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罗恩没赶上特快车的事,在分院仪式开始不久,便在礼堂内传了开来。
尤其是斯内普带着笑容走入礼堂,邀请麦格教授离席之后。
麦格教授才刚离开不久,邓不利多教授草草地介绍了洛哈特,也赶忙抽身。
留下全场的学生,必须花上整个晚宴的时间,
听着洛哈特细数他的丰功伟业,以及时不时展露他引以为豪的笑容。
“我讨厌哈利波特。”
“没事又去惹什么麻烦,害我们要留在这里听这个白痴讲话!”
在洛哈特第无数次露出他的牙齿之后,潘西几乎崩溃地宣布。
达芙妮忙着双手掩着脸,努力遮掩自己不耐烦的神情,无暇叮咛潘西注意用词。
德拉科也按捺着不奈,冷冷地看着洛哈特,心里想着该如何致信给父亲,让他把这个神经病逐出校园。
就这么度过了最悲惨的开学晚宴。
一直到隔天早上,上魔咒学的课前,才在早餐的长桌上听说,哈利和罗恩不知为何,进不了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因此决定驾驶飞车直冲校园。
然后,将飞车一股脑地撞上位在城堡与禁忌森林中间的打人柳。
校园疯传的耳语,很快地便被韦斯莱太太寄给罗恩的咆哮信证实。
餐厅里,回荡着韦斯莱太太歇斯底里的怒吼—
“把车子偷走,就算你被开除,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你等着吧,看我逮到你以后,要怎么修理你......”
“你的父亲差点羞愧而死...令人厌恶至极!”
德拉科长叹了口气,冷眼看着格兰芬多的餐桌。
罗恩的脸色死白,哈利也面有愧色。
去年底,好不容易在棋盘上略为平复的,对罗恩的嫌恶,重新燃起。
不敢相信到底要有多么愚蠢,才会选择开着飞车撞入校园。
对哈利当然也有着恼,显然他已经彻底地与韦斯莱家的庸才教育同流合污。
但更不悦的,是对邓不利多教授与韦斯莱夫妇。
就像格兰杰说的,学校明明可以在整个暑假里,完美地掌握学生的行踪,怎的突然在开学期间,就无法确认是否有学生没赶上特快车?
再说,韦斯莱夫妇,要是多么不称职的父母,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挡在月台之外?
又要多么失责,才会没想到,应该主动想办法知会学校,自己的孩子没搭上列车,反而只在事后公然羞辱一般的责骂?
一早的心情,便被韦斯莱家的闹剧惹得极为烦躁。
德拉科混乱的怒气在踏入魔咒学教室时攀上高峰。
洛哈特换上了满是浮夸荷叶袖领的丝绸亮银长袍,趾高气扬地,站在身材矮小,一脸生无可恋的弗利维教授身旁。
“欢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
“别担心,你们没有进错教室。这堂的确是魔咒学。”
“但出于两个原因,你们很幸运地,能够拥有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洛哈特迫不及待地开口,一面赶着一众哗然的斯莱特林学生入座,
同时右手浮夸地在空中摆了手势,行礼搬地指向自己。
“那个以笑容迷惑巫婆与报丧女妖、与恶鬼和狼人浪迹天涯、与吸血鬼和雪人相伴的传奇—”
“神奇的我,基德罗?洛哈特,来为你们开启新的学期。”
洛哈特顿了顿,看着面无表情的学生们,得意地露出招牌微笑。
“惊喜吗!我想不。想必你们一定熟读了我的自传,也因此知道—”
“我曾经差一点点,就要进入斯莱特林。”
“可惜的是,我过人的智慧,让拉文克劳终难舍弃我,只好忍痛下了决定。”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让孩子们有机会,一窥天才的不幸。”
洛哈特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全场,目光锁向脸色铁青的德拉科,自以为魅力十足地眨了眨右眼。
“言归正传!回到母校贡献,让我费心想了许久。”
“最后我决定,还有什么能比为我的旧导师提升教学质量,还要更好的开端呢?”
“所以,赞叹命运的神奇吧,亲爱的小朋友们。”
“是我与斯莱特林和弗利维教授的缘分,让你们能够如此幸运地—”
“教授。”
洛哈特满嘴胡言地瞎扯,德拉科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弗利维教授在一旁露出求救的模样。
“啊,别打断我,这位可人的女士。”
“我知道总会有人想借着失礼的举止,吸引我的目光,但是—”
洛哈特依旧故我,想继续滔滔不绝,没听见德拉科咔啦一声,握断了折扇的声响。
“教授。”
“这位女—”
连番被打扰,洛哈特似乎也有些不满,直到德拉科不疾不徐地开口,才安静了下来。
“我只是想提醒您,哈利波特等等要前往温室上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药草学。”
看着洛哈特因为哈利的名字而呆愣,德拉科心底窜起了恶作剧的笑意。
再开口时,娇嫩的嗓音清脆悦耳,灵动的双眼闪烁,白金的发尾随着身姿摇曳。
“哈利波特对与您合照,登上《预言家日报》封面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得到您的注意,与您有再一次合照的机会。”
“为了这样,甚至不惜违反法律,飞车闯入学校,教授。”
“也许,像您这样的名人,会想要帮帮这个被名气诅咒的孩子?”
德拉科语气真诚地说着,一旁的潘西已经趴在桌上憋笑,
达芙妮则一手遮着嘴角,一手轻轻拍着潘西的背脊。
弗利维教授的眼里不断传来鼓励与激赏。
洛哈特听完,没有半刻犹豫,一溜烟地冲出了魔咒学教室。
教室的大门关起时,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群起欢呼,
德拉科得意地转过身,俏丽地行了宫廷礼答意。
德拉科的新学期,就在弗利维教授高喊着”斯莱特林加二十分!”中,正式展开。
想当然尔,她对哈利怎么在药草学课前被洛哈特抓住,硬生生被传授了十几分钟的名人心态教学,一无所知。
——
劳累了一天,回到寝室。
好不容易在梳洗后,摆脱了潘西对自己怎么会知道格兰芬多课表的质问,
稍稍整理着课本,将墨瓶与家中白孔雀尾羽制成的羽毛笔依序摆入写字台。
才发现笔记中,多了一本粗制牛皮包裹的陈旧小册。
在一叠精工细制的笔记里,显得突兀。
除非是羊皮纸,马尔福家,可是连信纸的纸浆,都会特别委托位在意大利的自十七世纪开始便为家族服务的纸厂。
一时兴起,德拉科戴上了潘西赠送的眼镜,稍稍红了脸颊,好奇地打开斑驳破旧的小册。
才发现,是本年代久远的空白日记。
困惑地沾了沾笔尖,左手将落下的侧发梳至耳后,
自言自语般地,写下了狐疑的文字。
你是谁的日记呢?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只是信笔写写几行文字。
却对老化纸张吸染墨水的顺畅,与笔尖在粗糙表面上的滑顺感到惊奇。
片刻惊奇,随即因为日记发生的变化皱起了眉。
字痕消失了。
而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字迹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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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