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望着远方,终于开口,沉声的说道:“你的三板斧看起来已经用完了,是你准备打算借运,还是埋伏的有人?若是你还有什么技能,我倒是不介意等你一时半刻,好让你在缓上一口气。”
显而易见,褚天华是打算依靠柴进来希望自己能够更上一层楼,而柴进也是希望面对褚天华来会一会东阳的江湖,所以他这么半天才会一直耐着性子挨打。
褚天华站在门口停下身形,身上的白袍也是随着风而鼓动,肆意的飘摇,远远的一看倒是有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样子,看起来刚才柴进的行为也是没有伤及体魄。
虽然柴进的嗓音不大,但是褚天华却感觉到了自己耳膜上下震动,字字入耳,褚天华就感觉自己的耳边就像是一栋大钟在不断的撞击。
面对柴进,褚天华伸出双手在地上捡起来了一支木棍,然后用这支木棍轻轻的抖了一个剑花,这个不知道已经被天下多少剑客用烂的架势,即便是未出茅庐雏鸟剑客也能使用出来。
但是柴进的脸色却是比刚才面对褚天华三招的时候显得更加凝重。
褚天华左脚向前踩出半步,右脚随后撤出一步,只不过木棍还是那个木棍,倒是没有显示出来什么高深的剑意,更是没有吐露出来什么纵横八荒的剑气。
岿然不动的柴进难免会流露出来几分有些费解的神情,自己当然不会认为褚天华是在做一些什么无谓的虚张声势,自己面前的少年离着油尽灯枯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当褚天华单手握住木棍奔赴柴进的面前,也是这两个人今天第一次的贴身的搏杀。
柴进有些动容随后退后数步,柴进的视野之中没有放在褚天华的身上,反而是一直紧紧的盯住褚天华手中的那把木棍,自己在等褚天华出招,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无懈可击的圆满招式,就算是四大境界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柴进推算出来现在的褚天华没有这一份本事,自己有信心只要褚天华出手,自己就能破解。只不过同刚才相比自己的手段要是多费一些心气。
在最后一招之前,只要褚天华不出手,自己也就不出手,褚天华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柴进耐心的等着褚天华自己浮出水面。
在此期间,柴进依旧在关注褚天华手中那柄木棍的动静,柴进不是不可以现在立即悍然出击,但褚天华握住剑之后那种神态不像是一个高手,反而像是一个学艺不精初涉江湖的剑客,柴进自然也是越发的好奇,甚至褚天华接连跨出十六步的时候,柴进还是没有察觉出来那根木棍上有着丝毫宗师的气量。
如此一来,柴进更是忍不住偷偷地思量,难不成褚天华手中的一剑只是一个从头到尾的花架子,只是东阳江湖给他创造出来的噱头?还是说褚天华在把玩着什么一剑足当百万兵的无聊把戏?
距离自己出手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但是褚天华依旧是没有任何想要出剑得意图,此消彼长,这倒是让柴进隐约的有了几分怒气,难不成你褚天华就靠着自己手里的一支木棍就能把我吓到?
想到这里的柴进也是不在一味的步步撤退,左脚重重一拧,右脚向前猛然的一步跨出,在自己脚底板触及到地面之前,自己所在的两丈的范围之内便已经轰然的倒塌。等到柴进的右拳向前挥舞出,周围的麦田,好似被一阵大风吹过,不少的稻穗也是被连根拔起。
柴进的大开大合宛如一股子雄浑罡风遍布于周围,掀起来了无数的碎石,一同扑向褚天华。即使是褚天华在面对柴进如此霸道的力道之下,褚天华身上那件一直完好无损的袍子也是出现了丝丝的裂缝,就连的自己的一侧脸颊都被迎面而来的拳风瞬间割裂出来一条条细微的血槽。
柴进心头一紧,这家伙竟然硬生生的扛下来了自己的进攻,只是自己的一拳虽然霸道无比,但是相比于两人刚才的贴身搏斗还是要满上许多,褚天华竟然是不躲不闪,难不成是为了最后的一击必杀?
难不成两人交手到现在都是褚天华自己所布置的局?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野心变得更大?在这一剑之上直接分出生死?
似乎正如柴进所料,褚天华手中的木棍开始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一般而言,天下的道理总归逃脱不过大道化简这几个字,若是在简单一些,大概就是无为而治。
可是在这一刻,褚天华手中的那把木棍爆发出柴进所看不懂的意气,不甘,愤怒。
褚天华仰天长啸一声:“心中千万境遇皆化作手中一剑。”
褚天华轻描淡写抬起自己手中的那一把木棍,棍剑直接指向柴进。
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述。连人带木棍,就这么直接的朝着柴进一头撞去。只不过褚天华的这一剑,倒是多出来了几份萧条的江湖意味。
毅然决然,褚天华就像是上了赌桌的赌徒,将自己这一辈子所有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励志要和老天爷赌一把胜负。
几年前,一个富家子弟满怀雄心壮志的踏上了江湖的路途,可是半点没有算得上是优哉游哉,既没有看到天下的大好河山,也没有看到白衣飘飘的江湖女侠。倒像是跌入到了市井之中,在如同烂泥坑的江湖之中不断地摸爬滚打。时时刻刻的感受到生死命悬一线,有的时候就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不敢多说。终于自己也算是熬出来了,自己的心境却是和以前大不相同,自己对于那一段算不上风流快活的江湖竟然还有了些许的怀念。
柴进的脸色也是变换不定,这一件,挡不下来!
柴进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自己本想是在褚天华这一剑之后,迅速的离开,但是现在这一刻,已经是自己的生死之战了。
但是柴进却是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拔不出来,不是因为褚天华留有后手,木棍上的气势依旧是节节攀升,恰恰相反,木棍之上竟然没有半点的杀气。
褚天华随后收手,站在原地狂笑不止,江湖,你看到没有,你只会欺负那些老实人,真正的高手在面对自己生死的一刻钟,也是不会有想要逃跑的行为了。
褚天华将自己手中的那根木棍插在地面之上,双手抬了起来,褚天华大步向前,面对着柴进轻声笑道:“是投还是战,你自己想好。”
大漠黄沙,风云骤起。
一队商旅艰难的行走在黄沙之间,伴随着无尽黄沙的只有驼铃阵阵,商人们全身上下都包裹着紧身衣物,脚下穿着的是结实的皮靴。与那些顶着风沙的商人们不同,队伍中间有一个头戴面纱这面的女子,身材也是十分的高大。
这些在北方来的商人们不论男女,每个人腰间都佩这一把弯刀,一些身形高大的男子自己的驼峰后面还悬挂着一直特有的甲囊,就算是在途中碰到了马匪,自己也有办法防身。
驼队之中突然被远方传来的一串如同地面被砸穿的声响从而变得小心谨慎。
商队也是骤然之间停止,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撞到了一直在周围守株待兔的大队马匪,商队之中的四十多人同时抽刀,一些年轻力壮的少年更是骑到了骆驼之上。只不过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如果在这里碰到了大队的马匪,单单凭借自己的战斗力最多也就是让对方白白的搭上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