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听到后笑着说道:“没有想到你一个毛还没有长全的小丫头还知道什么叫做忧国忧民,以前总是觉得你死气沉沉,像是那种经常出没于荒郊野外的小邋遢鬼。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还是有些想法的,要不你便留在这海河县吧,说不定以后你就能够彻底成为一个在海河县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什么时候你在觉得这里不好了,你在回去找我。”
裴百草郑重其事的言语一声:“如果这里能够躲避战火的话,我倒是愿意。”
褚天华心头一震,眼神之中也有了一瞬间的彷徨。这么多天的经历,他总觉得这位少女的身份不一般,却有查明不出来。
褚天华的眼神之中有了短暂的失神,这句简单朴素的话语现在竟然有些奢求。只不过褚天华经历的这种事情多了以后便慢慢的放下了,只是点头微笑道:“既然这样那好,我一会儿就去找到海河县的县令说一声,在这里给你值班一处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子。”
这句话褚天华并不像是开玩笑,一连问了三个路人,一直问到了县令的府邸。
只是今天恰逢清明,十分不凑巧的县令大人也是带着一大帮的亲属同着百姓一起给祖先上坟去了。
县衙的值班门房见到褚天华的样子十分正义凛然,气态不俗。便十分好意的将褚天华让到门房里面来,不仅端茶倒水,还上了一些糕点。
不得不说褚天华的心性,在县衙门口干干的坐了半个时辰。
海河县县令朱俊超乘兴而归时候,惊讶揉了揉眼睛。年纪轻轻的他还从来没有进入到冀州城。不过自己在刚准备上任的时候,在经受锦衣使审核的时候曾经远远的望见过自己面前的那人。
冀州的殿下褚天华!
朱俊超曾经有幸和褚天华见过一面,记忆尤为鲜明深刻。朱俊超又不是缺心眼的蠢货,顿时便收敛了神情,轻轻的摆动着衣袖,当着所有的人面,扑通一声跪在了褚天华的面前。
朱俊超嘴里还嘟囔着:“不知冀州殿下莅临寒舍,下官实属该死。”
一大堆拥挤在衙门内外的官家子弟都瞪大了眼睛,年龄稍微长上一些的,也是马上知道了其中原因,随后也立马跪拜在地上。有些年龄稍微小上一些的,虽然有些担心,眼神之中却还是充满了好奇,身边的大人看到后,心里有些紧张,连忙让自己的趴伏在地上。
朱俊超身边的妻妾也是十分好奇,自己的夫君好歹也算是海河县的通天人物,怎么突然之间便跪拜在地上了。
难不成是那些比自己夫君更大的官帽子来了?冀州的殿下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儿?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未来的褚天华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所有人都在巴结的人物,作为冀州军的二十多万兵卒的少帅,不光是冀州甚至东阳都知道有多大了。
褚天华的言语倒是十分气:“朱县令,真不好意思,现在这个时候我还要过来给你添麻烦,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进屋子里面好好的聊一聊。”
朱俊超听到这话,哪里敢有所阻拦,连忙将褚天华请到书房之中。
从满是书籍的书房之中谈话,朱俊超从头到位都没有胆子去看一眼褚天华,知道这位褚天华只是为了给一名小姑娘在海河县安排一个地方住下后,自然也是欣然同意。
朱俊超也是一直知道冀州的殿下,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肯定也是会有许多女子倾心,那些经常说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就不用多说了。
他朱俊超倒是不介意将褚天华所带过来的小姑娘当作一尊菩萨好好的供给起来。既然是殿下吩咐的,这自然是他朱俊超应该做的,虽然不能当作履历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好好的刷新一下。可是枕边风的厉害,自己还是知道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那自己原本还算是风平浪静的仕途那岂不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既然褚天华的那张金口都说出来,那他朱俊超就算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挤着笑脸应承下来。
不得不说朱县令的工作效率也是十分的高。当天的夜里朱俊超便收拾出来一栋有山有水的雅制宅子,褚天华也是顺便让刘放告诉海河县的锦衣使打声招呼,让他们稍微的上些心意。刘放本就是一个威望不低的密探,对此这些的小事自然也是轻车熟路,这些小事自当是万无一失。
那天裴百草没有在跟着褚天华,只是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看着褚天华带着刘关张四骑连夜出城,赶赴褚萍早就的到达的骑风口。
裴百草走下马车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已经没有褚天华背影的城门。他站在宅子面前不言不语,直到房间里面去休息,站在院门口一言不发。
朱俊超所安排的两名侍女明日才能到来,裴百草坐在屋内瞥见了屋内梳妆台上几盒十分精致的名贵胭脂,冷笑着说道:“南楚现在就和这盒胭脂一样,看其精美无比,实则无用之物。”
裴百草说这话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直没有吃饱饭楚楚可怜的模样。
渤海骑风口一直口口相传着大家伙儿都津津乐道的一个谣言。
每逢午夜子时便会在骑风口的入海处发出阵阵的金戈铁马的声明,因为这里是百年之前武道大师王守城羽化飞仙之地。所以人们都认为这里都会留下王守城的一份大机缘。
对于东阳的江湖而言,如果没有能够在有生之年来到这里仔细的看看骑风口,那就和那些考中了状元,却又一个字不认识的行为一样。
每年都会有一些武道新人或者是江湖老手都想尝试的到骑风口一直留下来的机缘,希望能够因此从而一举成名。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句空话,只不过有人曾经说过在骑风口的某处得到了王守城曾经的一些心得,随后自己的境界一跃千里。
本来一直就不平稳的江湖,又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引起来了一阵腥风血雨。给骑风口吸引来了大量来此寻找新奇的英雄豪杰。
机缘在此不像是大白菜唾手可得,不少人登上的那座骑风楼,却没有领悟出一丝心得,就只能留下自己趁手的兵器。
王守城以自己举世无双的姿态俯视两朝数十年,在每年时候,骑风楼都有一丝气运,若是能过得到王守城留下来的气运,那便离着羽化成仙不远了。
在十几年之中,骑风楼往往一天便会迎来七八次的挑战,却无一人胜利,久而久之,那面墙上也就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神兵重器。其中也不乏有当年身为褚萍护卫许仲康的一份贡献。
此时此刻,阁楼顶层,是一副没有谁能够想象出来的奇特场景。
在满是青年才俊的人群中,站着一位十分苍老的老人。老人倚靠在窗口,俯瞰着整个骑风楼,一身麻布衣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更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是在骑风楼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这位苍老老人却慢慢悠悠的品尝一壶酒,两缕已经快垂到眼睛上的白眉更是有了几分意境。
一名双马尾辨的小女孩儿半蹲在老人旁边,十分饶有心意的拉扯着老人的两道白眉。好像在十分认真的打着麻花辫。
小女孩儿的表情倒是异常的严肃,手上的动作更是一丝不苟。只不过用力稍微大了一些,倒是扯掉了老人许多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