没了往常的稳重,对着向淮南吼道:“你就真不要脸吗?什么交易你都肯接,你只在乎利益和钱,一点尊严都没有吗?”
向淮南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一直如此啊。”
身体被重重的摔倒在沙发上,向淮南犹如一艘破败的木筏,在海浪上沉浮,到最后,她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纤细的手臂滑落下来,一滴眼泪滚落进深色的沙发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压在身上的重力终于消失,紧接着她感觉身体失重,她似乎是被人抱了起来,可她太累了,她只想睡觉,这一刻,她无比的心安。
向淮南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猛然睁开眼睛,昨晚的记忆犹如黄沙漫天扑面而来。
她四下环顾,此时她正躺在床上,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陆屿洲早已没了踪影。
身上穿着灰色睡衣,是陆屿洲的,身子清爽,显然是有人帮她处理过,向淮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让向淮南很意外,陆屿洲居然会亲自帮她做这些事,要知道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电话的铃声还在持续响起,向淮南连忙拿过包里的手机,是江裴打过来的,她顺带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下床找衣服,动身时身体带来的不适还是让她皱了皱眉头,陆屿洲昨晚也太狠了,瞧着镜子里身上的痕迹,只怕没个三五天消散不了。
电话接通,江裴有些着急的问道,“淮南,你没事吧?”
“没事儿,昨晚和陆屿洲谈好事情回家已经很晚了,忘了定闹钟所以睡过了头。”
向淮南的解释太过牵强,江裴显然不信,“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他同意把公寓借给我们。”
“你……”江裴似乎猜到了什么,语气里有些微的失落,“他提的条件你答应了?”
“嗯。”向淮南叹息一口气,手指在镜子上比划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此时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仿佛从一个沼泽又爬进了另一个沼泽,永远也逃脱不了命运都她的束缚。
“你想好了吗?其实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我在商业上也有一些朋友,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解决的。”
“我们没有时间了,不是吗?”向淮南心里很清楚,陆屿洲有意为难,又怎么可能只在这一件事情上为难明盛。
更何况,她自己是愿意的,她承认,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放弃挣扎了。
“江裴,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