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李隆基正在搀扶给他行礼的胞妹玉真公主时,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说道:“盯着寿王府的人回报,寿王带着王妃,着装打扮的很普通,出城了!”
“他们怀疑,寿王和王妃可能出逃,已经暗中追踪跟上去了。”
玉真公主李玄玄感觉皇兄扶着她胳膊的手,忽然捏紧,兄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一片漆黑。
“盯紧!”
小太监慌慌张张离开后,李隆基才意识到失态,手劲儿松了松,说道:“玄玄,你看到了吧,那个畜生一点儿都不为我这个当父皇的考虑!”
“他还配为人子!”
李玄玄心中暗惊,她察觉兄长动了杀意。
“三哥,先别生气,坐下来慢慢说。”安抚着李隆基,李玄玄扭头笑骂道:“高力士,本公主来了,也不准备茶点?”
“公主恕罪。”高力士也知道李玄玄是在缓和气氛,笑着抽了抽自己的脸,忙去吩咐宫女准备茶点。
兄妹二人坐下后。
李玄玄犹豫一下,建议道:“三哥,现在外面物议非非,你看是不是算了,你一个皇帝,天下女人何其多,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
“不!”
不给胞妹说完的机会,李隆基骤然打断,武断道:“朕就钟意玉环,别的女人朕一个也看不上!”
“朕贵为天子,大唐江山之主,难道连选一个钟意女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李玄玄不由苦笑。
李隆基继续说道:“小妹,我是让你来给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劝说的,你要真想劝说,就应该去劝说那个畜生,要懂什么是孝道!”
李玄玄根本没想过去劝说李瑁。
她这个侄子,都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听人劝说?
她也极为震惊这个侄子的意志和手段。
这完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怎么也想不到,以往文文弱弱的侄子,竟有如此刚强一面。
侄子和兄长之间,皇子和皇帝之间,如果必须要做个选择,倒也不难。
……
尚书省。
右相、左仆射李林甫站在官衙窗前呆呆凝视大明宫出神。
他迫切想知道,皇帝和玉真公主在商量什么?
可丝毫没有头绪。
转身。
看着堂堂左相,按理说位高于他的陈希烈,却像个小媳妇一样恭恭敬敬站在他旁侧。
他忙笑着说道:“子明,你可是堂堂的左相,这幅做派,让人看到,别人会怎么说我!”
“快坐下,快坐下!”
话虽如此,李林甫自己却率先在主位坐下。
陈希烈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表情,在侧位坐下后,郑重说道:“大人提携之恩,子明不敢有须臾忘怀,且子明知晓自己的能耐,这朝堂中,没有子明可以,但不能没有大人。”
哈哈……
李林甫爽朗大笑着,嘴上却说着谦逊话:“子明这话说的有些大了,应该是没有任何人都可以,但绝不能没有陛下。”
“大唐的盛世,全赖陛下之功。”
他很满意陈希烈的态度。
他也不会因为陈希烈几句吹捧,就忘乎所以。
更不会忽略陈希烈的大才!
当初他好不容易扳倒把他压得死死的左相张九龄。
面对空出来的左相之位,他举荐了有大才,却性格软弱的陈希烈。
性格软弱就不可能以左相之权,效仿张九龄压着他,有才能就不会做出一些蠢事,他宁愿要一个有才却软弱的陈希烈,也绝不要一个无才愚蠢的听话之徒。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自此之后,陈希烈就成了一个能为他出谋划策的附庸!
而他也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子明,陛下召见玉真公主恐怕多半与寿王有关,你说,陛下到底想怎么做?”李林甫询问道。
这是他请陈希烈来的主要目的。
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
只有揣摩透皇帝的心思,他这个位置才能稳如泰山。
陈希烈犹豫一下,老老实实答道:“陛下不会放弃,但会暂时偃旗息鼓,平息事态,重用寿王,但要让寿王身败名裂,最终……”
李林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陈子明没有说下去,但他很清楚,陈子明想说什么。
最终要让李瑁死的合情合理合法!
为万人唾弃而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为了一个女人,会如此?
他之所以没往陈希烈预判的方向思考,就是觉得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残杀亲子的事情。
这也太……
他在朝堂的政敌,暗中都骂他李林甫口蜜腹剑。
他李林甫口蜜腹剑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陈希烈瞥了眼李林甫,从李林甫的反应,他就明白,李林甫虽然屡屡能揣测透皇帝的心思,进而为皇帝青睐,大权在握。
可他并没有看清楚,皇帝极端自私自利的一面。
……
“殿下,我们要去哪儿啊?”
长安城外。
朱棣环抱杨玉环沿着直道策马狂奔,杨玉环扭头痴痴看着,高兴娇笑着询问道。
朱棣低头,笑看着怀中人。
出了城,杨玉环就撒娇不坐马车,要和他共骑一马。
不等他说话,杨玉环突然探着身子,附耳低声说道:“夫君,要不我们逃吧,从此隐姓埋名。”
朱棣反问道:“你能习惯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只要夫君陪着臣妾,臣妾就习惯。”
哈哈……
朱棣爽朗大笑,他知道,无论李隆基使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再像历史上那样,俘获杨玉环的心了。
历史上,李隆基在这件事上的手段相当龌龊。
一面施压没骨头的李瑁,让杨玉环绝望。
一面又对杨玉环展现关怀、重视、在乎。
杨玉环又是个没什么心机城府的女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被李隆基俘获。
现在完全不同了。
他笑指着身后远远吊着的数骑,“就算我们想,有人也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既然下水了,那就只能游到对岸!”
看着怀中人玉面苍白中隐隐的愤怒痛恨,他俯身嘬了一口,豪迈笑道:“怕什么,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属于我们的荣耀在后面!”
杨玉环没听懂朱棣的暗示。
但朱棣霸道的一吻,豪迈的话,还是让靠在朱棣宽阔胸膛中的杨玉环格外的踏实,忘记了担忧,娇笑撒娇道:“夫君,再快点……”
驾!
……
一路疾驰。
最后朱棣带着杨玉环,在距长安城三十里左右的小村落外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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