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糖花说她可能晚到一会儿,让我们人齐以后不用等她。”
“哦哦。刚不是说没人请假吗?她有说什么原因吗?”
“没说,我也没问。”
“好。先去接小睦吧。”
“嗯。去暮光咖啡。”
“好嘞。”
凯迪拉克商务车上,老郑一脚油门给到,车头在小区门口直接来了个90度转弯,稳稳的驶向距离仅有三站地的城开中心附近。
今天,是“未名”公会建立以来首次团建的日子。
猫步与白星汇合同往,糖花正在改造偷家,
林睦捧着个水壶立在窗前,试图浇花,
苏灵和陆清则用着琉衣的车,去往琉衣本人并无权限加入的超大六人趴。
若以局而论,今日不是养生局,也不是工作局,而是实打实的“修罗局”。
——
“真难得啊。”
陆清叹了一声,回想着这几天的煎熬经历,实感不易。
他似乎没做什么,只是把这当做平平常常的一天,想要让大家简简单单见个面,顺带着规划好后续公会发展的走向,让之顺利运转起来,以此增效减负;
当然,若能把妹妹介绍给所有人,让大家认可苏灵的存在,那就再好不过。
苏灵也没做什么,只是以秘书的身份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并且还能在碎片时间里照顾好哥哥的生活起居,为他提供拉满的情绪价值,陪伴、照看、关注、祈祷圆满——
她认为她做的,只是分内的事而已。
白星没做什么,区区提前几小时起床打扮自己罢了,
比起曾经的扒门缝2h、偷听1901室内音300次、踩凳子给全景监控喷上涂鸦喷雾、暗搓搓裹着大衣睡觉并且不洗……
今天的对局,平常心看待,平常心展现出最美的自己。
猫步更没做什么,开着保时捷接到少女,并且在第一时间将她惊艳,心满意足的听她道出“oc猫老师你今天怎么比我可爱?”
然后,将专注力放在“如何渗透露比亚老师,突破第二重防御”这件事上,思路清晰无比。
【只要能打破糖花壁垒,复刻她成功的路线,想必距离“取到真经”就应该不远了吧?】
——
林睦没做什么。
林睦没做什么,就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这几天除了浇花,练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就是抱着手机,哼哼唧唧:
“一个坏消息,两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姐姐还是没有搭理自己。
好消息是,今天有饭吃,而且还是晴桑请客。
甚至,晴桑还要来接自己。
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值得通过练琴20h来庆祝一下,权当珍惜。
林睦很容易满足,原本,这就已经足以让她开心得飞起来,
但比之更美好的,是窗台上那盆快要蔫死的花,就在刚才,枝叶深处竟涌现出新的绿意。
【好强的生机!果然是每日浇水让它彻底活过来了吗?
还是说,换了花盆、买了新土壤造成的美妙结果?】
【总之,看到绿色,心情好好!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力!】
她扑通一声再度跳下床,噔噔噔的重新跑到楼下,守在窗沿盯着吊兰,进行起今天的第九次观察。
她不是有多喜欢花,而是喜欢观察花枝实时发生的细小变化。
花,能带给人“情绪”。
蔫落时,是颓丧的情绪。
泛黄时,是忧愁的情绪。
枯萎时,是绝望的情绪。
重生时,是凌驾于此前一切的,服下“后悔药”的潮生情绪。
花开四季,轮回而生。
一如人之内心不会永久沉沦。
“晴桑送给我的一切都绝非随意,就像他发过的那些自言自语。”
林睦的一生里,不信别的,只信音晴。
他的练琴法,他的鼓励,他的安慰,他的注视,他的称赞,他的礼物,他的花。
——今日,终于可以走进他的生活。
在这生机绽放之际,摆脱孤寂,与他站在一起。
“真好。”
“这样的话,姐姐不要我就不要我吧。”
“我有晴桑就足够了。”
林睦嘻嘻笑着,看着努力复活的吊兰,开心的笑着。
——
城市中央,车开不了很快。
所以当郑司机发现后视镜里有个电动车一直一直在尾随、自己无论左转右转,对方都依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时,当过兵的他立马就踩下了刹车,靠边停了下来。
“我下去处理点事。”
“什么情况,郑爷爷?”
“没什么,你们坐在车里不要动,也别下车。”
老郑将手伸进手扣里取了个东西,如残影般收进里怀,然后另一只手打开车门,气势汹汹的迈出驾驶室——
“!?”
显然,专业人士不同于网约车司机。
基本未过10秒,便听车后出现了一道急刹车声,然后是“哎哟!!”的惊怒之音,吓得车内的陆清和苏灵对视了一眼,猛然回头。
下一息,一张老脸便被押到了后门车窗玻璃上,隔着门,双腕被白花花的手铐子锁着,一动不能再动。
“小陆同志、苏灵小同学,你们认识这位吗?跟了十条街了,挺可疑的。”
老郑站立于可疑人士身后,单手薅着手铐,另一只手五指微微弯曲,做出准备格斗的姿势。
陆清毫不怀疑,但凡眼前的跟踪者萌生了逃跑的念头,老郑便会一下子将他“卸除行动力”……
“郑爷爷您先冷静!我看看!”
陆清心知危急,立刻摇下车窗,看向身穿雨披、老脸上脏兮兮,不知是被泥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遮掩住了一小部分五官的老者,眉头大皱。
这老头子嘴歪眼斜,眼珠子都睁不太开,年龄和自己小区里的物业大爷们差不多,乍一看,有点像是老年痴呆。
“大爷,您哪位?为什么要骑车跟踪我们?”
陆清护住苏灵,开口问道。
“啊……啊?”
老年人尽可能低垂着头,迷迷瞪瞪的表示听不懂。
“?”
陆清更觉奇怪,回头问向妹妹,“苏灵,你见过这位吗?”
“没有,我没印象。”
苏灵观察了几秒,果断摇头。
心里却觉奇怪——
【这么大岁数的人,为什么会往脸上涂抹妆品?】
【难道是老艺术家?演话剧的艺人之类的?】
苏灵对护肤品敏感,几乎是鼻子一闻,就能嗅到陆清发现不了的线索。
但她不会直说,而是会把这份疑惑藏在心里,等到回家统合过情报,找到正确答案了再议。
“陆清小同志,这人形迹可疑,你想怎么处理?”
老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跟踪者,毕竟是当过兵、屠过敌的,逮捕一名可疑分子,哪怕是给与一些“教训”,凭借他的人脉也是稳稳当当,可以判定正当防卫。
“送警察局的话可能有点耽误事,还有30分钟就到约会的时间了……”
“不碍事,我叫人。”
郑司机不愧是琉衣的姥爷,直接拿起电话,呼叫手下:
“喂?小吕,是我,郑团。那什么,我这有个俘虏,我把他给铐树上了,你过来接一下。对,城开派出所前面那条街,你送进去给他做个笔录,看看他怎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