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难道小师妹并非老师亲生女儿

此言一出,承天殿里顿时炸开了锅,就连皇帝都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陆溪桥本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闻言惊得瞪大眼睛,嘴张得能塞下两只鹅蛋。

裴景修同样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岳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方才在殿外广场集合时,安国公是和他说过今天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去永州,可安国公也没说要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来打压小叔呀!

这叫什么事?

他的妾室被小叔抢了还不够,正妻也被小叔觊觎,这话传出去被人当了真,叫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安国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帝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安国公严肃道,“你为了攀扯别人,连自己女儿的名声都不要了吗?”

大臣们也表示不能理解。

安国公这是疯了不成,为了拉裴砚知下马,居然拿自己女儿的名声来给裴砚知泼脏水。

先前大家都说裴大人觊觎侄媳,可大家也都知道,那个侄媳是小裴大人的妾室。

怎么现在连正妻也觊觎上了,难道裴砚知他一天正事不干,专门抢侄子的女人吗?

陆溪桥更是大笑出声:“国公爷也太能扯了吧,你确定你女儿的姿色能入得了裴大人的眼,别开玩笑了行吗?”

“我没开玩笑。”安国公指着裴砚知愤愤道,“他就是这种心理阴暗的人,他只是单纯的想抢侄子的女人,跟长相没有关系。”

“……”众人全都哑了声,等着看裴砚知如何为自己辩护。

裴砚知仍端正站着,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安国公只是看起来粗鲁莽撞,实则阴险狡诈。

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把自己的女儿攀扯进来。

换个角度说,他既然赌上了女儿的名声,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自己彻底击垮,否则他不会冒这个险。

裴砚知把自己与宋妙莲有交集的所有场景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从未曾单独与宋妙莲相见。

他实在想不出,安国公会从什么方向攻击他。

皇帝抬手制止众人的窃窃私语,问安国公可有什么证据。

安国公撩衣袍跪在殿前,仍是一脸愤慨:“回陛下的话,我家夫人昨天去帮忙女儿搬家,从女儿的哭诉中得知,裴砚知一直暗中觊觎我女儿,还画了我女儿的画像收藏在书房。

若说空口无凭,画像却做不了假,我女儿丢失多年,是凭着左脚脚踝处一枚红色莲花胎记找回的,陛下若不信,可让人前往裴砚知书房搜查,看看有没有一幅脚上画着莲花胎记的女子画像……”

仿佛一道闷雷在头顶炸响,裴砚知脑子嗡的一声,安国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耳中只剩下尖锐的蝉鸣。

宋妙莲脚上有莲花胎记?

这怎么可能?

有莲花胎记的明明是沈念安。

难道说宋妙莲和沈念安一样,刚好长了一个相同的胎记?

世间哪有如此凑巧的事,长着相同胎记的人还凑巧住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小师妹并非老师的亲生女儿,而是老师碰巧捡到了安国公府走丢的孩子,小师妹离开教坊司之后,又被安国公府的人认了回去?

再或者,当年赎走小师妹的本来就是安国公府的人,为了掩人耳目,隔了两年才向世人公开。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可是,老师曾不止一次对他说小师妹多才多艺,才华出众,宋妙莲哪有半点才华出众的样子?

她分明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向来以言行粗鄙闻名。

沈念安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裴砚知思绪纷乱,心中五味杂陈,感觉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倘若宋妙莲和沈念安是同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连自己这几年的坚持都显得极其可笑。

“裴爱卿,裴爱卿……”

大殿上一片寂静,皇帝接连叫了几声,裴砚知都没有反应。

陆溪桥壮着胆子走过去拉了他一下:“砚知,陛下在问你话,你当真画了宋小姐的画像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砚知回过神来,第一时候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虽然还是一脸愤恨,眼里却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是的,裴砚知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他无论如何都是赢家。

因为自己既不能承认觊觎侄媳,也不否认画像的存在。

画像就在他书房,他不承认,皇帝可以让人去搜,到时候搜出来的就不止画像那么简单。

他甚至都不能说画像是别人送的,或者他自己买的。

因为无论是送的还是买的,都要有个出处,这个很容易就被拆穿。

况且安国公铁了心要毁他的清誉,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他现在又不确定宋妙莲到底是不是沈念安,自然也不敢承认那画像是沈大学士的女儿。

他甚至都不知道,如果宋妙莲就是沈念安,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

替老师护她一世周全的承诺,还要继续吗?

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安国公得意道:“陛下您瞧,裴砚知向来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他若真没干过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反驳臣?”

“是啊陛下,裴大人这样一言不发,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抢了侄子的妾室,现在还要抢侄子的正妻,陛下若不将他严办,让小裴大人情何以堪?”

安国公的党羽纷纷站出来插刀,甚至有人直接向裴景修发问:“小裴大人,你叔叔这样对你,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裴景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岳父帮他对抗小叔,他应该感激,但如果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却只觉得羞耻。

但他又不能否认宋妙莲脚上的胎记,也不明白小叔为什么要画宋妙莲的画像。

难道小叔当真对宋妙莲有那种心思?

怎么可能,他自己都看不上宋妙莲,小叔怎么看得上?

这当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裴砚知,你倒是说话呀!”皇帝等的不耐烦,拍着龙椅大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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