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回到自己的房屋之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冷笑的说道:“好一个北离,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知不觉的竟然在我冀州安插这如此多的眼线,这是挖褚家的墙角挖上瘾了。等过了今晚,我就要让他们知道,在这冀州城之中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霸主。”
邓华咳声叹气,望着褚天华,诚心诚意的说道:“殿下,不管结果如何,邓华都无言面对褚大将军。邓华给冀州的脸上抹黑了,若是在战场上,邓华早已经自刎以谢天下,只不过现在我儿未归,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即使如此,邓华已经没有脸面也无心为官了。只希望殿下现在可以让的邓华告老还乡,舍掉爵位,在一处安贫乐道的地方当一个田家老翁。不敢随意的欺骗殿下,其实在殿下刚刚来到冀州的时候,邓华就已经有了这个心思,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冀州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新的学子前赴后继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邓华也是自知才疏学浅,妄吃冀州的俸禄。莫不说身上的这一件红袍,就是一个县令邓华也会是难以服众,一开始殿下游览冀州的时候,邓华就想着何时才能进行退仕之举,也是因为老夫对于儿子的不放心,总归是希望邓鹏也可以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也算是成全了两代人的佳话。可是不像殿下刚刚来到保状郡,就发现这里的官场街道混乱不堪。这个时候邓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经历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了,自己的本事太小,就凭这自己的这张老脸和这点资历。与其到时候灰溜溜的逃走,还不如今天就恳请殿下可以开恩,让邓华退去这身红袍,遣散了自己府中的丫鬟,早点回乡颐养天年。”
邓华说的是声泪俱下,感情悠然而发。
褚天华轻轻低头吹拂着茶水,还有些温热的茶水淡淡的冒着热气。
房间的灯火算不得上十分的明亮,邓华端坐在一旁,手中的茶杯里面仍然是冒着热气。茶气蒸腾,一老一小的脸色表情都显得有些模糊。
邓华看到褚天华并没有表态,随后缓缓的说道:“殿下,邓华打算辞官归隐,并非也是避嫌,确实是自知难当大任,褚大将军曾经说过,我来这里就是纯属赶鸭子上架。你想我就是一个大将军的马前卒。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差不多也过瘾了,对比那些早早就死了的老兄弟们也是赚了不少。现如今咱们冀州的格局不断的向外扩展,一片歌舞升平的新气象,邓华虽说读书不多,但是比起那些只知道男盗女娼的读书人还是要略微的强上一些。尘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个道理也是我最近才琢磨出来的,那些就旧的已经发看的书,虽说还有一点味道,可是这书不见得可以接受住所有的风吹日晒。不说其他,光是第一眼看着就是心生厌烦,上面推挤的尘土厚的都看不清字数,远远不如那些新的书本让人喜欢。现在的冀州就是如此,在殿下您的带领下,冀州朝气蓬勃,人才鼎盛。在加上殿下您的雄心壮志。官场的文学到底来说就是僧多粥少,无非就是正当大官这四个字的精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大家都懂,因此只要是老夫一走,不好说咱们保状郡的冀州官场每个人都可以松一口气,最不济老夫的这个位置,都可以顺势往上走远点,这也就是老夫可以为了咱们冀州做出来最后的一些事情了。。。。”
不得不说,这位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人,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泪花。可能是对于官场沉浮一辈子的总结,也可能是对自己的感触感悟。
褚天华听到这里后,连忙的站起身来,说道:“邓叔叔,您还年轻,还是我的长辈,作为长辈若是到了最后都不拉侄儿一把,说不过去吧,现在说什么退隐山林,时候还尚早一些,毕竟咱们冀州的这辆马车还是要往前走。您作为马车上的一员,可是不能随便的跳车呢。”
邓华欲言又止。
褚天华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连忙说道:“我猜啊,就算是褚萍也不会同意的,而且少说也要再给邓叔叔的爵位再升一级,否则可就是太小家子气了。我等见到他的时候,一定和他好好的说。”
邓华连忙阻止的说道:“这”
褚天华相识一眼,随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是褚天华今晚听到邓华第一次的笑声,然后说道:“要是按照邓叔叔的话来说,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担任这个爵位的。我可是见多了那些表面上子曰的年轻学子,内心却是另一般的想法。但是像您这样刚正不阿,又知根知底对于冀州忠心耿耿的老家伙可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您还是受点委屈,多在这里带上个几年吧。”
邓华也被褚天华的言语所打动,笑着说道:“殿下不要拦着咱们,就算是死老夫也会死在殿下您的面前。”
褚天华连忙的喝了一口茶水,哈哈的笑道:“就算是皇帝老儿也没有邓叔叔这般的豪爽,也就是咱们冀州没有尚方宝剑,若是有侄儿一定是第一个拿过来给你。东阳城是一直瞧不起咱们冀州的官员,殊不知,像邓叔叔这样的忠臣良将那是还没有露面。若是整个东阳王朝都知道咱们冀州的官场的风气是这个样子的,以后还不得无数的能人学子涌入咱们冀州?到时候咱们冀州成为了一块龙兴之地,那我也是省事情了,他们在冀州打拼个二三十年,积攒下来一些功劳苦劳,在冀州混上一个一官半职。死后个个被皇帝赐下一个美称,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个双得利,皆大欢喜。邓叔叔你没准就成了咱们冀州的一大功臣了呢。筑巢引凤的功臣。”
邓华听到这里也是会心一笑。
褚天华收敛一下自己嘴角的笑意,笑着说道:“邓叔叔,你就把你的心老老实实的给我放到肚子里面,至于邓鹏,您放心,我保证帮您毫发无损的送回到了您的府中。”
邓华似乎还有话想要说,但是褚天华合上了杯盖,轻轻的放到桌子上,一脸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说道:“邓叔叔,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您若是还有什么话说,那就是对我的不相信,您要是相信我,就什么事情都要等邓鹏回来的时候再说。”
邓华看到褚天华已经合上茶盖,这意味着送。邓华也只能自己站起身来,转身告辞,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褚天华将邓华送到了房间门口,做到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邓华自己慢悠悠的走出了将军的府邸。
邓华转头望了望夜幕之中只显示着一盏红光府邸,略显阴森,邓华一步一步的走上马车,对着身边仆从说道:“你说咱们的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人。”
扈从犹豫了一下说道:“神秘莫测,城府极深的高手。”
邓华听到如此的评价,嘿嘿一笑,也一点也不勉强这位一直在自己身边小心谨慎的扈从,自言自语的说道:“豪杰,和他父亲一样的豪杰。”
扈从不敢多嘴。
主仆二人行走到了自家的门口,刚要准备迈上台阶,突然邓华自己缩回了脚,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咱们做不到,但是这位殿下可以做到。阿福,走,老爷我今晚的心情终于算是有所环节,你陪我走一走。”
邓华走到了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慨:“在冀州生活了这么多年,悟出来了一个道理。圣人之下,众生皆苦。若是想苦中作乐,就要有所得有所失。我啊,才明白大将军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啊。”
府邸
褚天华看着关云刚刚端上来的茶杯,还没有触碰,墨绿色的茶杯怦然炸裂,本就不多的茶水竟然喷散的各处都是。
冀州的这盘棋不管怎么下,都会损失一大片人的利益。
而作为所有事情始作俑者的褚天华也将成为刘青田口中的孤家寡人。
“寒风入庭树。孤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