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两位，都是自己人，何必动怒呢？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伤了和气。”
李承宗和喷子魏征形成了对峙。李宽却满脸微笑着，走了出来，打破沉默。
“……”
李承宗闻言，鼻子差点气歪。
是自己想伤和气么？
是这个倔老头非要弹劾俄！
是你用牛肉坑了俄！
特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好人？
这一切，不都是你导致的么？
“……”
魏征闻言，下巴上的胡须也是明显抖了一下。
做为御史，底线不能不守。但是，今天这事，真的特别让人糟心。
本来逛街逛的好好的，结果稀里糊涂地被拉来，然后又稀里糊涂地吃了牛肉。
自己今后的官宦生涯，很可能会就此终结。不仅如此，还有可能落下背主的骂名。
如果再给魏征一次机会，魏征绝对不会选择，跟着李承宗，前来平阳王府。这个凉州郡王有点坑。
……
“和为贵，和气生财。两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和和气气地发大财呢？”
李宽见李承宗和魏征，都没有回应自己，于是再次笑呵呵地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何意思？有话就明说。难道，你还能帮本王，免于弹劾不成？”
这次李承宗，有些愤然地搭腔了。
虽然对李宽异常痛恨，但是李承宗见李宽神神秘秘地，还是产生了一丝希望。
李宽既然能让老喷子自残吃暗亏，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忽悠老喷子放弃弹劾呢？
李承宗问话出口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自己竟然把免于惩罚的希望，寄托在了仇敌身上。
“太原王兄，请随我来。”
李宽再次神秘地一笑，然后亲热地把李承宗让进了一间客厅，避开了魏征的视线。
“你真能让那老匹夫，不弹劾俄？”
李承宗走进房间后，不等李宽说话，却率先，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
因为魏征不在，所以称呼直接变成了老匹夫，另外，由于嘴被辣椒辣肿，所以发音也变得不太准确，我变成了俄。
“真能。”
李宽满脸自信的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帮我？”
得到李宽的肯定回答后，李承宗略微沉默了片刻，带着几分警惕，开口问道。
“为何？刚才王兄已经说过了。
如果任由那魏征上书弹劾，对于大家都不是好事。
王兄有可能被训斥，他有可能被下狱。我也有可能被牵连。
大家鱼死网破。我也不想这样。”
李宽一脸真诚地回答道。
“……姑且信你一次。
但是，那老匹夫执拗的很。有时候，我父王的话，他都敢当面反驳，你又有什么办法让他就范呢？”
李承宗听李宽言之有理，于是便信了几分，然后继续追问道。
“银子。”
“银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论是谁，都无法免俗。”
李宽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道理虽然如此。但是，银子在老匹夫那里，好像不太好使。”
李承宗闻言，有些惊诧于李宽的精妙之言，但，最后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好使。之前不好使，是因为送银子的方式有问题。
我有把握，可以让他收下银子。只要他收了银子，弹劾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面对李承宗的质疑，李宽依旧自信满满。
“你真的可以？”
李承宗依然不太相信。
“真的可以。一千两银子一分把握，五千两银子五分把握，一万两银子十分把握。
这样，你我兄弟，各拿五千两。咱们一起搞定魏征。
这是我的。
太原王兄，你不会是没银子吧？五千两都没有么？”
李宽说着，一伸手，从怀里摸出来一沓子银票，晃了晃，然后有些炫耀地看向面带难色的李承宗。
“……本王怎么会没银子。”
李承宗虽然依然有些怀疑，但是李宽连银票都直接亮出来了。自己如果不同意，倒显得自己穷酸了。
作为大唐太子的嫡长子，怎能被李宽比下去呢！怎能没银子呢！
李承宗虽然很心疼银子，但是更无法忍受李宽那歧视的小眼神。
于是，李承宗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许久，最后也掏出来一沓子银票。
这可是，自己大部分的私房钱。
李承宗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为了不被弹劾。今天只能破财消灾了。
“你究竟行不行啊？”
李承宗见自己手里的银票，瞬间被李宽迅速拽走。有些肉疼，有些质疑。
“你就瞧好吧。”
李宽笑吟吟地收好了所有的银票，然后，阔步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李宽又把魏征，请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魏御史，你看这是什么？”
李宽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票据，递给了魏征。
“凉州郡王，不必了吧！
臣早已做好了罢官入狱的准备。
无论如何，作为御史，臣一定会上书弹劾，断无更改的可能。”
魏征还以为李宽要贿赂自己，于是冷哼一声，没有伸手去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魏御史，还是看一眼吧。
知道你品性高洁。所以，并不是银子。”
李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
魏征闻言，悄然瞥了一眼后，顿时微微有些尴尬。
令魏征意外的是，李宽递过来的票据，竟然真的不是银票。
而是，而是一张牛票。
一张合法从官府购买牛肉的记录票据。
大唐虽然禁止宰杀、食用耕牛。但是，现实中难免有耕牛，会老死，病死，或者意外死亡。
这个时候，就需要上报官府，上交耕牛。然后由官府统一宰杀，统一售卖。这种购买官府牛肉的记录票据，就是牛票。
严格来说牛票并不是购物票据，而是免责声明。有牛票的人，吃牛肉不犯法。没有牛票的才犯法。
程怀默前来送牛肉的同时，自然也附着带送来了牛票。不然，那就不叫送牛肉了，而只能叫送火坑。
崔家人，在这点细节上做的很到位。牛是意外死亡的，牛票是合法真实的。
所以，李宽从一开始就不担心，魏征去弹劾李承宗时，牵扯到自己。
只是，觉得好刀就要用到刀刃了。
用大唐第一喷神，只弹劾了李承宗几片牛肉，有点大材小用。
“你，你……你，你有牛票怎么不早说！”
待魏征看清楚手中的票据后，瞬间紫脸变红，再变黑，气得有些语结。
感情，人家有牛票！
感情人家是合法吃牛！
感情大家都是合法吃牛！
那自己刚才那段慷慨激昂，反复硬怼李承宗，算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这一切，完全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