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西域后靠工艺品系统致富》全本免费阅读
“怎么不是?我刚刚在你这儿买的,大家伙都看到了,你别想抵赖!”中年男子横眉怒目。
江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确定吗?”
男子顿了一下,然后鼓起一口气似的,声音也打了几分:“当然确定!”
江晚托着破碎的瓷碗,径直走到人群中心,高声道:“哪位贵客买了瓷碗没有破碎的,可否借我一用?”
人群静默了片刻,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往前挤了挤,细声细气地说:“我买了福字瓷碗,可以吗?”
江晚微笑着弯下腰,接过女孩的瓷碗,缓声道谢,然后请她站远些。
等女孩走到她身后,江晚手上使力,把碗底在小车上一敲。只听清脆的声响过后,瓷碗从碗底裂开成两半,裂口蜿蜒延申,和方才中年男子的瓷碗裂痕相似。
她把两只碎瓷碗都拼合好:“大家可以靠近看一看,这两个碗的裂痕是有区别的。左边这只,也就是男顾客的空白瓷碗,裂痕虽然上细下粗,但是自上而下逐渐加粗。而右边的福字瓷碗,上半部分宽度一致,在碗底处裂痕才突然变粗。”
小女孩凑过来看了看,惊呼:“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会不一样?”
“这是因为我家制作的瓷碗,碗底的厚度比碗壁要厚,而整个碗壁的厚度是相同的。而别家的瓷碗,厚度是自上而下均匀增加。”江晚解释了缘由,目光清冷地看向中年男子,“这位男顾客,您的这只瓷碗绝不是出自我家。”
那就是他有备而来,私下调换了瓷碗,蓄意诬陷了。
中年男子的技俩被揭穿,便慌了神,白着一张脸,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难怪他只买一个碗,还是空白瓷碗,原来是早就准备好调换了,但猜不到江姑娘今天出什么图案,只能准备空白的。”
“我看另外几个裂了的瓷碗也是空白的,他们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也有反驳的声音:“你受害妄想症啊?没事哪有那么多人要害她,我看就是结仇太多了,要么就是瓷器真的有问题。”
听了这些议论,中年男子也想好了说辞:“我刚刚买过瓷碗,周围都是人,哪有机会调换?”
一直站在江晚旁边的小女孩撅起嘴:“你可以藏在衣服里啊!”
男子眯起眼睛冷笑:“那你敢不敢搜身?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碗碎了。这么多人的都碎了,难不成都跟江姑娘有仇,要蓄意陷害?”
女孩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吓得直往江晚身后躲。江晚上前半步,把女孩挡在身后,直面中年男子阴冷的目光:“搜身倒是不必,毕竟你是收钱办事,这换下来的瓷碗当然在你的雇主身上了。”
中年男子依旧嘴硬:“哪有雇主?你有证据吗?”
“说起来,这雇主还是我的熟人呢。”江晚笑了,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杨树下的妇人,目光如炬:“钱大娘,看了那么久的戏,不来捧个场?”
骤然听到江晚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钱大娘浑身一震,想要像上次一样悄悄溜走,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让她只能留在原地。
她手里提着个布袋,全身被厚厚的棉衣遮住,但露出的手指微微发抖。她自以为无论是外观,还是裂痕,都模仿得完美无瑕,谁知这小蹄子还是看穿了。
上次诬陷不成,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这回情况不同了,若是坐实了雇佣水军诽谤她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江晚把钱大娘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冷地说:“大娘,您可以打开袋子,让大伙儿看看吗?”
钱大娘立马捂紧了布袋:“不行,这是我的袋子,你凭什么看?”
江晚并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对方。她并没有板着脸,甚至还微微笑着,钱大娘却一阵心惊胆战。
不打开布袋当然是她的权利,但此情此景如果她就这么离开,那几乎等同于承认自己雇人诬陷江晚了。
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已经以钱大娘为中心围成一圈。她开铺子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顾客,手心都冒着汗。
钱大娘的手颤巍巍地伸向布袋口。在大家的注视下,她紧张地搓了搓袋口的松紧绳。
然后慢慢拉动绳子,解开了布袋。
嘈杂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靠得近的百姓急忙伸头望去:
布袋空空,只有一块刚在菜市场买的猪肉。
钱大娘缓缓抬起头:“江姑娘满意了吗?之前我错怪你,你心里怨恨我能理解,但商人最重信用,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还是少做吧。”
寂静的人群又吵闹起来,但这次是针对江晚的:
“虚惊一场!我看就是这小丫头的货物质量不行!”
“就是!小小年纪,就搞栽赃陷害那一套,真是不学好。”
……声浪几乎把江晚淹没,甚至有人开始往江晚的小推车上砸蔬菜鸡蛋,若不是顾念着她是个姑娘家,恐怕就要砸她脸上了。
“江晚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躲在她身后的女孩着急地看着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江晚安抚地拍拍女孩的胳膊,目光仔细扫过钱大娘身边,心思急转。
钱大娘装的一副无辜样,但眼里那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劲是掩饰不住的,她绝不会错怪钱大娘。方才细细观察过,她附近并没有可以藏瓷碗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接触过提着大袋子或者箱子的人。
瓷碗应该还在她那里,要么藏在衣服里,要么在布袋里。
但要把八九个瓷碗藏在棉衣并不容易,钱大娘从杨树下站起来,走路,抬手等等动作都很流畅,没有揣了东西的不自然。正是因此,江晚才判断瓷碗应该在布袋里。
她回忆着刚才钱大娘解开布袋的过程,想起对方状似无意地搓了搓布袋口,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问题,就出在布袋!
人群依旧吵吵嚷嚷,谩骂声不绝于耳。但江晚大脑飞速运转,把那些声音都抛之脑后,并没有受到影响。
开玩笑,前世她见过的场面可比这个大多了。若是畏惧人言,她也不会走到高处。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大为不同了。
阿依古头戴斗笠站在墙边,望着垂首而立的江晚。后者生的单薄瘦削,在杂乱的骂声中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鸡蛋打脏了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