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看着泛着绿波的湖水,偶尔有一抹鲜艳的鲤鱼划过。当年的周波同一人守住了一城。那会,大姐刚学会了女红,褚萍还没有老的那么明显。自己仍然是对那座江湖的充满了无穷的憧憬和遐想。
周波同吃的飞快,喝酒飞快,看着心不在焉的褚天华,略带讥笑的说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小子的时候,你小子的第三条腿都还没有发育起来。如今可是倒好,已经快要站在这座江湖的之上了。还真是像极了乞丐赢下来了金山银山,无比的阔气了。”
褚天华淡然的说道:“既然老前辈有意指教,正好晚辈有些心德,随后悟出了几招,前辈若是能够扛得下,这条湖里面的锦鲤全部送给前辈。”
说完了这句话,褚天华抬起手,潜伏在隐秘出的王府高手都开始迅速的撤离。
周波同闭目养神,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雄风其余浮萍之中。
偌大的山林周围有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杂草已经开始泛出斑白。
狂风起,柳絮生。
若是有人能够近距离的观看,便可以看到狂风卷席着周围的一切,就连水中的中控芦苇也开始寸寸的断裂,杂乱无章。
与此同时,褚天华面前的那一汪清泉,原本安静祥和的绿水镜面,瞬间也是支离破碎,细细碎碎,像是有无数的阳光在不知疲倦的不断的敲打。偶尔有一两尾锦鲤飞跃出来来,顿时间便化为了齑粉。
色彩十分浓艳的凉亭之中也是开始出现了无数条用眼神没有办法细微观察出来的裂痕。道路两旁早已经生根发芽的杨柳,也开始传出来了一阵阵沉闷的崩裂之声。
最终在湖畔也是被波及到了,从水边开始,直至褚天华脚下的空地,都早已经充满了抓瞬而逝又刹那而生的纹路。
但是就是这股强大的气息,却在周波同的身边绕了过去。褚天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在老人的面前,仿佛是自己撞到了江心的巨石,不能侵蚀分毫。
周波同盘膝而坐,俯视着用尽全力的褚天华。
两人对于武道的领悟,不论是内力还是技法,都可以成为当代世间最顶尖的一群人物。褚天华也曾经自己依葫芦画瓢,按照当初老黄的气势。只是褚天华心知肚明,那种大规模的气势,对付寻常的武人,勉强算是即好看又使用的。只不过若是碰到周波同这样击鼓相当甚至弱上几分的对手,从来没人有会如此的霍霍自己的精气神。
随后自己将气息一拥而出,这一招,即蕴含着黄庭坚的气势磅礴之力,也有典不韦的雷池精髓,也夹杂有自己的几分对于武道的理解。
一直盘腿坐在地上的周波同只要一出手,就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和褚天华为敌。
两条长眉如同龙须一般的周波同瘦小的身形始终是不动如山,这种举动,既是数十年阅历不断沉淀下来的谨慎,也是自己身为当午武道前十甲的骄傲。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就在褚天华和周波同敌对之时,褚月带着朱杰和典不韦还有曹彰等人来到了周围。
除去典不韦,剩下几人的心境也是被牵引来,或多说少都会出现一些涟漪。
观棋不语真君子,哪怕观棋者不语,但难免也会设身处地的和他人对弈,这样以来,自己的心神也是难免就会收到影响。
典不韦的面容严肃,哪怕是面对不远处生平罕见的巅峰对决,也是没有流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
曹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的妈呀,没有想到褚天华竟然还有这几分的水平。”
就在所有人都已经一场震惊世界的大战就要开启的时候,典不韦冷不丁的说道:“结束了。”
朱杰重新闭上了眼睛,撇了撇嘴,神情也是有几分复杂,似乎有几分欣赏,也有几分不屑。
剩下的人,除去几名一直隐藏在周围的高手,剩下的人显然也是都要慢上半拍。更多的人还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玄妙,依旧等待着双方的交手。
只见一滴雨水轻轻的落在了周波同的肩膀,这一滴雨水好像是灌注了千万斤的气力一般,周波同的双足开始陷入到了地面之中,知道双膝入地,这才止住了自己的下坠势头。
然后周波同抬起头,语气之中隐约的带着几分怒意:“你小子也好,黄庭坚也罢,为什么你们的修为没有到达那种化境,但是你们的修为却是令人望尘莫及呢。”
褚天华飘落在地,平静的道:“也是感谢周前辈,因为您对我留了手,而我对您拼命了。”
周波同冷笑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打算出手对付对面的那些人了,你才愿意和我拼命的。”
褚天华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周老前辈不是没有直接出手吗。”
周波同没有说话,但是褚天华身形一掠而去,身形挡在了褚月的面前。
周波同先前没有出手,但是故意承受了所有的重量,否则只是单单的一滴水珠怎么能够让他的双腿紧紧的弯陷呢。
曾经有所记载,有一位大能能够身背两座大山,一日之间,将大山往左右移动了十丈。暂且不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是能够理解,这人已经是承受住了难以阻挡的巨大压力。
周波同比别人看的更清楚,这是这个小子专门给自己设立一个局,在这个局中,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在不远处的褚月,第二个就是硬生生的将这些气息自己全部抗起来。
不管是出于何种的想法,周波同还是选择了更为让自己吃不消的后者,这才是让老人在别人的眼中稍微的输了一点。
周波同觉得自己输的有些不服气,不愿意就此罢休,准备再战一场。
褚天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随后周波同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长如龙须的长眉,轻轻的笑道:“怎么不在试一试了。”
褚天华一脸坏笑的说道:“都知道周老前辈您只有在水中的时候才能将自己的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继续有点胜之不武啊。”
对于周波同而言,只要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最大的事情,大不了用自己生命不了了之。但是对于以后也会和江湖越来越远的褚天华来说,这个江湖再好,只要他身上的担子还没有完全的卸下,那也是只能是隔岸相望的风景。
他只要在冀州多呆一刻,天下的事情他也不能放下。
这一年即将入冬解围,虽然新皇登基的事情还算是普天同庆,但是显然这一年并不能算得上是特别的安稳。
东阳城是实打实的寸土寸金,许多可以每日参加朝会的官员若是兢兢业业忙碌二十年,也不见得能够买的一栋像模像样的宅子,而且是越靠近城里的越买不起。
李府,处处高挂着大红灯笼。
李德林这才送走了今年的榜眼徐华伟,自己和这些刚刚如朝为官的后起之秀一同畅饮了两坛子老酒,此时独自来到书楼的年轻人显得红光满面。
天气也是越来越寒冷,李德林裹着一件厚实的裘衣,李德林的身材与往年的这个时候相比显得格外的瘦弱。在裹上一件厚实的裘衣,就有点不堪重负的嫌疑了。
李德林来到了书架面前,这一路行来,没有多看一眼那些别人投其所好送来的孤本珍本。而是抽出来了一本有些发黄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