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远远看着沐浴在清光中的徒弟,眉头一皱,目光移向天边。
他隐隐察觉到,有股来自千万年外的荒古气息,跨越时间长河降临二十四诸天,试图窥探洛摇光的存在!
然而在天帝石罐面前,连天道都要被懵逼。
陈长生笑了。管他来的是谁,这趟定会无功而返!
吼!
四象戮仙阵中,重新刷出的圣尊境大妖,朝着天幕中那只充满威严的巨眼昂首怒吼。
在它们心中,自己才是这方天地中至强的存在。
你这个浓眉大眼吊在老子头顶,装什么大头蒜?
可惜这些大妖并没意识到:它们的强大,只是相对于无极宗的修士而言。
无论是陈长生还是那只冷漠孤傲的巨眼,都只是将它们当成战力单位,俗称“战五渣”。
“聒噪!”
低沉的声音自天际深处传来,带着阵阵回响。
妖兽们闻言浑身一颤,顿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可惜这危机感来得太晚。
下一瞬间,几头圣尊境大妖身躯同时爆开,化作漫天血雾。
巨眼再次朝大阵内扫视一周,还是无功而返,不由发出轻呼。
“怪哉!冰凤道祖的气息明明就在这里,为何我始终探查不到?”
“哼,也罢,今天就放它一
马!只要它还存在,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罢,巨眼消失不见,天空中只剩下一片龙形流云,被清风瞬息吹散。
天帝石罐内,洛摇光凤目紧闭,脑中不断回闪着众多令她心惊胆颤的画面。
那是亿万年外的混沌初开之际,龙凤二族大能尽出,联手诛灭麒麟一族。
而后一道滔天魔影浮现,张开双臂投下无数血丝,牵扯住高傲强大的龙凤二族,令其互相残杀千年。
接着龙族远遁深海,凤族血脉死伤殆尽。
个别带有凤族血脉的大妖化形隐匿,遁入人族,其中就包括她的先祖冰凤。
接着挑拨龙凤二族厮杀的天魔忽然现身,一掌将冰凤元神拍散。
便在此时,一道人影忽然出现,袍袖挥动处时光倒流,万法尽丧,唯其本身才是天地大道!
“堂堂先天魔神,就这?”
一句话说完,天魔破防了!
它仰天咆哮,显出人身蛇尾三头四臂、周身黑云的黑火缭绕的天魔本相。
天魔手臂挥舞,捅碎万丈高天;蛇尾拍落溅起无边黑焰,方圆万里顿时化为焦土。
那道人影在它面前就像沧海一粟,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nm的到底还打不打?最烦你这种只会嗷嗷乱叫的,净浪费
老子时间!”
这句话彻底激怒天魔。
它狂啸着一掌拍下,滚滚气浪翻腾四散,大地登时碎裂。
回应它的却只有一个字!
“滚!”
人影袍袖扬起,天地大道在他身前凝聚,轰向万丈天魔。
洛摇光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惊呼道:
“师尊?”
无论是那高大而孤傲的背影,还是嘲讽值拉满的口气,都和陈长生如出一辙。
但她很快否认了这一荒谬想法。
如果真是师尊,那他起码得有几万岁了。
师尊怎么可能是不老不死的老妖怪呢?
画面在此处中断,洛摇光睁开双眼。
只见无极宗众人一脸敬畏地看向自己,见她睁眼,纷纷低下头去。
陈长生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微笑不语。
洛摇光起身上前拜谢,却听陈长生传音道:“打住!别暴露咱俩关系!”
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重新坐下,之听陈长生继续道:
“你在这等着,为师去破了大阵,带你们出去!”
洛摇光心中一动,大喜道:“恭喜师尊突破境界!”
陈长生轻声一笑,身影再次消失。
洛摇光说得没错,他本体确实突破了。
道境九重,每登上一重境界,对于天道的理解便加深几分。
道境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四象戮仙阵的承受上限。
这大阵虽然是天道所布,此时却无法再难住他!
若想破阵,继续掖着藏着毫无意义。
所以陈长生一出来,就展现出问道境实力。
霎时间,整个帝释天都感受到雄浑威压降临。
天幕风云涌动,大地震颤不止。
所有虚神境以上的强者,都望向四象戮仙阵方向,心中惊疑不定。
到底是哪位大能降临,居然有如此大的阵仗?
大阵边缘,四尊圣兽虚影忽然转动方向,齐齐看向陈长生,目光中闪过一丝血芒。
下一刻,天空被染成猩红,翻涌的雷光充斥着毁灭气息。
轰!轰!轰!
接连三道血色豪雷从天而降,狂暴肆虐的气息,足以将至圣境强者撕碎!
陈长生眉头一皱,连躲都不躲,只拿双眼瞪着四尊虚影,暗自吐槽:
你们什么档次,跟我刚正面?
三声雷震过后,地面上一片狼藉,被轰出一个百丈方圆的深坑。
坑里的陈长生却毫发未损。
他的目光越过四尊圣兽虚影,看向天穹深处:“堂堂天道,就这?”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劈下一道雷光。
布下四象戮仙阵的天道被他一句话整破防了,当即施展
神通,朝陈长生轰出一记天道劫雷。
帝释天的强者们更加傻眼。
大能空降帝释天就算了,为何天道还要降下劫雷?
接连出现的意外,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令他们开始自我怀疑。
自己这几百年的修炼,到底修了个啥?
在这些强者看不到的地方,剧情再次反转。
天道含怒砸落的劫雷,被一只大手凭空捏住,顷刻间化为乌有。
陈长生见状眉峰一挑,熟练地换上一副乖巧可人的表情。
“爹,您来啦!”
陈北玄没有现身,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这让人操心的臭小子。
下一刻,他的身影浮现在天道面前,眼中寒芒闪烁,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你好大的胆子!擅自破坏规矩,第二次对他出手,就不怕被削去修为,堕入轮回吗?”
天道闻言剧震,低声下气道:“我知错了,还请您饶我一次!”
陈北玄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传至天道耳边。
“好自为之!”
地