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吵什么呢?”
德拉科忍不住直接问了问母亲,纳西莎有些无奈地叹气。
“你的贝拉特斯克斯阿姨抓到小天狼星带着小狮子,”
“在和邻居的小孩玩耍,大发雷霆。”
纳西莎解释的同时,贝拉特斯克斯正指着两个男孩破口大骂。
在她面前的,是满脸不在乎的小天狼星,与不敢哭出声的小狮子。
“污蔑布莱克家的血脉”、”自甘堕落的叛徒”、”自居下流的败类”。
诸如此类的骂声不绝于耳。
“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姐姐。”
“不是就一起玩而已吗?”
剪着一头时髦中短发,让一搓刘海遮住半边眼睛的女孩,
制止了已经气到满布血丝的大姐。
“安多米达阿姨?”
德拉科问了问,纳西莎也点了点头。
表情似乎很是怀念二姐,却也带着哀伤。
“对啊,是要多没种才会怕和麻瓜玩啊?”
小天狼星继续在言语中挑衅着贝拉特斯克斯,也不在意表姐已经气得脸色狰狞。
“你说我没种?你竟敢说我没种?”
贝拉特斯克斯抽出了魔杖,安多米达却很快地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必要这样。”
“你给我滚开,安多米达。我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喧嚣持续着。
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却径自走到边边,
蹲到哭泣的男孩身旁,牵起了他的手。
女孩的眉毛上仍挂着跌倒时沾上的雪片,
却只是专心地用摩根娜的娃娃,轻轻抹去男孩的泪水。
接着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着。
“不哭喔,小王子(regulus)要勇敢。”
德拉科发现,周遭的环境突然失衡。
争执间的贝拉特斯克斯、安多米达与小天狼星的声响与身影逐渐模糊,
年幼的母亲与男孩却逐渐清晰。
突然间明白,这些都是属于谁的回忆。
“小狮子从小就特别黏我。”
“也许,因为都是老幺的关系吧。”
纳西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记忆,语气里的情绪让德拉科难以判别。
“他是个很感性的男孩呢。”
“等他再大一点,家里就只有我会愿意陪他说话。”
“大概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把回忆留给我。”
小狮子已经停止哭泣,和年幼的纳西莎堆着雪人。
记忆开始晃动,纳西莎也牵起了德拉科。
“十五年前,克利切受重伤来家里的时候,心情非常不好。”
“在帮他疗伤的过程里,克利切一直安静地流泪。”
在离开小狮子的第一段记忆之前,纳西莎意味深长地开口。
“那晚过后,小狮子就失踪了。”
——
少了潘西与达芙妮来访与哈利的音讯,德拉科只觉得七月过得漫长无比。
尤其,心里还时时挂记着父亲与西弗勒斯。
在第一个晚上之后,母亲在七月的最后一周,又带自己用过一次冥想盆。
见到了三年级时的小狮子与五年级的小天狼星,
在学校的走廊里,为了黑魔王的立场激烈争执。
因为记忆的关系,得以窥探小狮子的心情。
他被夹在父母亲的支持,与兄长的反对中煎熬。
小狮子原以为,向来因为过于听话,而被哥哥讨厌的自己,
在终于下定决心做某件大事后,会得到小天狼星的认同。
却没想到只是遭到兄长激烈的嘲讽与讥刺。
那时候,纳西莎已经毕业,小狮子无人可以倾诉。
只能在假期间,把纠结的心情告知克利切。
看完这段回忆之后,纳西莎整晚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要德拉科从书房里拿出不同的黑魔法咒语书,多加练习。
同时答应德拉科,在开学前,会让自己看完小表舅的回忆。
“不用管未成年禁令。魔法部无法侦测是我在使用魔法,还是你。”
尽管德拉科知道,父母与西弗勒斯对黑魔法并不排斥,
甚至,自己对黑魔法的原理也颇感着迷。
但她也没想过,母亲竟然会突然要自己实际操作并加强这类咒语。
纳西莎还是不愿意告诉德拉科,她和西弗勒斯有什么想要保护德拉科的秘密安排。
只隐隐透露,德拉科必须在开学前准备好。
并且,这一切和邓不利多教授有关。
——
在忙碌之中,终于熬过七月。
除了《预言家日报》上,偶一为之刊载的失踪人口消息之外,似乎世界依旧平常。
《预言家日报》更关注的,反而是三强争霸赛的惨案。
在两个多月来的专题报导下,已经演变成对霍格沃茨校方的检讨行动。
越来越多的专家投诉,认为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管理失职,
才让应该和睦的大赛,成为谜一般的惨案。
死了一个学生,失踪了两个成人。
迪戈里成了悼丧的符号,消失的斯基特与克劳奇,则成了山雨欲来的暗示。
福吉积极出面表示,魔法部会进一步介入调查教师是否适任,
卢修斯也被请回就任校理事会的主席。
与此同时,对于哈利只是个爱出风头、神经紧张的男孩,
为了名声,想要博取同情目光的报道也越来越频繁。
这类抹黑出现的频率,几乎与攻讦邓不利多的文章不相上下。
让德拉科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也没再见过黑魔王的踪迹。
就好像那个夜晚,只是单纯的噩梦。
但这个月来,与世隔绝的生活,又实在地提醒自己,有什么暗流正在潜伏。
父亲与西弗勒斯整个月都不见身影,
成了无时无刻提醒德拉科,黑魔王已经回归最重要的证据。
难得与母亲独处的一个月里,在慢慢得知布莱克家族的过往之外,
也终于明白,黑魔王当初以什么样的理想,招募了年轻的父亲与西弗勒斯。
并不单纯只是纯血至上的巫师价值而已。
更重要的,是让巫师不必再畏畏缩缩,躲避麻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